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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免费小说 х.neт 第十三集第6节晚间试炮
“兄弟，兄弟？南边送东西过来了。”
柴孝武正在自己的“老巢”——牢城营的书房里看书。每天晚饭后这两个时辰，他是一定会坐在这里，要么处理公务，要么看书。由于他只是管理本州军事，而军事又都由关胜、吴玠他们分别处理了。所以他除了会依照从后世所了解的一些军队训练方法而写一些训练纲目之外，一直是很清闲的。
他听得门外是关胜，当即开门让他进来，却见关胜一个人站在门左，梁红玉端着茶碗站在门右——她身后，只见书茗那个小书童还在那边做鬼脸。他忙问：“关胜哥哥，南边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关胜略尴尬地道：“还是梁姑娘的事要紧些，你先说罢。”
梁红玉咯咯一笑道：“关大哥说笑了，我不过是泡一壶醒脑茶，哪有正事要紧？”
关胜哈哈笑道：“那我便先说了。兄弟，南边运来一副奇怪的铜管，说是什么‘火炮’的样本。我和吴玠兄弟还以为是开玩笑的，看到你的青玉令才信了。”
柴孝武“哦”的一声，笑道：“这是我让琉球的章大工试造的，走，我们去看看。”
当下他叫上吴玠、吴璘、王琦，以及十几个绝对可信的亲信将官，到了牢城营南面的一个练兵场。这是柴孝武专门划分下来的一块练兵场，地形还算复杂，除了高山，丛林、水泽都有，他把在这一带定居的农户搬迁到别处，便清理出了一片方圆十里的地来。平时操练军士都在这里。
众将看着天色已晚，都有些奇怪。关胜便奇道：“兄弟，这会儿能看得到什么？”
柴孝武道：“既然叫‘火炮’，自然是要用到火了。”当下便命人把火炮推上来——这炮管长度按照柴孝武的要求，炮管要在三尺之上四尺之下。他目测下来，这管跑长大约就是一米，也就是宋尺的三尺出头。黄铜的密度大约是8.5克每立方厘米上下，这五寸口径、一米长度、两寸多厚的管壁，重量达到一千八甚至两千斤。要搬动这玩意，非得五六个大汉才行。因此又专门找人设计了车轮——搞成双轮推车的样式。这种硬木车轮造得非常圆整，因此只需要四个人便可以推动炮身。因为使用的是四轮炮架，掉转方向不太容易。柴孝武准备用挽马来牵引，不过从章焕直写的信来看，由于炮管重量不轻，车子的规格也不宜大，双马牵引炮车的方式还不是很稳定。
他拿着火把，检查了一下炮管内部，感到一中光滑冰冷的触感，仿佛肃杀的战场就在眼前。
柴孝武拿出章焕直的信，信上已经清楚地写明了如何填装火药，如何发射弹药——这和柴孝武所知道的完全一致，也不可能出现不同的种类。他把规定分量的火药药包填进去之后，又放入一个铁球。虽说这实心铁球是用生铁熔铸而成，一开始实验的时候，全靠工匠们把它锉成球形，到后来实验成功之后，可以在模子里批量生产了。虽然岛上的生铁产量非常之低，但从各地购买也不是什么十分花钱的事，这次一共运来十箱实心铁弹，每箱二十发。
柴孝武亲手弄好之后，对一名从琉球派回来的学徒道：“我这样做，没错罢？”
那学徒还是头一次见到柴孝武本人，颇为兴奋，当下道：“回岛主，没有错。”他接过柴孝武的火把，便让众人退后十步，然后点燃了引线。
“今天月色不错，正好试炮！”柴孝武笑着，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叫他们用手捂住双耳。
“崩！”
只听一声巨响炮管里射出肉眼可见的火光，旋即就听远端的水泽中冲起巨大浪花的声音。关胜只听得耳廓发麻，他虽然没见过，但很显然，这个所谓的火炮就是用火药把铁球从炮管里退出去——他不大不小，也是参与过攻城战的，自然很清楚：一个十二斤重的石块，用七梢炮这样的抛石机抛出顶多打百步左右，要打到城墙上方则更必须靠近城墙方可奏效；但若是有了这种火炮，就大不一样了，这样一枚三十斤左右的铁弹打出去，就算只是像石块那样乱砸一气也足以让大多数城墙无法招架。
关胜、吴玠、吴璘这三人几乎同时问道：“好厉害！能打多少步？”
柴孝武道：“三百多步罢。”三百步也就是大约三百六七十米。他最喜欢研究的一段历史就是拿破仑战争，他记得当时比较小的六磅炮都能够打出一千三百多米的距离，换算到宋代就是一千多步！只不过当时他们所使用得都是膛线炮，而柴孝武这这门试作炮没有膛线，而且这炮太多地方是靠工匠们一锤子一锤子打出来的，炮管虽然看上去和炮弹严丝合缝，但毕竟还是有不小的空隙，因此减弱了威力，不然像这样配置的火炮怎么也该打五百步以上。柴孝武相信随着工艺越来越高，并且将来研发出更好的火炮，一定能有更大的威力。不过即便是现在这种比较粗糙的火炮，也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一切武器装备，如果柴孝武能够把几十门火炮同时摆在战场上，那将是何等的威力！
“三百步！”在场的将官都吃惊地喊了出来——投石车攻城一般都要靠近城墙大约五十到七十步才能发挥足够的效用，这完全会被敌方那些弓弩射出的箭矢所覆盖。也就是说要想让投石机安全无伤地攻城，就得牵制住对方城墙上的弓箭手——而这显然只是一种理想中的状态。守城方往往会派出敢于决死的精干力量想方设法破坏攻城器。但如果这东西是在三百步外射击的话，安全性无疑就大大提高了……
梁红玉道：“这般厉害，那以后攻城不是容易许多？”
柴孝武笑道：“虽然是将近三十斤重的铁弹，但也不是什么城墙都会被打坏的——我造这个炮，是为了对付铁骑。不过战法和弹丸都还需要慢慢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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