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牙尖嘴利!”
宋桢言没想到时暖居然这么难说话,而且似乎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同我相提并论了吗?”
“并没有这么想!”时暖笑了笑,“事实上,我更希望夫人您夸我口才好,毕竟阿彦也觉得我口才不错!”
“混账!”宋桢言狠狠的一拍桌子,“看样子你是不肯离开阿彦了?”
“我没有离开我丈夫的理由!”时暖冷硬道,“所以我不知道夫人您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天底下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却偏偏让我遇见了夫人您,千方百计要拆散自己的儿子的姻缘,着实让我感到好奇。”
“我当然希望他幸福快乐,但是唯独你不可以!”宋桢言眼神凌厉的对上时暖,就好像时暖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若非时暖知道自己再这之前并不认识宋桢言,并且也没有得罪过她,时暖真的以为自己是宋桢言的仇人。
时暖抿了抿唇,“为什么?我似乎并没有得罪过您,所以……”
“就凭你的这张脸,你以为阿彦为什么会看上你?不过就是你的这张脸,你……你不过就是她的替……”
宋桢言话还没说完,包间的门便猛然被人从外面给踢开了,包间里的时暖和宋桢言皆是吓了一跳。而时暖看向宋桢言,“我是什么?”
“你就是你!”
门口的男人一脸阴翳的站着,他的脸很黑,整个人的气压都十分的低沉,他一双锐利的眼对上宋桢言的,那凌厉的锋芒就犹如一柄利刃,直直的插向宋桢言。
宋桢言不知为何,这一刻却是害怕极了。慌忙的起身,脸色苍白的看着傅承彦,这个是自己儿子的男人,可她却无比害怕如今的他,“阿,阿彦,你……你怎么来了?”
傅承彦的那道视线始终都没有从宋桢言的身上挪开,他抿着唇,脸色森然骇人。
就连时暖都感受到了傅承彦浑身的戾气,看来他的确很生气。
傅承彦对上宋桢言的视线,许久之后他才走了进来,那颀长的腿迈着缓缓地,沉稳地步子,却一步一步似踩在宋桢言的心尖儿上师大。
傅承彦走进来,站定在时暖的身侧,他的手微微按在时暖的肩膀上,有些用力,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我怎么来了?宋女士约我妻子出来,不知所谓何事?”
宋女士?
这不是傅承彦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但是却是在外人面前第一次这样毫不给自己留有情面。
宋桢言紧握了双手,深深地吸了口气,“阿彦,我的你母亲。你结婚了,难道我不应该见见你妻子?”
“母亲?”傅承彦勾唇,“宋女士怕是忘了吧,我没有母亲!”
“你……”宋桢言起身,身子微微一晃,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阿彦,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儿子这件事。”
“血缘是改变不了,但是后天可以改变。”傅承彦眼神凌厉,带着锋芒,“若是之前我的表现还不足以让宋女士明白,那么我如今明确的告诉你,时暖是我傅承彦的妻子,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是宋家还是傅家,不管你们承认与否,在我看来都不值一提!”
“阿彦!”
宋桢言连连后退,双手撑在饭桌上,猛然的倒抽了一口气。“阿彦,你为了这么个女人,竟然要同整个傅家,还有宋家作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这个女人值得吗?你可是未来傅家的家主。”
“值不值得这是我的事情,与宋家人无关!”傅承彦眸色沁冷。
若说方才傅承彦还有所隐藏,那么现在的傅承彦则是气场全开,他冷然的对上宋桢言的视线,“宋女士的哥哥前些时候才离开江城,怕是忘了带上宋女士了吧!”
“我是傅家的儿媳妇,是你父亲的妻子!”
“亏得您还记得是我父亲的妻子。”傅承彦眼底带着冷漠的笑意,分明就是没将宋桢言的话放在心上。“您同傅家的事情没必要与我交代,同样的,我的婚事,我的妻子是谁,也无须同外人交代。今日算是给您最后的忠告,下一次若是宋女士再来找我妻子,休怪我不顾情面。”
傅承彦拉着时暖的手就要走,宋桢言却急忙叫住了傅承彦,“阿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傅承彦冷然,“我很清楚!”
