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池水藏在这些池子的下面,上面池水不通,下面的灵泉却是畅通无阻的遍布了整个密地。
陆敬淮从池子里冒出头,跟站在池子边的众人道:“下面是灵池水,不过很奇怪,下面的灵池水像是比上面的水更重点,因此分层了。”
怪不得他们试了这么多池子都没用,原来上面的水是普通的,下面的却才是灵池水。
“要把灵池水带出来看看。”苏棠需要确定这灵池水的灵气就是李枫眠身上的那股灵气。
“好,我试试。”陆敬淮重新潜入灵池之中,等了一会儿后游回来冒头,“不行,灵池水一碰到这普通的水就消失了,根本就带不出来。”
“那要怎么带出来?”黎逢皱眉,犯难道:“要不小师妹你下去看看?”
“我看过了,”苏棠摇头,“下面看不清。”
还浮在水面上的陆敬淮想了想,突然又俯身潜了下去,片刻后回来,对着苏棠举起了胳膊。
苏棠抱过陆敬淮的胳膊看了看,然后一阵恍然大悟,“你划伤了自己然后进去泡了灵池水?”
陆敬淮点头。
苏棠想,果然不愧是她的男人,聪慧程度仅仅只差自己那么一点点而已。
“怎么样,看出来了吗?”黎逢盯着陆敬淮的胳膊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他难免感慨,如此好的技能怎么没有长在自己身上。
苏棠用力点着自己的小脑瓜,“看出来了,跟李枫眠身上的灵气一模一样。”小娘子一脸肯定。
众人眼前一亮。这就没错了,李枫眠一定有事在瞒着他们,他是杀害李兆思凶手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黎逢道:“那就说明李兆思是李枫眠杀的?”
李云深摇头,“还不能如此肯定,这股灵气只能说明李枫眠近期内身上受了伤,并且入了席家密地内用灵池进行了治疗。”
“所以现在关键是,我们要怎么证实李枫眠的嫌疑呢?”苏棠想了想道:“用听话小人?”
黎逢无奈叹息一声,“小师妹,你说能杀死修真界第一高手的人,会被区区一个小纸片人操纵吗?”
小娘子一脸纯善,“不能吗?”
黎逢,“……不能。”
“哦。”
不能就不能嘛,问这么多。
“那我们要怎么办呢?”苏棠蹲在灵池边托腮仰头,一脸无辜。
“先回去再说吧。”李云深朝陆敬淮伸出手,“小师弟,快点出来吧,我们要出去了。”
陆敬淮搭着李云深的手从池子里出来了。
苏棠蹲在旁边目不转睛。哇哦,这完美的□□。
陆敬淮垂眸,正对上苏棠大剌剌的目光。他眸色一暗,手掌按到苏棠的小脑袋上,然后俯身道:“小师姐最好别这样看我,很容易让我想满足你。”
苏棠:您这车开得她连尾气都摸不到。
既然确定了灵气,他们现在就应该去找李枫眠了。
一行五人正准备出密地,却不想密地那扇花门突然被人打开,大家躲闪不及,跟站在花门口的人对了个正着。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席家主。
两方对峙,气氛瞬时紧张起来。
李云深站在第一个,将众人护在自己身后,“席家主,我们是有理由的。”
席家主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松弛下来,他朝众人一笑,“桃儿已经跟我说了,我进来也是想带你们去灵池。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已经找到了。”
听到此话,众人脸上些微显露出一些诧异之色。
席家主双手负于后,神色严肃道:“虽说灵池乃我席家绝密,但凡事大局为重。区区一处灵池死物,自然不能跟人命相提并论。为了李家主,此番绝密,不守也罢。”
最后,席家主掷地有声道:“此事我绝不会责怪你们。”
这席家主也太好说话了吧?
“如何?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席家主又问。
李云深犹豫道:“确实找到一些。”
“那就好。”席家主微微颔首,“对了,有一事要告诉你们。我方才过来时听说李家公子要将李家主下葬了。”
“下葬?凶手还没查到就要下葬了吗?”苏棠忍不住冒出小脑瓜。
席家主点头,“是,李公子那边的意思是,还是早日入土为安的好。”
“不过是想掩盖什么证据吧?”黎逢呢喃出声。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一变。
席家主道:“怎么了?”
“无事,”李云深摇头,“多谢家主,我们不打扰了。”
席家主点头,侧身让开了路。
出了密地,李云深脚步不停,直接往李枫眠的院子去。
黎逢讽刺笑道:“凶手都还未找到,这李枫眠也不怕李家主入了土又蹦起来。”
苏棠想了一下李兆思半夜蹦迪的场面,有点害怕。这么一个中年老大叔确实不太适合半夜蹦迪。
为了节省时间,李云深直接提着手里的青云剑入了李枫眠的院子,整个过程之中男人一脸的凶神恶煞,无人敢拦,径直便到了李枫眠的正屋。
李云深一脚踹开房门,还未说话,看到里面的场景,突然面色大变。
苏棠紧跟着进来,刚刚把小脚脚踩进去,就被李云深捂着眼睛推了出去。
苏棠:???
