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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星笑，竟然乖乖的点头：“好啊，好好说，你想问什么。”
“别这样冲着我笑，给我端正坐好了。”推一把身边的人，尤紫飒摆出扑克脸，“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渊星勾唇，连眼底都是笑意：“什么怎么了，我人都在这儿了，有没有事你还看不出来么？”
“渊星！你一定要骗我要瞒我让我难受得喘不过起来才开心么？！你明明知道我特地过来找你不是来听你敷衍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至少我现在还是上司，你就不能对我诚实一点么？”
“整天渊星渊星的，连木灵族那个小丫头都知道叫我一声前辈，是不是这些年对你太好了，惯得你没大没小的……”伸手去撩女生略显凌乱的刘海，却被紫飒狠狠躲开，渊星勾唇，索性顺势抬起女生的下巴，“你不是一直信我的么？”
“我信你是因为你可以信任，现在是什么，你连你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了了，还要我相信你可以保护好我族里的精灵？”
“……”
“渊星，就算我帮不了你，好歹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吧。连朱雀都知道，泉凝也知道，为什么独独瞒了我？”
“这种被怀疑的感觉真不好受啊……”渊星眯了眼睛，紧紧靠在女生怀里，“……相信我吧，等过段时间，我会给你答案的。”
“过段时间？你要等到你的身体彻底脱离了精元无法保护我们，才要跟我说么？”
“乖一点，我很累，让我安静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一定要这样么？”紫飒低了头，长长的刘海盖住了半边脸，“渊星，这么久以来，你当我是什么。小妹妹？就这么不能信任么？”
男人心一动，微微笑开，伸手抚上女生额角的碎发，就如几个月前一样轻柔温和：“你不是也信不过我么？紫飒，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是这些年来肆无忌惮惯了，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这么狼狈，这么无能为力的一天。”
抓住男人的手放下，尤紫飒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不告诉我，甚至还要他们几个瞒着我。我都已经回到族里面了你还要避而不见，渊星，你当真是不要把我这个宫主放在眼里了？”
男人挑眉：“你要听真话？”
“什么？”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把你这个宫主放在眼里。”渊星低头凝视女生的脸颊，笑意更深，“老实说，没有。”
“你……”
渊星唇上勾起懒懒的笑，目光却不在女生脸上聚焦：“从你出现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是小妹妹。偶尔调皮捣蛋欺负朱雀，偶尔摇头晃脑跟玄武胡闹，跟在菱妍身后一直找我们麻烦。不听课不习武，占星术完全一窍不通，几个师兄拿你没辙，索性丢给我。一上课你就打瞌睡，要不就是盯着我死命的瞧，像是恨不得把我的脸看穿。紫飒，你真以为那些日子里面，我不知道你上课的时候什么听进去了什么没有？”
紫飒撅起嘴：“切，有什么了不起……”
一阵凉风拂过，两人半响无语。
合上经阁，渊星带着身边的女孩子回到占星台上。
“……紫飒，你爱过我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把尤紫飒打了个措手不及。
局促的伸手扒拉衣裳的前襟，尤紫飒目光犹疑，依旧不期然的装上渊星温和的目光。男人伸手箍住紫飒的肩膀，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看着我，不要耍你那套顾左右而言他的把戏。”
“渊星……”
“恩，讲重点，我听着。”
“……不要逼我，好不好。”紫飒咬唇，伸手去掰渊星的手，却纹丝不动，“转移话题的人是你，现在我们再谈你的身体。”
“我没事。就算有事也不是谈两句话就可以恢复的，我现在要的是你的答案。恩？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别傻了……渊星，我在A市这么久，发生什么你比我清楚。现在问这些，有意义么？”
“是啊，有意思么。真是想不通，教你占星术的那会儿，明明知道你喜欢我，我还无动于衷，那段时间我到底干嘛去了……”
“渊星……”
紫飒刚一张嘴就被身边的男人用手堵住了翕动的嘴唇，渊星坐直身体，紧紧的凝视着错愕的女孩子：“紫飒，你回去吧。”
挣脱出男人的桎梏，尤紫飒看着塔顶呐呐的开口：“……不要。好不容易才说服几位长老过来你这边，什么都没问出来你就让我回去，会被白虎骂死的。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朱雀那里我问不出来么？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守口如瓶都是你的意思，不然朱雀敢不跟我说实话，看我不废了他……”
“我不是让你回圣坛……”
男人低沉的声线如同梦呓一般，尤紫飒怔忪半天才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你，你说什么？你疯了么？”
“你知道我的，就算是疯了，也不会说胡话。”伸手把玩女生深紫色的柔软发梢，渊星喟叹一声，“头发又长了……紫飒，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很漂亮。尤其是你的这头长发……”
紫飒一怔，低了头嗫喏道：“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玩我的头发，真是疯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的。”渊星松了手，拉着身边的人站起身来，“回去吧，回A市去，我弄成这个样子，你也没多少时间了。”
“你说什么？什么没时间了？”
“我说，让你回学校去，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一把挥开男人的手，尤紫飒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发什么神经，该不会真让朱雀给气糊涂了吧。还是，让我给气的？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让我插手你的事情也罢了，还把我往外赶。”
“我没有把你往外赶。只是，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你的身体还在康复期，我现在又搞成这个样子，冰煞的事情，谁心里都没有谱，也不知道最后会带来什么。”顿了顿，渊星压低声线，像是在回忆什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答应了菱纱让她自己处理那件事情。如果当时我强硬一点，不去听师兄和菱妍的话，或许也不会造成后面的悲剧。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一次也不可以。可是，我还是没有做到。在你跟我胡闹的时候，又是我自己，亲手放你走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自己做错……”
“……”
“既然这样，那么至少在这段时间里面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抓紧时间把想玩的都玩一遍，把想说的都说给那个人听，不要到时候后悔就好了。”
“你……真的很严重么？到这个地步了？”
“说过不要再问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那个男的之间到底还欠缺什么，但是我知道，总有那么一些事情是未完待续的。所以回去吧，趁我还没有真的发疯，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冰域这边，就算留下你，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用。到了真正不得不防的时候，自然会叫你回来的……”
“可是……”
“走吧，我想休息一下。告诉几个老家伙，谁也别来打扰我了。”
将女生推离罗盘，渊星转身经了经阁，封上了结界，塔内一片清凉，独留尤紫飒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塔顶不知所措。
没有时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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