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多。
不知为何,黎清颐家的水管出了故障,连带着热水器也没办法使用,黎清颐叫了人来修,到那估计得等到晚上。
黎清颐倒是无所谓,不过考虑到傅嘉柔等不到晚上,她想着打电话催促物业动作迅速点。
傅嘉柔阻止道,“没事,隔壁应该没有坏,我今天下午去隔壁洗。”
“隔壁?噢,你男朋友那儿,去吧。”
然而,黎清颐忽然想起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了,我可得提醒你一句,洗澡记得关好浴室门,不,是锁好浴室门。”
“好。”傅嘉柔随口应道。
黎清颐捏了捏她脸颊,“我认真的小朋友,毕竟十七八岁的少年,嗯,容易冲动。”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这么专门提醒了两句,傅嘉柔脸上腾起了一股燥热,站在陈叙川房门口还有几分忐忑。
“川哥?”
然而推开门,发现室内空无一人,不见陈叙川的身影,隐隐房间内浴室的水声。
那他应该在洗澡。
她在他沙发上坐下,沙发不知何时扑了一层厚厚的羊绒垫,摸上去柔软而温暖。
她忍不住多摸了几下,刚才因为黎清颐的话语中的燥热消失不少。
陈叙川从浴室里出来,黑发湿透,被他凌乱地梳到后边,水滴划过漂亮硬朗的下颚线条。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三粒皱眉吞下。
怕晚上忘记准时吃,他随手将药瓶放在床头架醒目的地方,旁边,放着她的白栀子发绳。
看到它,想起她。
再然后,想变好,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而不是时好时坏。
陈叙川推开卧室门,少女浅白色毛衣,垂着头,乌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安安静静地站在他书架侧,看着书。
傅嘉柔丝毫没有留意到他的靠近。
直到,陈叙川从身后环上她腰身,鼻尖在她脖颈皮肤处蹭了蹭,嗅到独属于她的白栀子香。
听他问:“这么准时过来,等不及了?”
傅嘉柔有点蒙,“什么等不及?刚刚清颐姐那边的水管出了问题,我是打算来……”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被陈叙川这么搂带着挪向沙发处,突然间手臂一圈,她整个人便坐在了他大腿上。
她手撑在沙发羊绒垫上,继续说完整,“打算来你这里…洗个澡的。”
这个姿势真叫人坐立难安。
傅嘉柔向从他腿上起来,刚起身,就被他毫不含糊地摁了回去。
陈叙川嗓音低沉,“这么说,你完全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了?”
她心跳在加速,似有危险逼近,“我说过挺多话的,你说的是哪一句?”
虽然但是,她是真的没有印象了。
陈叙川眼尾勾起,非常善意地提醒道:“你说你没看过我,想要看个够,的那句。”
他眼神带着笑意,捕捉到她表情微妙可爱的变化后,他转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眼睛,“想起来了是吧?”
“我就随口一说。”她移开眼神,不看他,“随口一说而已。”
陈叙川分析道:“随口一说,都能暴露你的野心,不成全一下你过意不去,是吧?”
傅嘉柔心里警铃大作,不光脸上温度升得厉害,心跳声也愈发清晰,但是,她心中竟然还隐隐有些……小期待?
她感觉自己像待宰割的羔羊,被他轻轻松松,就把人抱着正对着他,两手撑在他肩上保持平衡。
唯一没变的是,她仍坐在腿上。
这个姿势比先前,让她更加如坐针毡。
因为刚洗完澡,他上半身就穿了件卫衣,宽松版型,隐约可瞧见他劲瘦的腰线。
意识到好奇心在生长,她赶紧偷偷看他一眼,而陈叙川闲闲地倚着沙发靠背,看着她,似乎并没有下一步的打算。
“不是你自己说完看个够,这会怎么不动手了?”他存心逗她,看她脸红得比晚霞漂亮。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太直白,一时不知作何表情。
干脆搂住了他的脖颈,这样看不见他的脸最好,“你别这样…”
“我这样,哪样?”陈叙川温声道,料到她面皮薄,也没真想如何。
转回他的正题,“我看你中午不是看别人看得挺自然的,怎么这会儿怂成这样?”
听见“怂”这个字眼,傅嘉柔的羞怯顿时被消减不少。
不过,她现在这样,好像确实挺怂的,正想着,又听见他戏谑道:
“放着自个男人不看,亏么?”
忽然明白了,陈叙川是在,吃醋。
而且,他就是料准了她脸皮薄,才特意弄了这么一出。
而此刻,瞧见她乖顺的模样,陈叙川舒了一口气。
正打算起身去给她放热水洗澡,然而……耳边掠过她轻柔的气息,她贴在他耳畔,“陈叙川,你这么自信,难道你也有腹肌?”
