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影帝是个撒娇狂 > 42 吻戏


第四十二章


门板碰到墙壁发出“砰”一声响。


像是直接撞在了倪布恬心上。


服装助理小朱的声音传来:“欸,刚刚明明听到里面有声音啊,没人吗?”


她自言自语着松开门把手,走进来。


倪布恬一颗心紧揪着,感觉那无声的每一步似乎都天旋地转地踩在她心上,她眼睛半眯着,脑袋紧紧垂下去,恨不得立即变成一只鸵鸟,不管不顾地将脑袋埋进沙堆里去。


好好的怎么就画风突变好像变成了偷.情现场……


小朱走到最外面一排的衣架旁,轻轻拨动着薄衫,发出窸窣轻响。


倪布恬手指还紧紧攥着那本剧本,动作僵持着,嘴唇都被剧本压痛了。顾辞年无声抬手,将剧本从她手心抽了出来。


倪布恬瞪着眼睛迷惑地看着他,没出声。


早在小朱推门进来的一瞬,他就已经从容不迫地直起了身,人斜斜站着,右手撑着墙,高大的身影将她严严实实地挡住。


两人面对面站在角落里,身后挡着一排高高的衣架,衣架上挂满了长袍,倪布恬被顾辞年压在胸膛和墙壁之间,缩手缩脚地又往他胸前藏了藏。


呼吸相闻,他颈间清冽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往她鼻子里飘。小朱似乎在找某件很难找的戏服,背对着他们,快速地一排排扒拉过去,距离她藏身的这个角落越来越近,嘴里还念念有词:“放哪儿去了,昨天还在这一排。”


错过了最好的现身时机,倪布恬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紧紧抿着嘴唇,连低垂的睫毛都在轻轻发抖。


万一被人发现她和顾辞年鬼鬼祟祟地藏在这,再添油加醋地往外一传,接下来的日子她估计就没法在剧组里抬起头来了。


想到这,她怨怼地瞪了顾辞年一眼。


这男人不知从哪里训练来的心理素质,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情逗她。他眉梢微微一挑,撑着墙的那只手就猝不及防地放下来,用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倪布恬:“……”


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她脸颊热得发烫,体内像被人植入了一个定时.炸.弹,“滴滴滴滴”地进入了倒计时,好像随时都要爆炸。


做完这些,顾辞年又自然地将那只手臂撑起来,挡住她侧脸,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同于倪布恬此刻的紧张,他完全气定神闲,眼尾微微上挑,眼底抻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耳畔,小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回头看到他们,顾辞年却猝不及防地朝身后一伸手,扯了件长袍下来。


衣摆带起微风,带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声响,倪布恬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不管不顾地捂住脸颊,快速转身面向墙壁。


被发现是在所难免的了,等下即使天塌下来,她都不能回头让小朱看到她的脸。


倪布恬在心里凄凄切切地做着最坏的打算,小朱果然被那动静吸引,猛然回了头,朝着他们走过来:“谁在那?!”


几乎是同时,顾辞年将长袍垂挂在指尖,长长地耷下来,将倪布恬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


他没回头,仍保持着一手握着剧本,一手撑着墙壁的姿势,淡声道:“顾辞年。”


“啊,顾老师啊。”小朱停下脚步,礼貌地又向后退了一步:“您是……在找服装吗?您想找哪件衣服跟我说,我帮您……”


“不是。”顾辞年没什么情绪地打断她的话,眼睛盯着倪布恬的后脑勺,唇角愉悦地上翘着,“我在找情绪。”


剧本向后扬了扬,他拖腔带调地补充了句,像是在故意说给倪布恬听:“预习。”


“啊,不好意思顾老师,您继续,我就先不打扰了。”小朱忙不迭道歉,转头一溜烟跑了出去,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落锁的声音,顾辞年肩膀轻抖着,低笑出声。


倪布恬:“……”


警戒解除,倪布恬轻呼口气,咬着后槽牙转过身来。


她动作又快又急,没料到顾辞年什么时候俯下了身子,像配合她身高似的微垂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啾!”


一声轻响,是皮肤触到另一处皮肤的声音。


倪布恬的双唇不偏不倚地贴上了顾辞年的额头。


双唇滚烫,额头微凉,她心里那枚刚刚被紧急拆除的炸.弹,猝不及防地,炸了……


“……”


沉默在空气中发酵。


倪布恬触电似的将嘴巴移开,抬手推他肩膀。


顾辞年配合着她的动作,微微后仰,长袍丢在一边,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语气吊儿郎当的,“甜甜,你偷亲我。”


倪布恬:“……”


这人怎么这么能颠倒黑白。


她又羞又气,连眼皮都在烧,尾音微微颤抖:“明明是你自己故意……”


顾辞年没听见似的,眼睫轻耷,眸子里漾着细碎的光,如深邃的星河一般。


唇角毫不掩饰地上扬着,勾出两抹猫弧,声音却刻意压得意外又暧.昧:“……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你!”倪布恬气急,一脚踩上他鞋尖,矮身从他身侧钻出去,飞快跑走。


只留下一句暗藏羞赧的:“不要脸!”


