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夏久安感觉自己腿都站酸了,身旁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
说来也是,言肆也不是那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让她开心的人,只是今天她是真的没有心情再去缠着他了。
或许这时候他要是让她滚,她可能也会滚了。
不会像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的抱着他说“你赶我我也不走”,毕竟,她目前这样子都快成第二个杨过了,也抱不住他。
夏久安微微偏过头,看着自己那条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手臂,怪不得总觉得又痛又冷,毕竟这也是秋天,现在她是左边无袖右边长袖,被风一吹还真是冷的刺骨。
小声叹了口气,抬起脚就准备往外走,冷不防却被身旁的人抓住了手腕,“你去哪儿?”
夏久安背对着他,咬着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往回拉的时候,像是把那道伤口又活生生的撕开了一样,眼里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尽数滚落了出来,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你要是想看现场缝针的话,也被必要把我的伤口重新撕开吧。”
精致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那一阵痛感让她再也没绷住,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红着眼睛转头看着身后的人,“言肆,我真的疼。”
这回是真的没有骗你。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和滚落的眼泪,白净的脸上还写着隐忍,最后却实在是痛的咬住了下唇,把将要溢出口的啜泣声咽了回去。
言肆突然就慌了神,漆黑的眸底竟然生出了慌乱,赶紧松开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并不是有意的,只是看她突然要走,下意识的拉住了她。
“我……”不是故意的。
高傲的人,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整。
夏久安看着那冷峻的轮廓,深邃的眼底像是闪过了一丝心疼,不由的嘲笑着自己疼出了幻觉。
看着眼前苍白着脸苦笑的夏久安,言肆像是口鼻被谁捂住了一样,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最后还是皱着眉头,伸手轻轻把她揽进了怀里。
疼的话哭出来会好一些吧。
言肆的动作很轻,就算是把她搂进怀里,也避开了她的手臂,温暖的手掌按在她的头上,让她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是我这狼狈的样子让你生起了你那悲怜之心吗?
夏久安咬着唇,眼泪无声的滚落着,打湿了他衬衫胸前的那一块,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夏久安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言肆,我现在没有心情哄你。”
说着,便伸出右手推开了他,垂下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言肆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居然生生挨了沈煜一拳,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但是现在的夏久安真的没心情,从最开始的难过已经变成现在的麻木了,伤口的撕扯更是让她无暇顾及。
人嘛,有时候还是要自私一下才好。
“你要去哪里?”言肆抿着唇,脸部冷峻的线条紧绷着,眉头紧皱的盯着她。
“回家。”夏久安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走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垂下眼帘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让我回的话也行。”
她侧着身子,言肆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只知道自己听到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习惯的缠人的夏久安,那双随时都笑弯了的眼眸,这时候红肿着,真的不好看。
就连那甜美婉转的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言肆没有说话,站在原地怔怔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转身回到床前拿起了床上的袋子,想了想又走到了她的右侧,牵起了那只柔软白皙的手。
夏久安被他这一动作吓得一颤,手指往回缩了缩,却被他握得更紧。
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夏久安疑惑的抬起了头,不解的看向他,“干什么?”
“回家。”
言肆的语气淡然,没有了嘲讽和讥笑,却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但是这两个字却像是戳中的夏久安的泪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落了出来。
最后只得飞快的眨着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毕竟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怎么偏偏今天落了这么多的泪,更是一阵心酸。
回家后的夏久安木讷的走到了沙发上,言肆给他倒了杯水,放在眼前。
真是神奇啊,这么久了言肆还从来没有如此关怀过她,难不成他就喜欢看她这种狼狈难堪的样子?
正在出神的时候,言肆转身之后挡住的光亮重新照回了她的眼睛上,拉回了她的思绪,不由的眯了眯眼,下意识的问他,“你去哪儿?”
“医院。”
陶思瑜还在医院呢。
被光刺的生疼的眼睛干脆就直接闭上了,扯下身上的衣服扔在一旁,侧着身子倒在了沙发上,没有再跟言肆说话。
站在一旁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响起,过了好一会儿夏久安才爆发了出来,哭得惹人心疼。
“言肆,你的心才他妈是铁打的!”
这偌大的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疼她,一旁的小久跳上了沙发,瞪着圆圆的眼睛望了她好一会儿,才挤到了她的腰间蹭了蹭,爬进她的怀里窝着。可能是哭得多了,夏久安发泄完了情绪也就安静了下来,独自坐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生起了一股落寞。
吸了吸鼻子,拍着窝在自己腿上的小久,“走,跟我去后面草坪上躺会儿。”
花园里的草坪被修剪的很好,每到五六月份的时候花圃里还盛开着娇艳的玫瑰花,夏久安很喜欢这样的景色,于是把秋千椅放在了旁边那颗大树下,夏天能乘凉,秋天能观景。
然而也是因为这是秋天,地上的草坪总有些湿润,本是想在地上躺一会儿的夏久安不得不撇了撇嘴,盘着腿坐上了秋千椅。
哭累了的双眼有些干涩,水分流失了太多的样子,只好闭上了双眼,连衣服也没换,光着手臂靠在了椅子上,借着原有的力量来回的晃动着,一时间还有了几分惬意。
“喵!!”
小久急的直叫,在原地翘着尾巴来回的打转,焦急的看着吊椅上的夏久安。
夏久安皱了皱眉,嘟着嘴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那灰色的身影突然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你这小短腿可能跳不上来……”
都说猫的弹跳力非常好,这小久怎么连这都不敢跳呢。
夏久安俯下身子,右手拎着它的后颈把它拎了上来,小久左右看了看,爬到了她的左边,枕着她的胳膊躺了下去。
怪不得都说养只猫冬天连热水袋都省了,虽然是光着手臂,小猫窝在胳膊上倒也暖和了不少。
夏久安扬了扬嘴角,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
“夏久安!”
言肆回家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突然紧了一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脚步的慌乱,上楼打开了几个卧室的门也没见到那抹娇小的身影。
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花园里盘着腿在椅子上靠着的女人时,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焦灼,那颗躁动的心也才放了下来。
夏久安被这突然的一声大叫,惊的从梦中醒了过来,吓得一个激灵,扯动了手臂上的伤口,又是一阵疼痛,龇牙咧嘴的抬起头看向二楼站着的男人,“你叫魂啊!?”
站在阳台上的言肆,对上那双含着淡怒的眸子,优雅贵气的男人扯了扯领带,转身的一瞬间却勾起了一个淡笑。
夏久安有些气闷的斜靠在椅子上,小久被她刚才吼的那一声也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她旁边跳了下去。
看着那大摇大摆往房间里走的小猫,夏久安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跑的比谁都快。
“你在这里干什么?”言肆皱着眉头出现在了她面前,拿着外套扔在了她身上。
最近的言肆好像特别喜欢皱着眉头,要是换成平时,夏久安肯定会笑眯眯的摸着他的眉峰说他有种禁欲感,然而现在只是叹了口气,扯着衣服盖住自己,“晒太阳啊。”
言肆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突突的跳了几下,今天哪来的太阳?
虽然天气没有阴沉的厉害,但是厚厚的云层却把太阳挡住了,偶尔透出几缕光亮也很快的又被遮挡住。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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