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久安吃痛的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手臂上被划出来的伤口,咬着牙伸手捂住了流血的手臂,眼神冷若冰霜,“陶思瑜,做人要有底线。”
“底线?你有什么底线?你的底线无非就是上男人的床,现在跟我说底线?”
陶思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轻蔑的嘲讽着她,也不知道是真的想要讥笑她,还是刻意装的很淡定。
毕竟眼底那慌乱的神色和手指的颤抖,还是没能躲过夏久安的眼睛。
可能真实性都是一半一半吧。
她伤了夏久安,却只能强装不害怕的继续嘲讽她。
她可是大小姐呀,夏久安这种社会底层的人,为什么要害怕。
言肆又不可能真的去帮她。
手臂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鲜红的血透过指缝渗了出来,连衣服都染红了一片,怀里的小猫突然蹿了出去,直接扑向了面前的陶思瑜,朝着她白皙的脖颈间抓了过去。
本身心底就有着害怕,加上小久突然蹿出去对着她的一阵抓咬,让陶小姐那颗脆弱的心脏顿时就承受不住了,斜坐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真他妈是神了,一个心脏病居然还敢上门闹事。
夏久安手臂上的伤口依旧还在流着血,手掌也被染的通红,地板上和水果刀上还有着一滩血迹,也不知道伤口到底有多长有多深。
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伤,居然还得帮陶思瑜打120。
——
事实证明,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是对的。
作为一个心脏病,上门搞事情居然敢不带药,难道还能指望仇人家里给你备着速效救心丸么。
但是娇柔的陶小姐居然还是撑到了医院,挂上了氧气瓶。
夏久安盘着腿坐在床上,龇牙咧嘴的等医生护士给她清理伤口,明艳的脸上早就没了平日里那股子倔样,只是皱起了眉头咬紧了牙。
“你怎么回事?”
言肆突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气息有些不稳像是刚刚跑来的一样,却黑着一张脸在质问她。
“什么叫我怎么回事?”夏久安抬起头看着他,好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这口子是陶思瑜划的,她进医院也是自找的,你来问我怎么回事?”
人再卑微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夏久安骨子里就是个高傲的人。
“她无缘无故的划伤你?”言肆看了一眼她的手臂,为了止血暂时绑上的纱布已经被染红了,却因为他的出现,站在一旁的医生护士都不敢有所动作。
“没有,因为我羞辱她,行了吧?”夏久安怒瞪着他,突然感觉手臂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痛了,甚至感觉现在能去陶思瑜的病房用这只手甩她两耳光。
“你是没痛够。”言肆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一旁的医护人员,“不用给她打麻药,长教训。”
“不打就不打,老子怕你吗?”夏久安也来了脾气,自己解开了手臂上的纱布,扯下的那一团染着血的布团扔到了言肆的脚边。
言肆看着她手臂上的血痕,还有那道流血不止的口子,眸色一沉,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夏久安任由着手臂上的血往外流,眼神一直随着言肆的背影没有离开,直到他走出自己的视线。
“伤口太长了,要缝针……”护士站在一旁,有些艰难的看着坐在床上出神的夏久安。
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长得这么漂亮,皮肤也很水嫩,手臂上有道三四厘米的口子没有哭也没有闹已经很少见了,怎么能不打麻药直接缝针……
“没事,缝吧。”回过神来的夏久安语气淡然,安慰似的抬头朝医护人员笑了笑。
别人有什么好安慰的呢,这个笑是安慰自己吧。
血淋淋的伤口都摆在面前了,言肆却还是不信她。
到底是陶思瑜文静淑女的形象演的太好,还是她的伤口不够逼真。夏久安低着头一动不动,除了能感受到的微微的颤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刚进医院的时候至少脸上还有着表情,虽然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哭着怕留疤,倒也会因为疼而龇牙咧嘴的让医生一定要轻一点。
缝针的时候夏久安甚至能感受夏久安本就生的白皙,皮肤也保养的很好,这时候手臂上那条伤口却显得触目惊心。
医护人员不敢不听言肆说的话,却又心疼这个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的姑娘。
最后还是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医生咬了咬牙,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抬了起来,开始用生理盐水给她清理伤口。
护士怕她乱动,从背后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这一举动很是多余。
到针线在自己肉里来回穿梭,脸上的汗像雨一样在往下滴,眼神却有些空洞,嘴唇也没了血色。
言肆回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手臂上的伤口被纱布包了起来,胳膊内侧的血痕也被清洗干净,如果忽视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也不算狼狈。
夏久安看着天花板在发呆,脸上的汗珠也消散了下去,只是衣服也被汗水浸透,穿着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医生为了方便清理伤口,还剪开了自己左手边的袖子。
那张苍白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流血太多,还是处理伤口的时候太疼,没有一点血色。
言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夏久安,竟然有些迈不动腿走进去。
夏久安很讨厌医院,觉得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所以能不进医院就绝对不会到医院来,尤其是想起来自己伤的是手臂而不是大腿的时候,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直接回家,却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痛的咬紧了唇。
“弄完了?”
言肆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是啊。”
夏久安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心里那股气还没散去,淡淡的回答了他一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的下唇还留着刚才自己因为痛楚而留下的印记,脸上却平淡无奇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疼吗。”言肆喉结动了动,目光紧盯着她,像是很长时间忘记了喝水一样,声音有些喑哑,却不像是在问她。
“不疼。”夏久安轻描淡写,勾起唇角笑着看向他,“你忘了吗,我是铁打的。”
她从清洗伤口到针线缝合,感受的到水从肌肤上流过的痕迹,体会的到针线穿过皮肤的感觉,一声没吭,一滴泪没落。
言肆放在两侧的手不禁紧紧的握了握,脸上的线条有些紧绷,却又放松了下来,深深的看了夏久安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去看陶小姐吧。”夏久安叹了口气,偏着头看向他,“不然待会儿她死了我还得陪葬,多不划算,我这大好年华的。”
她一番话说的云淡风轻,那条伤口就像是摔倒了擦破了皮而已,用清水冲洗一下又能生龙活虎的跟他开玩笑。
言肆对上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一股躁动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下去,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到嘴的话又被吞回了肚子里。
最后只得带着那股怒火转身走了出去,不想再看见她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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