“好,你很好!”宋桢言冷笑,“所以,你跟这个女人早就结婚了,前段时间江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和时薇的绯闻,也是你一手促成的?目的就是为了转移目标,让我们对付时薇?”
宋桢言咬牙,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原来被自己的儿子给算计了。还是那么早之前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她们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的人。
傅承彦眼眸闪了闪,并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神情已经表明一切了。
宋桢言突然就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会栽在自己儿子的手上,到底是她太傻还是她这个儿子太过于聪明?手段太过狠辣?
“所以静妤如今这件事……也是你做的?”宋桢言狠狠的吸了口气,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件事。
傅承彦挑眉,松开了时暖的手。
时暖一下子有些紧张,尤其是看到宋桢言的脸色不太好,便有些担心道,“阿彦,你母亲她……”
傅承彦朝着时暖微微摇头,伸手拍了拍时暖的手背,“站到一边。”
时暖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便只能点点头了。其实她也很想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暖只知道宋静妤被宋家的人给带走了,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时暖其实并不太晓得。但是刚刚看宋桢言那恍然受到了巨大打击的模样,时暖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宋桢言深深吸了口气,看了时暖一眼,只觉得时暖方才那话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现在想来,傅承彦这三年间都没有对宋家动手,如今动手却快的毫无征兆,宋桢言便将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咎于时暖,看向时暖的眼神又怨毒了一分。
时暖可不知道宋桢言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担心傅承彦而已。
傅承彦将视线从时暖的身上移开,目光定定的落在宋桢言的身上。“宋家在舅舅的手上一年年衰败,不如换个主人试试?”
“你想干什么?”宋桢言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你不要对付宋家,宋家是无辜的。”
“无辜?”傅承彦冷笑,“最不无辜的就是宋家,别以为我当年小就什么都不知道。我父亲心慈手软,那是对你有情,不代表我也会心慈手软。你践踏我父亲的感情,还想着收揽傅家的一切,你们宋家打的如意算盘未免太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这样做?”宋桢言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我是你母亲,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你是不可能,但是不代表宋家不可能。回去问问你那好哥哥,三十五年前,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傅承彦步步逼近,“我父亲对你仁至义尽,你却帮着外人伤害他。你再去问问你哥哥,二十五年前又对我父亲做了什么?或者三年前又对宋静妤做了什么?”
傅承彦一步步上前,可宋桢言却一步步后退。
傅承彦这话乍听之下觉得好无厘头,但是知情人一听便知道了这其中的问题。尤其是宋桢言这个当事人,无论是三十五年前还是二十五年前,亦或者是三年前……
“不可能!”
顺利的在宋桢言脸上看到乍变的神色,傅承彦脸上浮现出讥诮的神色,他收回了冷笑,目光凌厉的对上宋桢言的,“我相信宋女士是聪明人,这些事情我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若是想知道答案,我也可以给宋女士看看!”
“不,不用了,我不要看!”宋桢言失神的盯着傅承彦,“呵呵,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这样对付自己的母亲。”宋桢言手指着时暖,狠狠道,“为了这么个女人,你连一点儿血缘亲情都不顾了吗?挖了我的伤疤,你觉得很快意?”
傅承彦眸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光,却是冷冷道,“您这么多年利用您的伤疤去伤害我父亲时,不也心狠手辣,只图快意?”
宋桢言骇然的看着傅承彦,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你这么多年,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我在你眼里,真的是这样?”
“难道不是?”傅承彦垂眸,单手插在裤袋里,似沉默了片刻道,“我六岁时见到你在父亲酒里下药,送了一个女人上他床的那一刻,便知道你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女人,难道不是?”
“你……”宋桢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承彦。
六岁,傅承彦的六岁!
那年她见到傅恒和宁心那个贱人生下了一个女儿,并且取名傅佳期。那一刻她着实是恨透了傅昇,恨他当年为什么要夺了她的身子,为什么要娶她?
明明,明明她爱的人是傅恒,她是要嫁给傅恒的。
可后来眼睁睁看着傅恒娶了宁心,她那一刻嫉妒的发狂。恨不得杀了宁心,杀了傅昇。
所以她在傅昇生日那天哄骗傅昇喝了下了药的酒,然后将傅昇公司里实习的小助理送到了傅昇的床上,她要傅昇也付出代价。
可这一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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