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同学们再次被卓天琴打动,又把枪口调转向了自己,夏墨就觉得挺可笑的。
以前吧,他没觉得自己幼稚,也没觉得自己的同学幼稚,可现在,亲眼看着这一幕,他突然就觉得以前他所遭受的一切,还是值得的。
最起码,现在的他再也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站队。
站对了,是对受害者的支持,站错了,自然就是对受害者的伤害,说白了,相当于充当了对方的帮凶,或者,在真正成长了的某一天,才会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错误,却已经没法儿弥补。
不争究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清楚,才更清楚的一点就是,有时候,你的不屑于解释,相当于在帮害自己的人,也往往会让大家解读为理亏。
是以,待大家最冲动的那一阵儿过去后,他才开口:“姑姑,我必须承认,你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是很强大的。
你们选这样的一个时间点儿,又找了我的前班主任喊我出来,利用外力的作用对我施加压力,若是我屈服了,你开心,若是我不屈服,你也开心。
因为,你的这一通操作,让我以后在学校成为别人议论的中心点,就算我的内心再强大,也很难做到对别人的议论无全无视。
那么,到时候,我再去求着你们的时候,就是双重低头,你们可不就占了绝对的主动权?
现在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也来解释一下卓氏和夏氏的恩怨,卓天墨掌管夏氏的时候,绝对不存在他说了不算这一说。
我妈自打生了我姐,就完全撒手了公司的事儿,她的眼里只有卓天墨,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又怎么可能去对对方指手划脚?
也是因为这份信任,夏氏在卓天墨的运作下,几近破产,而原本属于夏氏的那些客户,都转到了卓氏那边,说的直接点儿,就是卓天墨等于把夏氏全部搬到了自己的地盘儿,只给夏氏留了个虚壳。
当年他家外有家的事儿爆出来,是他的私生女主动挑衅我二姐的结果,或者,在他的眼里,我二姐的做法恰好帮了他也说不定。
既便到了那个时候,我妈还想着挽回他们的关系,让我爸把心思再收回来,为此,寒了心的我二姐,选择了一个人远走他乡。
两年来,我二姐从未回过国,不是她不想家,不想亲人,是她没法儿回来面对那样糊里糊涂的母亲。
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最聪明的就是二姐,不只是学习上,方方面面都是,她走了以后,我和大姐虽然也不喜欢父亲的做法,却仍是接受他的。
心里想的也是,如果他愿意回归到家庭,我妈原谅他,也是可以的,毕竟,一个家庭的完整,才是最重要的嘛。
可最终,他还是走了,在他在夏家再也捞不到任何好处的时候,他选择了离开,所有的圈内人士都知道,他的离开,相当于把夏氏推入了深渊。
而我妈,被他打懵了,浑浑噩噩了好长时间,看在我姥姥姥爷的份儿上,才把心思拉回到公司,可她一是状态不行,二是多年未曾参与公司管理,情况有多糟糕可想而知。
我被他们送到云水的目的,无非是想毁了我,如果我二姐回来的晚一步,我或者真的会被乔美丽安排的人给重伤到无可挽回。
都要被害到家破人亡了,难道我们还要去帮着卓氏?和他们讲什么骨肉亲情?呵......“冷笑一声,他斜睨一眼卓天琴,“你说卓氏被我妈害到了一无所有,可你怎么不问问你的亲哥哥,起因是什么?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呢?伤了我,伤了我大姐,还不兴我们反击了?我很庆幸我有一个那么聪明的二姐,我也很庆幸,我有一个那么护短的二姐。
如果不是她,或者,我们只能做待宰的羔斗,可现在,因为她的及时回归,那个待实的羔羊,成了害我们的人渣。
我也知道有许多人在偷偷的议论我二姐,说她被国外的研究室开除了才不得不回来,而事情的真相是,她得知了卓天墨的狼子野心,急着回来救我们,研究所那边却不允许。
如果换成是你们,明知道家人的命悬在一线,你们是继续留在那儿拼搏自己的前程,还是不管不顾的回来救自己的家人?”
“夏墨,你二姐好样的!”
“对,夏二姐棒棒的,支持夏二姐!”
“那是,那么厉害的学神,怎么可能是国外媒体胡说八道的那样,分明就是怕我学神回了国不回去,才故意给我学神制造舆论压力的!”
“对,我们支持学神,支持夏墨!”
“这些人还有脸来抢夏墨,谁给他们的脸!”
“或者他们以为夏墨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随他们几句,就会听了他们的?”
“.......”
再次把舆论扭转过来的夏墨,半点儿不给卓天琴强词夺理的机会:“你敢说卓天墨送我去云水是真的以为云水很好?
你敢说,于倾城收拾我的事儿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你敢说,他知道了于倾城打算废了我,真的会去于家给我讨公道?
至于你说卓氏是被夏氏害的,我想问的是,如果他作生意用正道儿,会落得这样的地步?同学们......”他视线移向大家,“所谓的家丑不外扬,在我这儿都摆到明面上了,后面,他们要怎么胡说八道,我也懒得和他们争论了,如果还有同学觉得我做的不对,想要向着他们,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解释这些,是因为我是夏家人,我不能在夏家被污蔑的时候,消极对待,或者以前的我是这样的,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蠢了。
同时,我也提醒大家伙儿,有理就要讲出来,否则,闷在心里往往会被别人做了别的文章,误会成你在心虚,事无不可对人言,又不是我们做的丑事儿,我们怕什么,对吧?”
这次,回答夏墨的是热烈的掌声。
掌声中,夏琳眼含热泪的走了出来,一把将夏墨揽在怀里:“儿子,你真的长大了,妈妈以你为傲!”