“不要脸……”


生平第一次得到如此“殊荣”的顾影帝怔楞一秒,抬手摸了摸额头,抿唇低笑。


好像得到了一句什么了不得的肯定。


******


等逃到室外,倪布恬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心脏还扑通乱跳个不停。


寒风包裹着冷气打着旋儿地在脚边转来转去,像个自动降温机,倪布恬深深吸了几口凉气,才稳住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抬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唇,想到前一刻的微凉触感,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顾辞年那双深邃又勾人的眼眸。


像个有恃无恐的男妖精。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脸颊再次要命地红了起来,无措地绕着门口的小石狮子转圈圈。


虽然只是亲了额头,可这也是她二十多年人生里第一次吻一个异性,是她的初吻……


倪布恬咬着牙,含羞带怯,轻声呢喃:“不要脸。”


她正心烦,偏偏手机不合时宜地在兜里嗡嗡震了两声,她打开,看到倪不逾发来的微信。


没有铺垫没有掩饰,少年直接明了打来一记直球:【讲真的,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顾辞年?】


她真是鬼迷心窍了才……


无处发泄的火气像是找到了一个目标点,倪布恬咬牙打字:【我疯了才喜欢他!】


倪不逾:【。】


没心情和倪不逾扯这些,倪布恬吹着冷风又在外面转了几圈,平复了情绪,才吸着红透的鼻尖回到拍摄现场。


小可正端着个保温杯到处找她,一看到她就把暖手宝往她手心里放。


“老板,你刚刚去哪了?”


“卫生间。”


“哦。”小可拧开保温杯,递过去,见四下无人,又笑嘻嘻地压低了嗓音八卦:“我刚刚听到一件有趣的事儿。”


“什么?”倪布恬没由来紧张了下。


“就我们家哥哥啊,”小可眨着星星眼,表情语气像极了各个小区广场上炫孩子的妈妈,审美理智全被爱意击退:“听小朱说,我辞年哥哥刚刚一个人躲在服装间角落里背台词找情绪。”


“就这样就这样。”小可胆大包天,直接拿倪布恬当墙壁,双手一撑,做起了示范,“小朱说他那个姿势,那个背影别提有多A了,连头发丝都透漏着迷人的帅气。唉,真是人不如墙。”


小可小拇指在倪布恬肩膀上勾了勾,幽幽地叹:“好想做那面被他胸咚的墙哦。”


“……”刚挥开的画面又在眼前重现,倪布恬脸色垮下来,气急败坏地将她的爪子拎起来,拨到一边。


小可浑然不知地持续安利:“有颜有实力又努力,甜甜姐,他是不是超可爱的!”


可爱?


倪布恬小脸皱成了花瓣,“你确定不是变态?”


偶像突然被diss的小可:“??”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迅速滚过:“老板,你刚刚好像消失了很久,你,该不会……”


倪布恬义正言辞:“瞎想什么呢?当然不会!”


小可:“……”


她只是想说她该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吧,至于这么面红耳赤的吗?


哦,对,光鲜亮丽的女明星都不会亲自上厕所的。


******


晚上收工回到酒店,倪布恬不出所料地失眠了。


裹着被子来来回回滚了几圈,手机屏幕忽得亮起。


是顾辞年发来了微信。


她瞥了眼,故意将手机丢到枕头下。


隔了三秒钟又没出息地捞回来,打开。


顾辞年:【生气了?】


倪布恬:【……】


顾辞年:【是你先食言的。】


还恶人先告状?


