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的“魔术师”,无疑是众多主牌当中最强悍的一张。它不仅可以变化成其他主牌,即使是逆位牌,魔术师也可以变化。这意味着只要周悦愿意,他可以把自己的魔术师变成其他任何一张牌,他可以使用这张牌应对一切突发状况,这同样也是魔术师最为强悍之处。
因此,周悦的这张牌一经展出,便顷刻间吸引了其他所有人的视线,穆钦也在不着痕迹的,挨个观察这些人的面部表情。
施文似乎对周悦的牌很感兴趣,穆钦注意到他一直盯着周悦手里的魔术师。而施文的女朋友路佳宜却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她仍然紧紧地跟在施文的身旁,伸手拽着施文的胳膊,看样子非常依赖施文。
而荣渝西眼神中更多的只是好奇,他还没有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可怕之处,也看不出这些所谓的塔罗牌是否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段群也很感兴趣地盯着周悦的牌,但他只是看了两眼,挪开了视线。
这些人的反应,穆钦一一在心里详细地记录了下来,最后他开口做总结,并且指名道姓地说道;“在我们之中,有三个人是杀手的嫌疑非常大。”
然后穆钦开始点名,他首先指向施文:“第一个是你,施文。”
“第二个是你,段群。”穆钦之后又指着段群,紧接着最后指向了周悦:“然后第三个……是你。”
“你们三个人当中,必定有一人是杀手。”穆钦说。
施文立刻表示不理解了,抗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断定我们的嫌疑最大?”
“因为你们三个的卡,都是那种‘无法轻易使用’的卡牌,而杀手的设定是无法使用正位卡牌,所以你们三个都可以利用‘无法轻易使用卡牌’这种理由,光明正大潜伏在我们当中。”
穆钦首先看向施文,“首先是你的卡牌,逆位恶魔,一张诅咒卡,使用就等于自杀,所以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你不能用这张牌,你要把它扔掉。”
“如果我假设它就是死神牌所伪装的一张逆位恶魔……据我所知,死神牌即使被持卡人扔掉、破坏、撕毁,卡牌的效果依然还在持卡人身上,直到游戏结束时,死神牌的效果才会消失。”
“所以说。”穆钦用略带审视的目光盯着施文:“无法使用卡牌的你没有办法向任何人证明你的身份,即使你真的把这张牌扔掉了,也不能证明你不是杀手。相反,你成为杀手的可能性还会增加。”
“第二个无法使用卡牌的人是段群。”穆钦说着又看向段群,“你的倒吊人是一张牺牲卡,很明显,这张牌同样无法被轻易使用。而依照你的性格,你不是那种会为别人而牺牲自己的人,很可能到游戏最后,这张牌都只是你手里的一件装饰品,所以你也有嫌疑。”
“最后就是我。”周悦率先穆钦一步开口,他露出坦然的笑容,默默注视着穆钦:“魔术师因价值太大所以无法被轻易使用,我必定是要把它留在最后关头的,因此我也有很大嫌疑,对吧?”
穆钦扭头看了周悦一眼,为了给周悦的身份做掩护,穆钦不好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和周悦有多么熟络的样子,他已经尽量避免和周悦进行眼神触碰了,但周悦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避嫌之类的问题,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穆钦看。
穆钦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周悦投射在他身上那股火辣辣的视线,穆钦觉得自己背上都要被周悦的视线给盯得灼烧起来,这令穆钦感觉头有点疼。而且,恐怕是周悦盯着穆钦盯得太过火了,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周悦死盯着穆钦的异样。
施文似乎是个直性子的人,率先直白地询问周悦道:“说起来,你从刚刚加入我们起,就没有介绍你自己……而且,你一直盯着穆钦看,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原因吗?”
“介绍自己吗?”周悦听了施文的话,故意表现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啊,我忘了……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周悦,我是个……退伍军人。”
周悦一说起退伍军人这个身份,顿时令其他所有人面面相觑起来。施文想起穆钦之前也说自己是退伍军人,这令施文意识到了什么,施文便转头问穆钦:“你俩都是退伍军人?难道你们俩相互认识?”