夏琳和夏天早就到了一会儿了,想要上前的夏琳,被夏天给拉住看了一场热闹,做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夏天不想拦着他成长,什么都挡在他的面前。
而事实证明,他做的非常棒。
夏琳和夏天的出现实在是太突然,卓老爷子卓老太太和卓天琴一时间就有些懵,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儿有多缺德,就这么着被撞了个正着,不心虚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这么认了也是不可能的,短暂的心虚后,卓天琴梗起了脖子,讥笑的看着夏琳:“姓夏的,要点儿脸行吗,再怎么说,他都是卓家的血脉,就这么拦着堵着的不让我们和他亲近,你不觉得自己很缺德?”
“姓卓的,他更是我夏家的血脉,从我和卓天墨结婚的时候就说好的,我生的所有孩子都要冠夏家的姓,怎么,现在私生子是绿帽子的产物就来抢我的孩子?
谁给你们的脸?退一万步说,这事儿是你们想抢就能抢走的吗?我可以不拦着,只要小墨愿意,他愿意姓什么就姓什么,你以为,他会选择你们?
从他初生,你们就从来没有关爱过他,在你们的眼里,他什么都不行,是个没出息的孩子,除了打击他,你们还做什么了?
他在卓家生活的那段时间,你们有多少给他一点儿关爱吗?如果不是夏天出现的及时,夏墨现在或者已经被你哥给毁了!
卓天琴,卓家人有多不要脸我以为我已经见识到了,但,现在我才发现,我所谓的见识到,还是真的是太肤浅了。
只有我想不到,绝对没有你们做不到。”她视线移向过程中没少了添油加醋给夏墨使绊子的张老师,“你以前是小墨的班主任,就算现在不教他了,多少也应该有点儿情份吧?
可你是怎么做的?帮着卓家人欺负他,如果这孩子不是性格和以前大不相同,现在,得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子?就你这样的人品,有什么资格为人师表?”
没想到火能烧到自己身上来,张老师一张脸刹时涨的通红:“你这个家长,是不是太过份了,我做为老师,当然要教导孩子尊老爱幼。
来的是他的亲爷爷奶奶亲姑姑,他也承认了,那做为老师,我肯定要对孩子加以教导,至于说你们家里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别瞎掺合,连这么点儿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夏天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我妈说的对,你这种人,的确是不应该再待在这个位置上。
我记得,就我还在这儿读书的时候,你就对学生大小眼,体罚学生惹过祸吧?后来,是人家家长不再和你计较,你又千保证万保证,才留在了学校。
现在看来,你当时也不过是信口开河,一个自己的人品都过不了关的老师,还在这儿叨叨这个叨叨那个,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夏天,不要仗着自己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世界,不是你一个人的,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被人家撵回来,还这么嚣张,你是嫌自己摔的不够狠是吧?”
“张老师,你这话就太过份了吧?”
不待夏天说话,一名头发花白的高壮男子走了过来,一众学生,立马让出一条道儿,夏天唇角也绽开笑意:“胡校长好。”
“小丫头,还认得我呀?”胡校长一脸不满的瞪着夏天,“回国了也不过去坐坐,我以为你都不认识我了呢。”
夏天就不好意思的笑:“您那么忙,我不好意思打扰您。”
“别找些借口。”胡校长说着,看向噤声的张老师:“人家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看你啊,是狗改不了吃屎,就不管是不是老师,能不能改改你这小肚鸡肠?
就因为夏墨以前是你班里的学生,你没要,人家去了别的班学习成绩窜的快,你就这么报复人家?你一把年纪了,怎么好意思的?”
“校长,我没有.......”张老师急的一张脸通红,“我真的是被蒙蔽的,他们以前参加过学校的活动,我知他们是夏墨的亲人。
可是夏墨对他们的态度的确是过于冷淡,我就想着,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儿,不能丢了咱们的脸,才教导了夏墨几句。
如果他跟我说,这些亲人不在意他,或者,我也就不多嘴了,校长,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就是办了坏事儿,以后,我一定注意,绝对不掺合学生的家务事。”
“夏天,帮个忙?”胡校长并不搭理张老师,而是看向夏天,“我真的也觉得张老师不适合留在学校,但现在,实在是太缺老师了,而且,现在找一个经验不够的老师,对学生们也的确不是件好事儿,所以,你能不能勉为其难一下?”
“校长,我不是不卖您的面儿,第一呢,我没有教学经验,第二呢,毕业班的时间强度摆在这儿,我这段时间在帮我大姐打基础,时间还是挺紧张的,所以,抱歉了。”
“别唬弄我。”胡校长摆摆手,“你当我不知道夏墨是怎么进步的这么快的?要没有你给他制定的学习计划,没有你给他出的题,他能以火箭般的速度往前窜?
你就想想哈,你要是不来,姓张的就得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就他的小鸡肚肠,时不时的给夏墨使个绊子也是说不定的事儿,他可是你亲弟弟,不心疼?”
夏天无语的挑眉:“他是您的员工,您确定就不管,就由着他祸害人?”
“小夏天啊,原因我这不说了嘛,一个萝卜一个坑,真的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暂时睁只眼闭只眼,而且,你也知道,他人品不行,教学质量是真的还过得去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明知道他的性格缺陷,还一直把他留在这儿。
做为校长,有时候我也挺无力的,明明知道老师的品德更重要,可是,好老师实在是太稀缺了,拨款呢,又紧紧巴巴的,唉......”
胡校长说着看向夏琳,“夏天妈妈,你劝劝孩子吧,不管是为了你儿子,还是为了这一届的学生,帮个忙,我保证,她带完毕业班以后,我给她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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