秦乐看过去。
对方身上那股难以言喻无所不在的压迫,像是漆黑阴影笼罩下来,逼得秦乐喘不过气。
秦乐理着昂贵的嫁衣,才寻回一丝冷静:“有何不稳,太子殿下伙同血煞门,殷家各大势力诛杀我,你看,都多少天了,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殷令九,你那么多势力哎,他们就是加在一起都打不过神魇教,实在太好玩了。”
神魇教虽受伤,殷家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玄幽的神医还跑去大胤拿药治内伤呢。
打了无数回合,两败俱伤罢了。
哪里分得出胜负。
舞刀弄剑的怎么打得过会内力的。
殷家就仗着太子殿下与夜风死保。
秦乐又道:“本教主谢过殷大小姐呢,神魇教还真不是吹来的,要不是有太子殿下能挡几招,说不定殷家都死光人了。”
殷令九淡笑,眼眸带着若隐若现的狠戾,“那你们还逃来此。”
秦乐:“大祭司中人在黎城,神魇教已经联系到大祭司,这回你完了,无药可治的殷大小姐。”
“也是觉得你可笑,这阴符除了能让你百毒不侵,武功高强,还能干嘛,一个男人就能要了你的命。”
殷令九神色淡漠,任由雨水冲刷两肩,真真冷到了骨子里。
最见不得对方无动于衷的样子,秦乐越说越疯狂:“天下人都知道大祭司要诛杀你,诛杀殷家,你该怎么办呢,我的殷大小姐。”
“要不求我放过你,我倒是可以跟大祭司说上几句话。”秦乐说着,嘴角肆无忌惮地上扬。
殷令九压根不想机会这番疯话。
此时,夜殇揣着函件路过殷令九身侧。
几近擦肩而过。
他并没有看她…
“夜殇…”
夜殇回头望了一眼,“殷大小姐。”
殷令九冷声道:“我有解药,你可要吃。”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夜殇冷漠:“吃什么解药。”
殷令九缓缓闭上眼眸,转身沉重的迈步向前。
明知结果,她还是想来问一遍夜殇。
只要他说愿意吃,这一切她真的可以不计较。
可到底,还是挽回不了最初的样子。
那一年。
她五岁。
他十岁。
元德将他送到自己身边时,他白白瘦瘦的。
他不爱说话。
她也不爱说话。
别人欺负他,还是她打回去的。
她十五岁。
他二十岁。
他说:如果有人欺负教主,我第一个挡刀。
他还说:只有我夜殇活一日,便不会让教主受一丝委屈。
她在那,他都会默默跟在身后护她周全。
她背着身轻轻唤,夹着雨声漫着悲凉,“夜殇,我淋雨了…”
夜殇走进铺内,头也不回。
秦乐一声令下,“拿下她!”
秦乐给神魇教种的蛊术可是出自大祭司之手。
尽管所有人看起来都正常的模样。
下蛊之人痛恨谁,中蛊之人便会痛恨谁,哪怕亲生父子也可以忘记所有的关系,瞬间反目成仇。
再见,就是仇人。
这药是杜三娘死前留给秦乐的。
秦乐也让夜殇带蛊药给晏祁歇下过。
可到底是晏祁歇,给他吃一座山都撼不动丝毫,最终夜殇也没下成。
神魇教中人齐齐围上殷令九。
殷令九站在原地,抿了抿唇,雨水冲刷着白皙光滑的面旁,夹了一丝清咸,有些让人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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