穆钦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心里却无可奈何的叹气。他寻思着,周悦恐怕是不打算隐瞒自己和穆钦的关系了,周悦大概觉得,只要公开他和穆钦相互认识的这个要点,他就可以肆无忌惮表现出和穆钦的亲近。
然而就在穆钦这么想着的时候,周悦却眯着眼睛反驳施文道:“不,我不认识他。部队当兵退伍的一抓一大把,所属的军区队伍都各有不同,没必要个个都认识,至于我盯着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站姿,受过训练的人连站立的方式都和常人略有不同,我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刚刚一直在猜想他的身份。”
周悦的解释状似合情合理,虽然施文听他解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此刻旁边年纪最小的少年段群,在盯着周悦瞅了半响后,冷不防插嘴对周悦道:“诶?你真的只是因为他的站姿,才盯着他看吗?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段群一句话让周悦不再保持微笑,抿唇将嘴角拉平,周悦用幽幽的目光看着段群:“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少年段群一脸吊儿郎当,随意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手电筒,答出来的话却让人吃惊,段群说:“因为你看着他的目光很下流啊。”
段群若有所思地看着周悦:“我见过你这种眼神哟!我上初中时,那个男老师盯着我们班上的女同学就是你这种眼神,他实在太让人恶心了,所以有一天我找来了汽油,泼在他身上,一根火柴把他烧成了丑陋的怪物。”
段群的话太令人惊愕,他一说完,所有人都噤声了。
穆钦听着也觉得十分尴尬,便情不自禁走上前去,用手电筒敲了敲段群的脑袋,这个动作蕴含了一些教训的味道,敲得段群有点懵还很莫名其妙,他抱着脑袋十分不解,傻乎乎地抬头看着穆钦。
仿佛刚刚意识到自己挨打的事实,段群还傻乎乎的问:“你为什么打我?”
穆钦捏着拳头说:“不为什么,我手痒。”
段群不满,心里委屈,努力一本正经为自己辩解道:“你手痒也不能打我啊,我不是沙包,你不能打我!”
穆钦便顺手揉了揉少年刚刚被他砸过的脑袋。
这时,一言不发的荣渝西也跟着开口,年纪比较大的荣渝西不太能接受新事物,想到段群说的这番话,他不免尴尬地指着周悦说:“意思是说,这家伙是同性恋?我听说部队里这种人很多。”
施文则用那种让人并不是很舒服的目光,瞪着周悦看:“这样说来,你盯着穆钦一直看的原因,真的是段群说的这个意思吗?”
周悦无奈摊手道:“我不否认我有这层意思哟。”
周悦承认得如此干脆利落,反而让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比较好了,众人都有些尴尬起来。
穆钦便出声打破了沉寂,说道:“你们给我消停点,别再议论这个话题了,我并不在在意这家伙用什么眼神看我,随他怎么看都行,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钥匙卡。”
于是在穆钦的催促之下,一伙人各自收拾起自己内心五谷陈杂的心思,开始在第四层人事部搜索门卡的踪迹,而门卡也很快就被最为熟悉这个游乐园的荣渝西率先找到了,荣渝西从某个办公室里的桌子抽屉中摸出的钥匙卡,他道:“我只找到了这一张门卡。”
“它可以开游乐园里所有的门吗?”穆钦从他手中接过这张门卡,然后用手电筒照了照门卡,穆钦发现这张门卡上印着游乐园的宣传画,和门卡使用的注意事项。
“这个是看权限的。”荣渝西回道。“每张门卡中都有录入员工的讯息和权限,这个员工的工作岗位决定他有的权限,权限越高,他就能开更多的门……我想这只是一张低级员工的门卡,不过用它来开大门口保安室的门,是绰绰有余了。”
“好吧。”穆钦说着,立刻毫不客气地将门卡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但很快就有人对穆钦的我行我素提出了异议,是施文,他冲穆钦道:“你就这样把门卡占为己有了?”
