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给苏棠买了一个背篓,背篓里有个草窝,草窝里有只母鸡,母鸡下面有颗小金蛋,小金蛋里面装着三师兄。
简直就是完美呢。
苏棠背着背篓,颠颠的跟在最后。
一行四人,穿着沈家人的红衣紫带,行走在海岱城中。
海岱城内的百姓还不知梁家发生了何事,只知道最近海岱城内不太平,来了许多修真之人,大部分皆不是很好说话,尤其是穿红衣系紫带的。
故此,海岱城内的百姓若是看到红衣紫带,便立刻远远躲开,不敢接近。
“看来这沈家人在海岱城内已经留下名声了啊。”黎逢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甚至跃跃欲试道:“你们说,如果我现在去调戏一位良家妇女……”
黎逢的话还没说完,距离他最近的某位良家妇女苏立刻便往大师兄身边躲,并用那双黑乌乌的水灵大眼睛谴责地看向黎逢。
黎逢:……我对你没兴趣。
海岱城虽被封了,但四大家族的人却能随意进出。
故此,苏棠一等人很顺利的便从海岱城里头出来了。
四人一鸟一出城,便立刻祭出法器,直奔白鹭山。为什么不是回青云派呢,当然是因为青云道长还在闭关,没有空做饭呀。
不过最主要的,当然就是为了给小师弟治眼睛嘛。
众人赶了几天几夜的路,终于达到白鹭派,正巧,大家在吃晚饭。
苏棠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露出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吃着呢?”
正坐在首位吃饭的白白露:……
“加四副碗筷。”白白露抬手让身边的小师妹去取了四副碗筷来,然后朝四人一瞥,“怎么少了一个?”
苏棠把母鸡拨开看了看,道:“睡着呢。”
白白露脸上露出古怪之色,却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慢条斯理放下手里的筷子,道:“我听说梁家被灭门了?”
苏棠立刻道:“不是我干的。”
白白露:……你也干不出来这么豪横的事。
白白露看一眼正埋头苦吃的四个人,选择了闭嘴。看这副怂样,这种事情肯定跟他们没关系。
终于吃完饭,白白露给四个人安排了地方休息,然后与李云深道:“你们过来寻我,应该是找到龙眼了吧?”
“嗯。”李云深从储物袋内取出两颗龙眼递给白白露。
白白露伸手接过,浸在月色下仔细观察,然后赞叹道:“确实非凡物。”
“可以治好小师弟的眼睛吗?”
“这种事情要试了才知道,我虽是医修,但也不能保证百发百中,更何况……”说到这里,白白露一顿,温婉漂亮的眉眼朝李云深飘过去,“你们可连医药费都不付我。”
李云深垂眸,盯着面前的白白露看了一会儿,然后一抬手,身边立刻出现一座小金山。
男人挺胸抬头道:“够了吗?”
白白露:……
收下了一座小金山的白白露开始按照古方给陆敬淮制作治疗眼睛的药。
这种药极其复杂,且成功率不高,白白露需要完全的专心。
苏棠他们也暂且先住在了白鹭山。
白鹭山作为一处世外桃源之地,拥有一片硕大的山中湖泊。每到落雨之时,这片山湖便会呈现出氤氲美色,犹如仙境一般飘荡着连绵细雾。
优雅美丽的白鹭会于湖面上嬉戏玩耍。
“咕咕咕……”一只老母鸡突然扑通着翅膀直扑向一只漂亮的公白鹭。
白鹭立刻惊腾而起,引得湖水一阵波光粼粼。
苏棠骑着她的仙女棒,追在母鸡后面急得小脸都白了,“咕咕咕,快点回来孵三师兄了!”
“咕咕咕!”母鸡执着的追求白鹭。
苏棠用力扇着仙女棒加速,小短腿使劲踩空气,然后终于一把抱住母鸡,苦口婆心的规劝道:“虽然你长得挺肥的,但山鸡怎么能配白鹭呢?怎么也得配个,配个凤凰吧?”
“来,乖乖孵蛋。”苏棠骑着仙女棒,从受惊的白鹭群里回去,把母鸡放回草窝里,然后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胳膊。
嗯?最近身上怎么越来越痒了?
苏棠低头,正对上母鸡不安分的绿豆眼,她恍然大悟,“一定是你身上不干净!”说完,苏棠立刻一把抱起母鸡出了屋子,碎碎念道:“别急,我给你洗个烫水澡。”
“咕咕咕!”
