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你会想家吗?”
李木兰放下笔转过身,随手把椅子搬对向床,目光闪闪地望着李锦。
“想家,哪有不想家的孩子!”
李锦对视着李木兰的眼睛,想要从中窥出李木兰带她进京的目的。她才不相信她的毛病需要治五年,治五天都嫌时间长了。
“那你不想跟我走?”
“想啊!我想跟你学医。我老早就立下志向学医,治天下一切疑难杂症。”
李锦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成熟,以便让对方觉得她不是童言童语草率对待。
“嗯,这个我听北北说过。”
北北……
我天,还真是晏北樵信里提的那位大师。
“跟我学医不仅仅要天姿好,肯吃苦有耐心,最重要的是德行要好。你现在年纪还小,不要说学医,能先看懂医书再说。”
李木兰站了起来,转过身拿起桌上的一碗水。水汽刚刚消散,正好入口。
等李木兰把药碗端给她,李锦忽然明白了什么,仰头一口气把药水喝完,然后起身跪在床上对着李木兰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还好床铺的褥子够厚,不然要磕在地上,她这么用力的磕法,脑门肯定都得磕出血喽。
李木兰似乎早就预料到李锦会给她磕头,坐在椅子上纹丝没动,等李锦磕完头坐直了,才缓缓开口。
“你愿意认我做师傅,不代表我愿意教你学医。你该睡觉了,早上五点十分我再来。”
李木兰拿起桌上的本子和笔拉开门出去了。
李锦傻傻地坐在床上,脑袋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过了一会张嘴打了一个哈欠,眼皮一沉躺下睡着了。
谷</span> 五点十分她睁开眼睛,果然李木兰端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伸手拿过药碗递给她。
李锦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喝光了,把药碗交还给李木兰。
李木兰又拿起本子和笔打开门出去了。
两个人无声却非常默契地完成了彼此的任务。
李锦又呆呆地坐了一会,相个哈欠躺下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火车的软卧车厢了。
软卧车厢里正播放着音乐,若有若无的音乐声让人很放松。车轮在铁轨上发出咔嚓咔嚓声,偶尔夹着一声火车长鸣。
难道是在做梦?
李锦不敢相信她就这么离开家登上了北上的火车。要离开家五到十年外出治病,怎么都得有一个隆重又伤感的告别仪式吧……
对面床铺没人,包厢的门是虚掩着的。她伸脚下地,拉开车门朝走道望去,铺着地毯的走道上没有人,两节车厢的接头处有人在吸烟。
关上门躺回软卧上,感觉不像是在做梦,行李架上放着她熟悉的大皮箱,那是上次一家人去靠山村时用过的行李箱。
两张床之间的桌板上放着一个熟悉大碗,那里她喝药的碗……
我是昏睡着被抬上来的?
对于如何上火车的她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门开了,李木兰拎着保温瓶走了进来。看到李锦睁着眼睛盯着她,嘴角展开一抹笑意,把保温瓶放到桌板底下,然后坐到对面床铺上,笑盈盈地说:
“醒了?上火车之前你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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