“先别进来。”李云深话罢,高大挺拔的身体往旁边一侧,挡在门前,也挡住了众人视线。
陆敬淮站在李云深侧旁,只有他能从李云深漏出来的一点角落里看到里面的场面。
那是……李枫眠的脑袋?
确实是一颗脑袋,圆滚滚地落在地上,被割断的脖颈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近看还可发现其双眸圆睁,眼尾几乎撕裂,里面满是惊恐之色,像是正在经受极大的苦痛。
“只有脑袋吗?”陆敬淮声音嘶哑的开口。
李云深站得位置比陆敬淮视野更好,他抬手点了点一旁,“尸体在那。”
李枫眠死了,头身分裂而亡。这实在是一个极惊悚的消息。
“李枫眠死了,线索断了。”黎逢想起李枫眠尸体的惨状,一脸的苦恼,“这事怎么好像越来越怪了?这杀掉李枫眠的人跟李兆思是同一个凶手吗?”
苏棠道:“他们身上残留的魔气是一样的。”
“凶手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杀了李兆思还要杀李枫眠?难道他是为了李家的产业不成?”黎逢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然后突然神色一顿,转头看向李云深,“大师兄,我可不是怀疑你啊。”
李云深朝黎逢看一眼,“你怀疑的也没错。如果是我杀了李兆思,那就是因为我恨他。至于李枫眠,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理由了。”
李枫眠死了,李家不就只剩下他一个继承人了嘛。
“大师兄,你别这样,”沉默了很久的周千尘突然开口,“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是啊,大师兄,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黎逢接话。
苏棠道:“大师兄,我们都相信你。”
李云深身为大师兄,他身上带着天然的责任感,负担起了青云派大部分事务,身份和责任问题让他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那堵墙。遮风避雨,无所不能。可其实,他也只是血肉之躯罢了。
李云深微垂眸,掩住眼中沁出的些微水渍,他置在桌面上的手缓慢收紧。“此事本来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如今连累到你们……”
“大师兄,”黎逢打断李云深的话,“只要我们喊你一日大师兄,你就是我们的大师兄。大家都是师兄弟,有难同担不是应当的吗?”黎逢伸手,搭住李云深的肩膀。
周千尘也上前,搭住了李云深的另外一个肩膀。
三师兄弟站在那里,相互看着,继而对视一笑。
这世上,你总会失去一些东西,然后得到一些东西。
苏棠猛地扑上去,从后面一把吊住李云深的脖子,“对啊,大师兄,你还有我们呢。”
被苏棠扑得往前一冲的李云深下颚磕到桌子角,“咔嚓”一声崩掉半颗牙。
苏棠:……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是大师兄的理智。
李云深一手捂住嘴,一手撑着桌面,面色阴鸷地转头看向苏棠。
小娘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爪子从李云深身上拿下来。“呃……大师兄,这其实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要不要听我解释一下?”
李云深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然后朝着苏棠伸出了手。
苏棠立刻捂住脸,“不要打脸!”
想象中的暴击没有落下来,李云深声音沉哑的开口道:“把你的靶镜给我。”
“哦哦。”苏棠赶紧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靶镜递给李云深,然后狗腿道:“大师兄放心,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你的盛世美颜。”
李云深拿着苏棠的靶镜,把手从自己嘴边移开。
他的唇角和下颚处都是黏糊糊一片的血迹,是刚才磕到唇角淌下来的。其实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牙。
李云深用力深吸一口气,微微张开了嘴。
男人的牙又白又齐,可惜的是,大门牙被磕掉了半颗,露出一个黑色的小圆洞洞。
可怜又怪异。
大家都在偏头憋笑,苏棠这只笑点极其低的罪魁祸首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
李云深一个眼刀杀过来,笑得面红耳赤的小娘子立刻闭嘴,然后精神紧张的朝周围求救。
黎逢抬扇掩面,遮住笑意,表示自己啥也没看到。周千尘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眼睛斜香上方去,努力憋笑。
苏棠将希望放在了陆敬淮身上,她不等男人反应,立刻骑到他的脖子上,用力嘶吼,“小师弟快跑!”
陆敬淮下意识反应祭出青云剑,然后腾剑而起。
“刷拉”一声,两人一剑消失于天空之中。
李云深握着自己那半颗牙,正想恨得咬牙切齿,突然想起自己牙不行,立刻就换成了面目狰狞。
这条龙,最好不要被他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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