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大宋小管营 > 第三集第5节 柴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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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来连月的雪至今还未化去,两人疾驰的马蹄只踩得琼玉乱飞。等到了柴进的庄园上,只见一彪人马正在雪原间策马往来,快意驰骋。那伙人所骑的马,无不膘肥体健,马上的人,更是个个彪悍。只有领头的一个中年男子,轻裘玉带、锦帽貂皮,看上去十分富贵。这人将弓箭一搭,几不瞄准,只一箭,便射死一只在雪地中奔逃的獾子。

    同行的伴当都大声叫道:“柴大官人,好准头!”原来那人便是“小旋风”柴进,他一箭射中了猎物,便放出猎狗将它叼回来。他笑了笑,却忽然露出一丝并不十分快意的神色,惘然若失似的叹了口气。

    关胜远远望见,便朝那边大声喊了一声:“柴大官人?你端的一手好箭法!”

    那边柴进也已认出他是关胜,倒有些疑惑,不知他如何能离开那牢城,便策马迎上来,道:“这不是关胜兄弟么,原来你已然从牢中出来了,这可是个大好的消息。来来,先回我庄上痛饮几杯。”

    关胜忙一指身后的道:“这是我家兄弟,和大官人还是同宗,也姓柴。”

    柴孝武慢慢跟上前来,向柴进拱手道:“拜见大官人。小弟名唤柴孝武,今日刚刚在这沧州牢城营上任。”

    柴进自然也曾听过自己这个远之又远的“族弟”,知道他从一个破落户数年间经营起天下最大的钱引生意,商铺甚至开到海外,一直以为是个才气纵横、老谋胜算的前辈。此刻见了,却发现他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实在叫人惊讶。柴进不禁发出“哦”的一声,道:“我一直以为是族兄,却没想到是族弟,来来,快请随我回庄上去,今日非得吃个大醉才算尽兴!”

    柴进身后一个白脸汉子道:“柴大官人,他是何人?”这人留着留着两片小胡子,神气间颇有一种藐视之意。

    关胜见那人服色颇为鲜亮,须发间并无丝毫的油腻或杂乱,一看便知道是个很会养护自己的人。他虽然是一个武夫,心思却也细致当下明白这人在柴进身边地位甚高,便谦逊道:“小弟姓关名胜,不过是牢城中一个配军,只因四年前打伤了一个官家公子哥儿,叫人穷治罪名,发配至此。期间多赖柴大官人和我这位兄弟的照应,才活了下来。不知哥哥是高姓大名?”

    那人傲然道:“某乃是定州人氏,姓卞名祥,江湖有些朋友错爱,送个诨名,便叫做‘镇山鹏’。”

    关胜听了他的名号,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卞兄,久闻哥哥在河北两路鲜有敌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卞祥听了奉承,又见关胜说话不卑不亢,气度不凡,却也觉出此人大不一般,并不是那些一般的贼配军可比,他心中颇感意外,便也收起轻视的心思道:“柴大官人既如此看重,想必你也有不同寻常的本事。”

    关胜道:“自幼学了写枪棒拳脚,未必能与哥哥相比。”

    柴孝武见梁两人一个说“想必”,另一个也口称“未必”,这火药味已渐渐有些弥漫开来了,便笑道:“我家哥哥在牢中四年,日日受苦受累,今日才将将从牢里出来,还不曾将息过呢。”

    柴进也道:“卞兄,稍安勿躁,柴某近日正想出些彩头,招四方豪杰前来同乐。”

    这话一出,不光是说话的关胜、卞祥,连他身后那一众武人也都大是乐意,只有一个看起来颇没有兴致,脸上只是不屑地笑笑,还带着些醉醺醺的神气。柴孝武一眼把他认了出来――他正是两个月前在沧州城痛打恶少的汉子,此刻近距离看见,柴孝武不禁道:“咦,是你?”

    那那汉子不分好歹地两眼一瞪:“干什么?你认得我?”

    柴孝武道:“今年正月二十三,我在沧州城中和朋友吃酒,便见你坐下一桩大快人心的事来。”

    那汉子被他道破,不觉清醒了几分,当下倒有些警觉:“你,刚才说你是什么牢城营的鸟指挥?”

    柴孝武道:“哥哥不用担心,我才不会跟那恶少告状,再说,哥哥在柴大官人庄上住着,谁能奈何得了你?”

    那汉子见他讲得真诚,年纪又小,终于把芥蒂放开了不少,便道:“方才俺说话太直,得罪了。多谢你不向官府告发。”

    柴进见了这一幕,便向柴孝武介绍道:“这位兄弟名唤武松,家中排行老二,大家都唤他武二郎。你可别小看他,当初在他老家阳谷县,赤手空拳,便打死了一头大虫,人人都唤他做打虎武松。只因在家失手打死了一个恶霸叫什么蒋霸的,才躲到柴某这里避祸。”

    柴孝武听了,心中暗暗纳罕:这下可好不连武松打虎的故事也是真的。他现在倒很关心一件事儿――他那哥哥和潘金莲、西门庆不会也是确有其人吧……

    柴进顿了一下,又转向武松道:“二郎,你在这沧州待了两年有余,一向不曾出远门,可曾听过我这位族弟的名号?天下贩夫走卒、农夫樵子都是交口称赞也。”

    武松却道:“那又如何,我听说我家宋江哥哥为了一众百姓,甘心舍弃万贯家财,上得梁山而今已落草为寇了!试问天下哪个英雄豪杰能比得上他?”

    柴孝武听他提起宋江,先是提了提精神,随即听说他已经上山落草,心中忽然一突,忙问道:“那呼保义宋公明为何要落草?”

    柴进道:“哦,此事我也有耳闻。说朝廷于昨年颁下令来,将梁山水泊八百余里之地尽归官家所有,凡打渔、采藕、割蒲等皆课以重税,周围数万人家早已不堪重负,到得今年年初,更是连上山打柴、打猎也一发不准了,众家百姓断了生计,再忍受不得,无奈官府差役凶猛如虎狼,都是敢怒不敢言。那宋公明见众人困苦至此,又有至交好友铁天王晁盖、智多星吴用等聚集乡民,图谋抗拒,他也便尽散了家财上得山去,与众人一道啸聚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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