穆钦闻言思索片刻,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随意占为己有,那这样吧……”
说着,穆钦又把门卡掏出来塞回了荣渝西的手上,对荣渝西道:“你是我们之中最不可能成为杀手的人,因为你的愚者牌证明了它的功效和你的身份,所以你是‘白’的,我把门卡交由你来保管,接下来所有要用门卡开的门,都由你来开。”
荣渝西被授予重任,这似乎令他不知所措,拿着手里的门卡,浑身都有点发抖。
见荣渝西这幅怂样,施文就开始嘲讽荣渝西:“恭喜你啊,你可是拿到了大宝贝呢!不过我劝你小心一点,这张门卡很重要,它一定会成为杀手争夺的对象,而你,也会成为杀手的第一目标。”
施文一行话真的把荣渝西给吓着了,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穆钦,说道:“那个……穆钦,还是你拿着吧,这东西……我怕我一个失误就把它弄丢了。”
穆钦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施文,示意他不要在这里兴奋作浪。然后对荣渝西摇摇头道:“不行,这东西不管谁拿着,都不能让人放心,只有你最合适,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可尽管穆钦这样说了,荣渝西还是害怕的要命,然而他不敢违抗穆钦,又被旁边的施文用嘲讽的目光盯着,他只能一鼓作气,哆哆嗦嗦地将门卡收进了自己兜里。
之后穆钦又领着大队伍,开始朝楼下的发电机房前进,据荣渝西所说,办公楼有个巨大的地下小广场,那里放满了发电机和发电设备,用来给全乐园提供临时供电。
所以当他们顺着楼梯下到地下负一楼时,就可以看见那个地下发电机房的入口,一道虚掩着的灰色钢板门,穆钦等人随手一推,这扇门就在长长的呻/吟声中被打开了。
门的后面就是电机房,里面堆积着大量穆钦等人看不明白的设备,有些设备似乎还亮着灯,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穆钦又看向荣渝西,问他是否会操作这些发电机。
荣渝西摇头道:“不会,这些平常都是电工在维护的。”
这时段群举起手道:“我虽然不懂这些发电机是什么原理,不过我知道怎么打开它们。”
“那好。”穆钦满意地对段群道:“你去试着打开这些发电机。”
“所有的都打开吗?”段群问。
穆钦认真道:“所有的都打开,我们要让整个游乐园都亮起来。”
“那可是一项大工程啊。”段群环顾了一下里面这些发电机,说道,“这里面实际上就是由几个柴油发电机组组成的发电机房,有几个还在运作,但大部分都已经停止活动了,我们只要给发电机换掉油,打开开关,就能够启动。”
说着段群伸手指着机房角落里堆放的一堆半人高的塑料桶,说道:“那些估计就是存放柴油的油桶,旁边还有存放蒸馏水的塑料桶,你们帮个忙,搬几桶下来给发电机冷却然后换新油。”
由于在场众人都不懂这些机器的操作,唯一懂的段群瞬间成为指挥官,指挥着一群大男人把各种沉重的大罐子搬来搬去,只有唯一的女性路佳宜被她男朋友安置在一旁默默观看,期间段群还不停地叫嚣喊道:“你们小心点,地上都是油!要是磨出什么火花,这地方顷刻间就能化为一片火海。”
之后在段群的指挥下,众人很快就挨个处理好这些发电机,一番操作下来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先检查每个发电机的安全和牢固,然后开个冷却系统给它们先冷却一下,冷却不了就往里面倒蒸馏水,之后再更换燃油箱里面的柴油,确定无误后启动机器。
很快,这个机房里面的发电机,在众人合力奋斗之下,一个个亮了起来。
段群说:“很多商场、工厂、医院等地方,屋子里面都会放置这样的发电机组,大小合适、启动方便、安全迅捷,提供临时供电和充当备用电源都是不错的选择,以前我没找到游乐园的工作时,也在很多商城里打过工,跟过几个电工师傅,是他们教会我怎么操作这些东西。”
启动完最后一个发电机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中间并未发生什么意外,所有人都安分守己地干好了自己的事情,穆钦本以为周悦会采取什么行动,但结果周悦一直跟在穆钦的屁股后面,穆钦觉得他一定是想摸自己的屁股,这个猜想让穆钦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因为之前,段群说周悦一直用下流的眼神瞪着穆钦,于是其他人就下意识将周悦看作是一个同性恋的变态,各自在心中暗叹,周悦人长得高大壮实,模样也挺帅,居然是个变态,实在是令人惋惜。
中间段群见周悦一直在穆钦背后伺机而动,还很不满地凑过去挤到穆钦的身边,小声冲穆钦警告道:“那家伙一直盯着你,你确定不需要想办法教训他一下吗?”