咕咕咕急得从苏棠怀里跳出来,然后扑通着翅膀回到草窝里开始乖巧孵蛋。
看着如此勤恳的老母鸡,苏棠选择了原谅。
行叭,下次再给你洗烫水澡。
不过她是要洗个澡了,好痒啊。
苏棠寻了一个大木桶,吭哧吭哧搬了水灌入大木通里,然后享受地泡进去闭起了眼。
小窗半开,热水氤氲。小娘子如瀑般的青丝漂浮在水面之上,一双白嫩藕臂搭在浴桶边缘,微微仰头,露出奶白色的脖颈和面颊。
小脸被热水浸润,像一只刚刚剥了皮的水仙蜜桃,掐一把便是一兜水,恨不能让人狠狠地嘬上一口。
正是午后,小娘子泡着泡着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擦黑。
伸了一个懒腰,苏棠从浴桶里出来,擦身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胳膊上有点小东西。
嗯?
苏棠借助窗户口的那一点夕阳光,撸开袖子使劲地看。
有点像……鱼鳞?等一下,难道她得了传说中的鱼鳞病吗?
“二师兄啊!”
苏棠胡乱裹了件衣服,哭哭啼啼的去找二师兄。
黎逢正在陆敬淮的屋子里给他上药,少年经过黎逢这段日子的精心调理,已经又变回了当初白白嫩嫩的小模样。
甚至比之前更奶了,那身漂亮的小皮肤比苏棠的都要嫩。
苏棠第一眼看到衣衫半褪坐在床榻上让黎逢抹药的陆敬淮,先是狠狠嫉妒了一下,然后才嘤嘤嘤地跑进来,“二师兄,我得鱼鳞病了。”
小师妹一屁股坐到床边,小爪子没忍住,在陆敬淮身上摸了一把。
吸溜,真滑溜,比果冻还滑溜。
“啪”的一声,黎逢一把拍开苏棠的小手手。
“刚刚长出来的肌肤,嫩着呢,别碰。”
哼。
仙女生气。
替陆敬淮收拾好,黎逢掀开苏棠的袖子看了一眼,然后蹙眉道:“疼吗?”
苏棠摇头,“不疼,痒。二师兄,这是什么病啊?”
黎逢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磨蹭着那些凸起的小东西。灰色的小东西,尖尖的形状像刚刚出土的嫩笋。在小娘子白皙漂亮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黎逢收回手,敛下眸中神色,道:“回去吃我上次给你的药。”
“哦。”庸医。
苏棠撅着小嘴儿起身。
黎逢的指尖从苏棠的发尾滑过,提醒道:“别忘了把头发绞干。”
小娘子刚刚沐浴完,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淌水。
“哦。”
苏棠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临走前又吃了一把小师弟的豆腐。
被摸得浑身战栗的陆敬淮面对二师兄审视的目光。
年轻气盛,立刻俯卧。
窝里,母鸡正在辛勤地孵蛋,苏棠坐在梳妆镜前,拿着梳子梳头发。
啊,她这一头飘逸浓密的秀发发发发……掉发!
苏棠看着梳子上那一大撮梳下来的秀发,立刻伸手去撸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抓下来一把。
啊啊啊啊!苏棠发出无声地呐喊。
小娘子使劲把脸怼到镜子前,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情况,苏棠觉得自己前面……秃了!
她果然是病了吧?
小娘子卯着劲儿的往镜子里凑,使劲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撸起来想象着以前对比。
虽然她已经两百多岁了,但她认为,她尚处于青春年华,为什么会秃头呢?难道是最近睡得太少了?
苏棠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吃一缸芝麻糊,然后再睡上二十个小时。
保养的问题是解决了,可现在她的额头好像秃了。
小娘子苦恼至极,然后突然灵光一闪。
是夜,一个小身影蒙着白布,偷偷摸摸地溜进李云深的房间。
“噼里啪啦……”
正躺在床上看着屋子里那些被撞得七倒八歪的桌椅板凳的李云深:……你他妈不能开灯吗?还有你大晚上的蒙个白布有病啊!
拿到了!
苏棠猫着腰,抱着东西,正准备从窗户爬出去,突然发现窗户太高,她只能重新走门。
唉,真是没有一点仪式感。
临走前还热心的替大师兄把门带上的苏棠喜滋滋的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把怀里的宝贝拿出来。
一支毛笔,一个砚台。
努力磨了墨的苏棠拿着毛笔使劲沾了一大坨,然后就着灯色,站在镜子前面努力地画。
嗯,这边少了点,哎呀,又多了,那边再补一点。
用毛笔画完鬓角和额头,苏棠看着镜子里那一片茂密的黑色,嗯,很完美,一点都看不出来有脱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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