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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风-文 學 х。neт
看着小桃离去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曦儿百感交杂，千种滋味涌上心头，在这半个多月里，她深深地沉醉在比试的胜利中和能够嫁与凤栖君的喜悦里，想到三年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心中的回报时，一股无名的喜悦，不由自主地向全身没一根血脉，没一个毛孔中涌去，心中，身上都是慢慢的喜悦，满满的感恩！如果没有小桃提起这明摆着的疑问，可能到了现在她还是没能从喜悦的沉醉中，清醒过来！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从比试到现在，这半个多月里，宫里和皇上那边，一点关于这件事的消息都没有，这实在是有点不太寻常！
时间慢慢地从她思绪万千中，一点一滴的流逝，很快的，在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浓黑……
不行！……不行！这样的一个心头悬念，一直在折磨她，没有得到让她安心的答案，她根本就不能安睡，曦儿看了看外面天色，发现月已西沉，天色已经很晚，如果现在跑去问爹爹的话，一定会打扰到他们二老的安睡，但是这样的疑问，就像一只无处不在的虫子，不断啃咬她的心肺，让她不得安宁，细细地想了片刻，曦儿忍不住地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利索地穿上挂在屏风上的外衣，等穿着妥当后，就急急地往房外走去――
曦儿走在回廊上的脚步，沉静无声，脚步虽急，但却有条不紊，一点都没有因为心情的杂乱而脚步凌乱，故虽然深夜寂静，但脚步声音小而一点都不唐突。
很快，曦儿就走到了父母的主院落上，从回廊上，远远看过去，在树影匆匆，黑影闪烁，密密麻麻丛林的遮掩下，点点晕黄灯光，从精制的窗格中奇异地折射出来，照在片片翠绿的叶片上，就像一朵朵零星小花，在静益的夜晚上，形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氛，怪异地闪进曦儿本已杂乱的心田！
枰！枰！枰！曦儿的心跳如雷，在静益的夜晚中，更加的响亮……
这么不寻常的灯光，本不应该存在的深夜光亮，说明了一个清清楚楚的事实――爹爹和娘亲如此深夜没有安睡！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究竟为什么爹爹和娘亲到了如此浓黑的深夜，还没有安睡，是不是有什么突发的事，让他们忧心至此？！如果是突发的事，又是何事，能让足智多谋的爹爹，困扰如此呢？
曦儿心头胡思乱想，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何事！但实在是好奇！所以她故意慢慢地，无声地，爬到亮光处的窗格下，小心翼翼地用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戳开一个小洞，明亮的水眸好奇地看进房内，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爹爹和娘亲如此忧心！
从小洞里，可以清晰地看见爹爹和娘亲正站在离窗格不远处的位置，两人都双眉紧皱，神情严肃，好像在商讨着一些事情。
“景启，你说这事如何跟曦儿说明白？这事千万不能让那孩子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她不知道要有多伤心！”王夫人忧心忡忡地说道，通红的妩媚双眸，微微红肿，显然刚才不久正在哭过。
“娘子，这件事事关重大，而且这件婚事还关系到她的一生，我怕我们也只能瞒得一时，而不能瞒一生！皇上他们父子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爹爹神情痛苦说道，俊雅的双眸闪出一种罕见的痛苦！斯文俊雅的父亲，露出极少看见的气愤神情，紧握拳头，满是愤恨。
‘婚事？！’……‘皇上父子？！’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想悔婚，难道皇上第一次的承诺没有兑现，第二次的承诺也是欺骗吗？用来蒙混她而已？！
不对，如果皇上硬是做一个背信的小人，又为什么花那么多的精力搞一个比试，直接说自己反悔不就行了吗？还是婚事出现另有插曲？如果是个插曲，那又是究竟怎么一回事呢？爹爹和娘亲都这么难于开口，而且更是让平常和气的爹爹和娘子都如此的难以印制情绪，失控的控诉着，爹爹好像提到关于皇上父子的，难道皇上他们出了什么难题来为难他们吗？！