明明声音很温和,却让人听出一丝挑衅的意味。
“……”陈叙川笑意敛在唇角,眼睛里温和也消弭了。
傅嘉柔抬头,唇角勾着丝得意,然而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她很容易看出他眼神的不对。
陈叙川什么都没说,扯着领口,直接脱了上衣甩到沙发上,声响很大。
危险气息骤增,傅嘉柔身体尚未作出应对行动,下一秒,天翻地覆。
下意识抵在他心口处的,手心触到滚烫,她进退两难。
整个人被压在了沙发上,傅嘉柔突然后悔刚刚一时逞能了,身下羊绒垫柔软,上方压着的身躯却是坚硬的。
“大冬天的,你……不冷吗?”
他面无表情,不予理会:“你说有没有?”
“你压着我,我什么都没看不见……”
“……”这样近距离与她接触着,陈叙川注意力不由自主转移了,落在她樱桃般润红的唇瓣上,以及圆领毛衣滑开的白皙锁骨,“那别看了。”
“做点别的。”
“什么别的?”
陈叙川喉结滚动了下,低头,和她接吻。
浴室在陈叙川卧室内。
浴室内,夹子上孤零零挂着灰色毛巾,洗漱台上两三瓶洗浴用品,牙刷牙刷杯,也就几样东西。
像他这个人一般,干净利落。
傅嘉柔挂上她白色毛巾,兀自欣赏了一灰一白挨在一起的画面。在把她的洗面奶水乳之类的护肤品,摆在他的洗漱台上,清寂的浴室才添上了些许人气。
镜子里,少女的唇有些不自然的红,她原本透白脖颈侧,有个小小的红色的印记。
与此同时,不受控制地联想起他抓着她的手,让她验证腹肌的画面,说真的,手感其实还不错。
不过,奇怪的是,他又很快甩开了她的手,随后二话不说就把她赶去洗澡了。
仿佛她触到什么开关似的。
搞不懂。
一墙之隔的卧室,书桌上摊开大本练习册,陈叙川指尖转着笔,视线虽停留在那一行行题目上。
思绪却无论如何没法集中。
甚至,随着浴室节奏不一的水声,不停地波动着。
根本无心学习。
表面看着像学习,脑子却脱离掌控蹦出不少不属于学习范畴的玩意儿。
“川哥?”浴室传来少女的声音。
“怎么了?”
声音不知怎的有些哑,他轻咳了两声,走近浴室门,里头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哪个颜色是沐浴露啊,哪个又是洗发水?”她问,刚刚将头发淋湿,才发现地上的瓶罐标签全被撕了,看不出来。
“白色的,沐浴露,另外一个洗发水。”
“噢,好。”她按了两下,搓了两下,顿时鼻息弥漫了他身上那种,冷冽的像,像是在海水里浸泡之后的柠檬。
洗好了头,转身,才听见脚步声离开的声响,所以,他一直在门外站着?
这一瞬间,感觉淋在身上的水突然热了。
陈叙川说完,径直出了卧室,把药瓶塞进最底层抽屉隐蔽处,随后拿上许久没动过的烟,去了阳台。
真他妈自我折磨。
他咬了根烟,点燃,望着暮色下的万家灯火,平息体内那股难耐的燥热。
终于,小姑娘从浴室出来了,浑身折腾着热气,头发湿软地披着,发梢处有水滴,巴掌大的小脸白透,唯独唇还是红的。
傅嘉柔没在客厅里找到陈叙川,却嗅到了烟草气息,抬眼,阳台处的背影有些落寞,猩红的点忽明忽灭。
她拿了他沙发上的外套,走到阳台处,“别吹冷风了,小心着凉。”
正说着,他缓缓吐出一口烟,被风吹散,回过眼便注意到,小姑娘眉头轻轻皱了下。
他掐了烟,扔进脚边的垃圾桶中,随后进去拿了条干毛巾,给她擦着头发。
臂膀有力,动作却意外轻柔。
傅嘉柔问他:“人一般什么时候会抽烟?”
“没什么特别的时候,烦的时候,抽一抽。”陈叙川不明所以,“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嘉柔:“我是在想啊,那我烦的时候可不可以也抽一抽?”
他动作一顿,“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这样是双标。”
“你烦的时候,可以找我,我不会让你烦。”
她说:“你不也是,你烦了不也可以找我,还用得着借烟浇愁?”
陈叙川似乎想起什么,短促笑了声。
“你笑什么?”傅嘉柔疑惑地皱眉,音量提高了几分,“我很认真跟你说的。”
陈叙川:“不是,刚你在浴室,我还能进去找你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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