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老郡王闻言笑得爽朗,答得也痛快,“我儿能与云儿这样聪慧的女子定亲,是郡王府的福气,到时候谢大人和伍大人一定都来!喝杯喜酒!”
谢重光也跟着笑了起来,连声称好,伍执秋没有作声,依旧是一副阴晴莫辨的脸。
“说起来,我听说伍大人最近的这位得意弟子江员外郎与慕推官还颇有些渊源?”谢重光笑过之后,目光落在了一旁立着的江谨身上,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江谨作为整个客堂里面唯一一个站着的人,本来就已经很是拘谨尴尬了,没曾想会忽然之间被问到头上,还是这样的一个问题,不由面色尴尬,但是谢大人发问,他又不敢不答,只能点头答道:“谢大人说的是,我与慕推官本是同窗,在江州府任职时也做过一阵子同僚。”
慕流云坐在对面看得分明,江谨现在已经是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了,可是偏偏谢重光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自在,还自顾自问道:“只是不知江员外郎与慕推官相识这么多年,过去是否知道慕推官净是个女子的事情呢?”
江谨一愣,苦笑摇头道:“卑职驽钝,确实不曾发觉,得知这件事之后,也是惊诧莫名。”
谢重光笑道:“那真是可惜了!江员外郎也是生得一表人才,又满腹经纶,饱读圣贤书,若是早就发觉了慕推官是女郎,说不定也是一段佳话,不过归根到底还是我这贤侄眼光毒辣,后来者居上,这怕不是天定的缘分吧!”
江谨脸色有些难看,但依旧笑着回应道:“世子胆色过人,承得起这份福气!毕竟这世间能够受得住自家娘子剖尸查验的人也绝非什么凡夫俗子,卑职自愧没有这般勇气。”
谢重光哈哈大笑,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袁牧和江谨两个人的脸色看起来似乎都隐隐带着几分低沉不悦,江谨垂目立于伍执秋身后,袁牧也不去瞧他,两个人都颇有一种将对方视而不见的意思。
伍执秋这几次被慕流云见到的时候,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这回也不例外。对于谢重光拉的那些家常话,他都并不感兴趣,而是一本正经开口问袁牧:“不知此番世子进京述职,可是京畿路一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亲自向陛下禀报的?”
忠勇郡王似乎没有想到伍大人问得这么直接,下意识朝袁牧看了过去。
袁牧倒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最近一段时间,我在京畿路一带发现了蛮人活动的踪迹,兹事体大,我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特意进京述职。”
“哦?竟有此事么?”伍执秋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并不是特别相信似的。
“不止如此。”袁牧看了看他,又补了一句,“除了蛮族人的活动迹象之外,我还发现最近这些年来,各处的官职任免也很有问题,许多贤才无端端被调离,无能昏庸之人反而盘踞在各处,作威作福,为祸一方。
我亲眼所见,就以江州为例,江州府的知府杨大人,多年来尸位素餐,将各处下属的功劳敛为己有,欺上瞒下,打压同僚,导致整个江州地界官府风气极坏。
更不要说晏州一带除了吴荣志那样的土霸王,那也算是伍大人亲眼所见,不用我赘言。”
伍执秋听着袁牧的这么毫不掩饰的话,面色渐渐阴沉下去,手里的茶杯咚地一下重重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冷声道:“所以世子这回进京来,是特意到圣上面前参本官一本的喽?”
“伍大人多虑了。”袁牧的回应也多少带着几分意有所指,“伍大人身居高位,久居京城,偶尔出京考课,地下的人有心想要蒙蔽您,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一时不察,倒也是情理之中,算不得什么过错。
我也只是怕这些迹象不是单一存在的,若是有人蓄意结党,与蛮族私下里些往来,或者是勾结其他势力伪装成蛮族的模样掩人耳目,内外勾结,意图谋反,那就是大事了。
我也是职责所在,必须要提醒皇上,小心提防,及时采取行动才是。”
若说以前见面的时候,伍执秋对袁牧有些阴阳怪气,袁牧本人却还是很克制豁达的,这一次却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说起话来一点都没有加以掩饰。
他这么一说,伍执秋的面子就更加挂不住了,一张脸阴沉沉写满了怒意:“世子倒是对陛下一片忠心!只是这般奏报着实容易伤了一众老臣的心。
就如同忠勇郡王一门向来对皇上一片忠心,结果被人上奏,说怀疑忠勇郡王和世子里通外国,那相信郡王也会伤心欲绝吧!这可都是辱人一世英名的话,断不能乱讲!”
袁牧冷笑:“伍大人这是在威胁我么?正如伍大人所言,忠勇郡王一门从父到子,无论对先帝还是对当今圣上,始终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点二心,天地可鉴!
即便是说破天去,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父子两个会有什么不忠的举动,更不要说是当今圣上了!这便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若有人这般诬告,也只会贻笑大方,我与父亲又怎么会因为这种无稽之谈就寒心呢?!”
“呵呵,但愿如世子所言!”伍执秋冷笑起身,也不再理会袁牧,冲老郡王袁怀一拱手,“伍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就留,今日叨扰了!告辞!”
说罢示意了江谨一下,便拂袖而去,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很显然是被袁牧气得不轻。
江谨也是虎着脸,紧跟着伍执秋的脚步离开,头都没有回。
“瞧这事儿闹的……”老郡王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叹了一口气,说袁牧,“你这逆子!怎么就不能跟人好好说话!伍大人哪受得了这份冤枉气!”
“不妨事,伍大人也不是那般心胸狭窄的人!”谢重光安慰道,“贤侄近年来忠心耿耿,又屡屡立功,圣上自然是心中清楚,哪里可能听信他人谗言。
方才都是话赶话的说到那儿了,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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