“但是这如何能告诉曦儿！一场婚礼上，娶两个王妃，这是闻所未闻的，而且还是我们家曦儿当小，曦儿这三年来，心心念念就是想当三王爷的新娘子，一旦她知道三王爷对她薄情至此，情何与堪！？这不是明摆着的侮辱吗？我怕曦儿会承受不住！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的！”王夫人圆睁媚眼，态度坚决说，不过纤纤玉手柔弱再一次拿起手帕，擦拭再也忍不住的泪水，细细地哭了出来，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但没有帮助她半点，现在她最需要她的帮助时，她这个做娘亲的，竞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的心又怎能不痛，不心碎呢？！而且在曦儿人生最为重要的婚事上，还任由别人如此之侮辱，她这个当娘亲的，如何能把这口怨气吞下！同时娶两妻，就像一根芒刺，狠狠地刺在她的心头上，如何也不能拔除……！
“难道我们家丞相的嫡女，就比不上别人一个兵部尚书的女儿吗？皇上他们父子也太不把相公你这一个丞相看在眼里，也太欺人太甚了！”王夫人难掩心中不平，气得牙恨恨地说。
‘什么？！婚礼上，一王娶二妻，而且还是她当小！？’……这个凤栖君也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虽然她的芳心，从三年前，就深深陷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也不能把她当作弃履，犹如她是一个麻烦粘手的麦牙糖，恨不得掉之、弃之！曦儿一边听娘亲的哭诉，一边在心中，狠狠地骂着凤栖君这个不知该爱，或者还是该恨的男人。
“如果不答应，皇上就有名正言顺的借口，解除婚约！”爹爹痛苦无奈的话语，一字不漏的传到曦儿的耳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就不能跟皇上说说道理吗？”王夫人大声哭着说，为什么他们就要如此被动，难道皇上都不讲道理吗？
“皇上不是不讲道理，而是在国家大事面前，这样道理，皇上根本不会理会！虽然我们有理，但是皇上的大理死死压在上面，不答应也得答应，要不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不要这桩婚事这一条了！”
‘国家大事？！’……‘解除婚约？！’她和凤栖君的婚约怎么牵扯上国家上了？她是嫁给他本人，什么时候嫁给了这个国家了？！
“皇上要借住外戚的势力，捧三王爷登上龙位的事，我不管，但是我不能不管我家女儿当小！”王夫人娇蛮说，在这几天精神和**的折磨，她快要崩溃了。
“娘子！你……唉……！”爹爹长长地长叹了一声，语气无奈道：“其实我又何尝想我们女儿受到半点委屈，但是现在瑞龙看似平静，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但是外戚曹氏，拥有我朝三分之一的兵力，加上曹皇后又生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朝中势力，不可谓不大，野心也不可说没有半点！但是无论对百姓还是对皇上来说，都需要三王子来继承大统！不过三王子要登上皇位，继承正统，必须要得到曹氏一族的支持！……唉……！”爹爹说到这里，又是无奈的一叹，默然不说，这时娘亲也默契的不在言语！窒人的静默，痛苦的停顿了许久，爹爹最后还是幽幽叹说：“现在娶了曹皇后的侄女――曹雨，就能抚平那边反对了！虽然不知这种抚平是表面的心悦诚服，还是只是一种掩饰，但是在皇位继承上面，一旦出现意见不一的情况，从而发生兵戎相见的状况，造成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那时皇上和先皇所做的努力，一切都付诸流水……！”王景启说到这话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元气，幽幽的语气中，只有说不出的无奈！作为丞相的他，不得不是从一位丞相，从国家有利的方向去想，皇上这样做，不是不讲信义，他也只是迫不得已！
曦儿心里默默地听着，她在跟外公学艺时，外公就时不时跟她讲起当今瑞龙局势，有时兴致来了，曦儿还跟外公讨论起，当今瑞龙的情况，她也有点了解，有时她还会和外公一起讨论，瑞龙该向如何方向前进，这些宏大的议题来。所以当爹爹说到外戚曹氏时，她立刻想到了当今瑞龙名势如天的曹氏一族。
听外公说，当今天下兵力分布在东北、西北、还有南方，东北兵力囤积了二十万兵力，因为经过了御日国的入侵，三王子以少年之姿大胜而归，皇上借机把那二十万兵力指给了三王子，现在已经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了！西北驻军二十万，经过外戚曹氏一族多年经营，显然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还有的就是南方兵力，南方有三十万大军，全部由铁烈将军统领，防卫南方一大遍土地的安宁。