倪布恬眉梢一挑,一脸不可思议地坐起了身。


很快又一条消息弹出来。


顾辞年:【说好了给我机会,你还躲我。】


倪布恬从他这句话里嗅出了一丝淡淡的委屈。


她牙齿咬着下唇刚想解释一句,就见他又发来一句:【所以我才惩罚你。】


倪布恬手指一顿,气笑了。


呵,这颠倒是非的男人,还挺奖罚分明。


倪布恬磨了磨牙,直接退出微信,按了锁屏。


她故意不再回复,定好闹钟就关上了灯。


被子拉起来盖住了脸,隐秘的黑暗里,她眨了眨眼睛,唇角一点一点地翘了起来。


喜欢像是一颗被遗落荒原的火星。


不经意间回眸,野火就连了天。


******


次日清早,倪布恬随便吃了点早餐,收拾整齐随小可到地下停车场。


司机一早便将车开到了电梯口的拐角处等着。


倪布恬没睡好,大概又因为刚刚吃饱,困意就昏昏沉沉爬上了头。


她刚慢吞吞地将安全带系好,另一侧的玻璃便被人敲响。


小可顺势降下了半面车窗。


以为是哪个工作人员,倪布恬没在意,拿过一旁的渔夫帽盖住了眼睛,打算在车上补个眠。


小可低声与那人说了句话,就打开车门下去了。片刻后,她又上了车,将车门拉上。


倪布恬微微偏头,想调整个更加舒服的方式。


倏然间眼前一亮,帽子被人拿了下来。


“小可……”她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懒懒睁开眼睛,眼前赫然是顾辞年深邃的眉眼。


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的洗面奶,他整个人看上格外清爽,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冽香气,像春日和风下的青草地。下颌线条流畅又利落,他唇角淡抿,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


“顾辞年!”


倪布恬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嗖一下弹起来。


“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吗?”顾辞年平静反驳。


倪布恬环视四周:“小可呢?”


“被我引走了。”他冷峻的表情稍稍缓和,终于漾出点隐秘的笑意,大言不惭地:“还有司机。”


“……”


倪布恬:“……你过来干嘛?”


“过来——”他微微拉长尾音,似乎在思杵:“——求和?”


眉眼舒展着,他一本正经地说起了不怎么正经的话:“昨晚好像惹甜甜不开心了,所以我特意过来道歉。”


倪布恬紧抿着唇,表情一言难尽,完全猜不到这个男人接下来要说出什么话。


然而,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微微偏头,看她靠近了一寸。


车玻璃上贴着单向膜,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动静。倪布恬下意识屏住呼吸,背部紧紧贴住椅背。


座椅前空间很大,他索性俯身半蹲在倪布恬面前,两条手臂就那么撑在座椅两边,牢牢将她圈在里面。


流畅的下颌线条几乎近在眼前,他喉结轻轻滚了滚,星眸里滚着亮光,迷离又执着。


倪布恬一手伸向前,想按住他的脸,另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唇。


结果这男人好像有预判能力似的,头微微一偏,轻巧躲过了她的手,下一秒,一个清冽的吻落上她的额头。


皮肤擦着另一处皮肤,微凉的双唇,滚烫的额头。


“……”


倪布恬一把抓过渔夫帽,盖住了脸。


顾辞年耳根悄悄发着热,面上却镇定自若。他抬手,将她的帽子拿下,捏在指尖。


语气真挚诚恳,完全看不出是前一秒那个刚占过她便宜的登徒浪子,“对于昨晚的惩罚,你好像不是很满意。”


“所以我现在补偿回来。”


他顿了下,一脸正直:“现在我们扯平了。”


“……”


扯……扯你大爷(划掉)的平……


倪布恬心里七级地震,脸上毫无表情,平时生动鲜活的模样全然消失,像个一板一眼的机器人。


“顾老师,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明白,你刚刚那种行为,我完全可以报警抓你的。”


顾辞年略一抬眉,似乎有些诧异。


片刻后,他失笑摇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大义凛然地递过去:“需要我帮你拨号吗?”


倪布恬:“……”


她抓了抓头发,语气僵硬地换了个话题:“我是答应了要给你机会,可是不代表你可以——”


她本想说“随便亲我”,可想了想,自己昨晚也阴差阳错地亲了他,话到嘴边换了个词:“——为所欲为。”


结果顾辞年好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一字一顿地接道:“不可以亲你吗?”


“对不起。”


眼睫轻眨了下,他表情像是在和她论证某道数学题,声音却磁哑又缱.绻:“那就当是我提前预支,以后再还给你。”


还……


那还不是得……


倪布恬有生之年从没见过他这么能偷换概念的男人,被堵得哑口无言,简直想要暴走。


又莫名其妙地,想要发笑。


最终的结果是,各种情绪在心里来来回回地较量,她一张小脸红成了盛夏的樱桃。


顾辞年看真的把人逗急了,忙见好就收,收好手机便作势要下车。


车门拉开,他又悠游自在地回过头,去瞧她的眼。


像是打赌成功,他忽而轻笑,眸底似冰山消融:“纠正一下,单方面的强迫叫.猥.亵,而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


倪布恬:“……”


******


顾辞年下车后没一会,小可和司机便回来了。


罕见地,小可这次没再缠着她东问西问,疯狂脑补。


车行到半路,倪布恬自己先忍不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句:“你们刚刚去哪了?”