于是穆钦回头看一眼目不转睛瞪着自己的周悦,心中好笑万分,脸上仍然一派冷静:“别管,他也就看看而已,我又不会少根毛。”
“万一他待会儿就动手了呢?”段群和穆钦其实意外挺合得来的,这个少年虽有性格上的一些缺陷,但穆钦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他……穆钦总是觉得,段群和当年的周悦很像。
“你觉得我对付不了那个周悦吗?”穆钦道。
段群眨了眨眼睛,丝毫不留情面地对穆钦道:“我觉得你对付不了他。”
“你这话太打击我了。”穆钦做出悲痛欲绝的模样。
段群却一如既往的认真:“他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嗯,非常非常危险的感觉。”
“算了,不要再讨论他了。”穆钦不太想继续和段群聊关于周悦的事情了,“我们的电机应该全部启动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段群摸了摸下巴,说道;“当然是开电闸了,电机房外面应该有个总电闸,打开后整个游乐园就会亮了。”
“那我们就出去吧。”
说着穆钦开始集合全部的人,打算离开电机房,只是离开时,众人都表示需要找个洗手间来清理一下自己。
原来刚刚为了打开这些发电机,一伙人又是清理机组又是搬油桶,除了女生路佳宜其他人都脏的不成模样,穆钦身上也沾了不少污渍,散发着柴油刺鼻的味道。
所以他们就在电机房旁边找到了一个大号卫生间,里面还有一个大衣柜,放着不少深蓝色一套的技工服,数了数有五六套,正好够穆钦等人穿着,几个商量了一会儿,随意清洗了脸、手臂和腿,然后纷纷脱掉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换上了新的技工服。
好在这些技工服基本偏宽大款,即使是最胖的荣渝西也可以轻松穿下。
按理说都是男生,加上卫生间没有灯,昏暗得不行,只有穆钦等人的手电筒亮着光,换衣服不应该藏着掖着,不过当穆钦看到旁边周悦火辣辣的目光时,他还是默默抱着衣服去卫生间里寻了一个单间。
穆钦很快在单间里换好了衣服,当他刚刚打开门想走出单间时,那边周悦突然走了过来,堵在了穆钦的跟前。
穆钦看着他,他也看着穆钦。
周悦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掉了,他换衣服的速度很快,身上蓝色的技工服对于他来说可能小了点,把他的胸膛裹得紧紧的,令他结实好看的肌肉一览无遗。
周悦微微低头,冲着穆钦把脸凑过来,他的脸挨着穆钦挨得极近,穆钦差点以为他想亲吻自己,但周悦没有,周悦只是低声细不可闻地说道:“你知道什么是双鬼吗?”
还未等穆钦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周悦突然从自己衣兜里摸出一把刀来。
这把刀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他突然抽刀的动作吓了穆钦一跳,本能地退后一步,并抬起头看周悦的眼睛,他看见周悦的瞳孔中闪烁着微弱的寒光,在阴影中锋利而尖锐。
“我们该分开。”周悦在穆钦面前将他手中的刀刃举起,“然后重聚。”
这时,刚刚换好衣服的段群注意到周悦不见了。
事实上,段群一直有注意周悦。因为周悦总用那种古怪的目光盯着穆钦,周悦这种古怪的目光,让段群总是能够回忆起他初中时期那个班主任,那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靠着和校长的关系在学校里当了个所谓的班主任,而实际上他根本没有任教的资格。
这个男人总是用下流的目光看着班上的女生,段群有一次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见这个男人在自己办公室里猥亵他们班上的一名女生,他把手伸进了女生的裙子里,而女生一直低着头不敢反抗。
之后段群经常会去那个窗户前,看这个人渣把班上的女生带进办公室里,各种对其上下其手。
段群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不曾对这个人渣感到气愤,也没有对女生感到同情,他只是注视着这个老男人,然后在有一天,这个老男人落单的一天,段群把汽油往他头上一泼,在这个人渣慌乱的时候,点燃了火柴,然后丢在了他身上。
这个人渣就像个大火球似的,熊熊燃烧着。
他在火焰里手舞足蹈,哭声尖叫。
之后段群因故意杀人被警察带走,因为他当时才十四岁,免除了刑事责任,但却被送进了少管所,并且在里面待了大半年才出来,出来以后,父母也不管他,不送他去上学,也几乎不给他饭吃,段群就只好自己出去打工。
段群从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也对父母的冷漠毫无感触,他的感情淡漠到了极点。在他打工工资变得逐渐稳定以后,他甚至再也没有回过家,很多年了,他都在外面度过。
他几乎已经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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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又开始失眠了!失眠了一整夜!作息时间肯定又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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