“曹氏一族又如何？！娶到曹雨又如何？！……难道二王子能罢休吗？难道曹皇后能罢休吗？就算他们能罢休，但是跟他们有着杀母之仇的三王子，又真的能罢休吗？！就算委屈了我们，这一场龙虎之争，还是不可能避免的！”娘亲带着浓浓哭腔，歇斯底里质问爹爹。
爹爹痛苦而默然看着今生挚爱的妻子，睿智俊眸也不得不露出沉痛割舍的悲伤之情。
王夫人看到这样让她伤心欲绝的眼神时，眼中的泪水更是不可压抑地啪嗒、啪嗒地流下来……多年的知心夫妻，那里不知道夫君如此眼神，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二王子？！’是阿……曹皇后生了太子和二王子，前王后则只生了三王子，后面的王子都是由其他妃嫔所生，现在争夺这个权力中心，就只有他们三人才有足够的资格‘参与’，其他王子根本就没有插脚的资格。曦儿水亮明眸一转，脑子很快就想到他们的关系了。太子和王子还凤栖君三人，都要争夺皇位，凤栖君要想坐上皇位，就必须拉拢三方军事权力核心，联婚是最快捷而又最为牢靠的方法，无论曹氏一族是否真心想联婚，这也是一个不可错失的大好机会！凤栖君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到延缓的时间，只有用时间慢慢化解曹氏一族的势力，他才能安心地坐稳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明知道曹雨是曹氏的人，为了笼络他们，所以凤栖君必须要拿他自己的婚姻来当政治的工具。
蹲在窗格下的曦儿，瞬间星眸流飞……心中已暗暗地下了决定！
“娘亲！你不要再为难父亲了……！无论婚礼如何，我都会嫁与凤栖君，爹爹你回复皇上吧，跟他说我愿意，无论是做小还做大，我都愿意加入这场‘人生游戏’中……！”曦儿神情平静，突然地走进父母的卧房，毅然地大声说。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这样清脆响亮的声音，就像一道惊雷一样，狠狠地打进沉浸在痛苦中的两人。
刚才在窗外探听，深知父亲这样说的同时，已经下了决定！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自己也同时下了决定，她知道凤栖君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她、爱过她的，一直以来都是她心系于他，一个人独自幻想自己嫁与他，他根本就从来没有对她展现过任何有兴趣的表示！现在这一场婚嫁，他为了他的国家，他的王位这样做，她的心虽然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但是她并没有怪他，因为如果她是他的话，她同样也会这样做！她的理智能认同他的做法，但是她的心并没有允许他不爱她，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爱上她的，她知道，她有这种强烈的预感！
“你……！但……”从来聪明绝顶的父亲，看见这突如其来的女儿，这突如其来的回答，首次感到不知如何应对！
“爹爹，这是我自己选择，我不后悔！”圆亮的双眸，像似在黑夜中的一颗珍珠，闪出柔和却坚毅的光亮，虽然没有星星的闪烁，但是却隽永深长，反而比闪烁的星星更让人感到宁静安定！
“曦儿……你不需要这样委屈自己，皇家的亲事我们可以不结！”娘亲还是不愿意她受到半点委屈。
“不……！娘亲，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委屈，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不会让凤栖君再这样糟蹋我的，我不会再允许他这样做！”曦儿黑眸柔和但却无比坚定说。
“唉……！”放松了紧绷的脸容，脸带宽慰的笑容说：“我会回复皇上，跟他说，婚礼如常进行！”王丞相想自己这几天，不知长叹了多少声，看到曦儿这样的坚毅和勇往直前，他真的觉得自己比女儿还不如，她真的长大，他相信她能幸福的！
曦儿感激地看着爹爹，她知道他了解她，他知道她对凤栖君是不会放弃的！无论风扬的威胁，还是她对凤栖君的那种执念，都让她不可能放弃！
“曦儿……”娘亲担忧地看着她……显然是担心她受委屈了！
曦儿绽开一抹让人不能移开双眼的灿烂甜笑，语气正经严肃说：“娘亲，爱我就支持我吧！”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那双明亮璀璨的眼中，徐徐地流出，瞬间划过脸颊，消失不见了……
……“我的女儿……”难道你这么爱这个男人，就像娘亲当年那样，奋不顾身地爱上你父亲吗？虽然到了今天，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嫁与你父亲，但是每天要忍受着跟别人分享着自己心中最爱的人，那种非常人的折磨，娘亲受过，她不愿意她的女儿也同样来承受着这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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