“去帮生活制片搬物资了呀。”小可奇怪道:“阿远哥没跟你说吗?他明明说要自己跟你说的呀。”


“……”倪布恬:“所以之前敲窗户的是阿远?”


小可:“对啊,不然呢?”


倪布恬目瞪口呆,半晌,无语地扯了扯唇。


一大早就玩了出调虎离山,原来高冷矜贵都是伪装的表象。一旦追起人来,所有男人都是一样得狗。


******


白日里的拍摄无波无澜地过去,好像只是眨了几下眼睛,夜幕便已悄然降临。


影视城里依然灯火通明,宫灯一盏盏亮着,树梢上晚风悄悄摇晃,窸窣轻响。


道具组紧锣密鼓地摆放着烛台,不多时,寝殿里便燃起一束束昏黄跳跃的烛光。


倪布恬身着青白交织的云纱,红唇青黛,珠翠生辉。


她神经紧绷着,斜坐床边,眼睛紧盯着剧本,心里敲锣似的,咚咚咚咚响个没完。


林以平走了过来,冲她打了个响指。她猛然抬头,大梦初醒似的叫了声:“导演。”


“准备得差不多了吧。”林以平说,“先走两场试试。”


话音刚落,顾辞年就器宇轩昂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着一件玄色滚金边蟒袍,平日里竖起的黑发全部放了下来,慵懒地垂下来,如暗夜里悄然流淌的湖水。


跳动的烛光下,他的冷白皮肤洁净无瑕,修长的脖颈像一截透明的美玉,光风霁月,眉宇间敛着淡淡的冰茫和迷醉。


倪布恬明白,他这是已经入戏了。


她轻轻深呼吸,调整着情绪,也努力抛除掉杂念,让自己浸入到人物里。


衣袂轻飘,顾辞年在她对面床沿上坐下。


他没穿鞋,一条腿慵懒地搭在地上,另一条腿曲起,踩着床沿,一只手懒散地搭在腿上,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个玉雕的酒壶。


仅是那样坐着,不辅以任何言辞动作,君临天下的贵气和目空一切的慵懒便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才子佳人,对坐成仙,两人仅是一个未加情绪的对望,就已让画面富有高级的和谐感,美不胜收。


林以平珍惜演员的情绪,不主张吻戏试戏,等两人按要求就位,检查现场无误,就直接开拍。


场记打板,房间内安静下来。


烛光轻摇,煽动着眼睫,清荷与宁王无声对望,秋瞳里似含着开春涌动的第一斛浅水,漾着细细碎碎的光。


宁王长发披散,垂落肩背,黑发黑眸的衬托下,双唇饱满而艳丽,铺着浅浅的水色,无声灼人。他手指轻弹,手中酒壶应声而落,滚在脚边,搭在腿上的那只手微微向前一抬,捏住清荷的下巴。


利落的下颌线勾勒出冷厉和薄性,偏偏眸底潜藏温情。他轻轻勾起唇角,似笑似讥,亦正亦邪。


眸光相接,在空气中缠绵,又在沉默中起火,未剪的烛花发出毕剥轻响,宁王手臂向前一拉,猝不及防将面前女人拉至胸前。


在她发出惊呼的那瞬,偏头狠狠吻了上去。


呼吸交换,灵魂相拥,镜头给到特写,宁王偏头轻吻,以绝对的优势控着怀里的女人,侧脸线条冷冽如刀,唇上动作却极尽柔情。


他这一生从不与人交付真心,却是真的对清荷动了情。


昏昧的光影是柔软的纱衣,将双唇相依的男女温柔包裹.


旖.旎和迷离在空气中一寸寸飘散,似是湮没人心的春.潮。


倪布恬所有的感官都被夺走,眼前身前,鼻端心口,满满的全是这个强势夺取她呼吸的男人。


他的双唇饱满而柔软,像一个坏情人,与她轻柔.厮.磨,也引她心潮.悸.动,神经震颤。


她全身心投入,觉得自己就是清荷,心里又酸又.涨,如陷旋涡,不住沉沦。


短短几秒的亲吻被时光无声拉长,拉出每一毫秒的脉络轮廓,长久地像经历了一个四季轮回。


林以平喊了“cut”。


倪布恬情绪渐收,手指抓住衣摆,眼睫颤了颤,想要起身。


顾辞年却忽然指尖用力,暗中捏紧了她的下巴。


然后,他倏然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角。


男人抬眸,在她耳边沉哑厮.磨,笑得像个妖孽:“这是我的初吻。甜甜,你要不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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