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景玄手握染血的长剑,目光凌厉如虹:“公输博,你肆意残杀我大雍国的兵将,如今也该伏诛了。”
“呵,宁安王未免太过大言不惭了一些。”公输博冷笑一声,“想要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越景玄没有废话,手中的利剑宛若游龙,直袭公输博。
公输博武功不弱,面对越景玄丝毫不惧,拔出佩剑直接迎战过去。
慕云岚带着人快速的清理着四周的黑甲护卫,对待这些南疆人,丝毫不必手下留情。
谭老六等人竭尽全力才能跟上慕云岚的速度,一边清理着敌军,一边暗自嘬牙花子:嘶,将军果真是将军,就是比他们厉害,吆喝,还有一个没死透的,难得的漏网之鱼,上前补一刀!
很快,这边的动静便被朝廷兵将们看到。
“保护统领!”
“保护统领!”
呼喝的声音很响亮,可真正上前的人却没有几个,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都能看出来,公输博明显是让他们前去送死,对待这样的统帅,还不如让他死了。
公输博看到这样的场面,眼中闪过满满的杀意,下手越发的狠辣无情:“宁安王,你攒为谋反,必将没有好下场!”
“那也比你通敌叛国强!”
“你血口喷人!”
越景玄瞅准公输博招式之中的一个空档,一剑刺过去!
公输博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手臂被直接砍掉一半,鲜血顿时喷涌出来,将他半边身体染红。
“公输博,你束手就擒,我也许会饶你一命!”
“呵,你高兴的太过早了一些!”公输博从怀中掏出一把毒粉,对着越景玄撒了过去,而后借着这一点空档迅速后退,对着不远处的公输恒厉喝一声,“放箭!”
公输恒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中一片冰冷的空洞,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完全将他当成了陌生人。
公输博骤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公输恒竟然不听从他的命令:“公输恒,我命令你放箭,射杀越景玄!”
公输恒依旧没有动作,微微的摇了摇头:“父亲,该收手了。”
“你这个孽障!”
说话的空档,越景玄已经杀到了他的面前,差点一剑刺穿他的胸口。
公输博竭力避开才让这一剑没有刺中他的心脏,不过肩膀却是破开一个大洞:“弓弩手?弓弩手呢?”
慕云岚挥剑甩掉上面的鲜血,站在公输博侧面:“弓弩手都躺在你脚下呢!”
公输博眼角不停地跳动:“你们以为这样就胜利了吗?”
越景玄和慕云岚一左一右逼近公输博,目光中满是全然的戒备和厌恶:“公输博,身为大雍国人,却通敌叛国,伙同南疆意图谋权篡位,其罪当诛!”
公输博冷笑一声,阴婺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的公输恒:“你恨我,但你到底是公输家的人,我死了,你要为公输家报仇,明白吗?”
慕云岚没有在听他废话,直接一剑将他的胸口刺穿。
公输博砰地一声跪在地上,口中有大片的血迹喷涌出来,瞪着眼睛没有了声息。
越景玄站在慕云岚身侧,看向不远处的公输恒:“公输恒,你可要继续为虎作伥?”
公输恒目光空洞,面上毫无表情:“公输锦儿可好?”
“很好,正在云南大营之中调养身体,你若是想,我可以让你见见她,她如今怀有身孕,再过几个月便会产下孩子,叫你一声舅舅。”
公输恒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波动,转头看向一侧的车驾,猛地将上面盖着的毡布揭了下来,露出里面结构复杂的一座巨大机关弩,他猛地挂上机关簧,手中对着扳手狠狠地按下,一道道利箭宛若形成上中下三层扇形,对着远处的空地发射过去,顿时,只听到砰砰砰的声音,一些石块被射中,瞬间炸开,碎石块迸溅开来。
恐怖!
慕云岚眼神猛地一颤,刚刚若是公输恒对着他们发动机关弩,他们极有可能躲不过去!
就在他们心中的震惊还未落下的时候,又是一阵嗖嗖的破空声,眨眼间的功夫,公输恒竟然又搬动扳手,再次发射出一片利箭!
慕云岚和越景玄对视一眼,面色都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样的弓弩对于作战中的大军杀伤力太大了。
公输恒从弓弩车上走了下来:“我精心研究了它一场,总要让它展示一二,宁安王,我将弓弩车的机关图纸送给你,你放我和公输锦儿一命如何?”
越景玄摇摇头:“公输锦儿怀有皇室血脉,我本就没有打算杀她,你虽然是公输家人,但不是公输博那般肆意残害我大雍国兵将之辈,我本就没打算杀你,所以,你可以换一个条件。”
公输恒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我父亲死的不冤。”难怪宁安王能走到现在。
“我会让人带你先回大军营帐,条件等你想好了再说。”越景玄从旁边拉过一匹马,翻身而上振臂一呼,“传本王号令,投降者,既往不咎,抵抗着,杀无赦!”
兵败如山倒!
公输博一死,本就无心再战的朝廷兵卒们再也生不起抵抗的心思,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慕云岚回身对着谭老六下令:“清理战场,继续寻找黑甲护卫,对他们不必客气,一经发现,杀无赦!”
“是!”
朝廷大军没怎么抵抗,便被云南大军完全的收拢起来。这一战死伤的人数不少,可战果同样喜人。
简单的清理一番之后,李元洲等人便聚集到了越景玄的营帐之中,眼中满是一片激动之色。
“王爷,这一仗,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是啊,王爷,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全速进军帝都,用不来多久就能够推翻朝廷!”
“哈哈,皇帝老儿,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越景玄面上的笑意同样深了许多:“这一仗大获全胜,辛苦你们了,接下来清理战场、整顿兵马,一定要把投降的朝廷大军安顿好了,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才是。”
“是,请王爷放心。”
越景玄点点头:“另外,将我们调查到的证据,连同公输博的人头一并送入帝都,将公输家的罪行昭告天下!”
“是!”李元洲等人心中激动,公输家蹦跶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自尝恶果。
公输博被杀,朝廷大军投降的消息宛若长了翅膀,飞快的传入帝都。
越景云收到了战报,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公输博死了……”
肇庆上前扶住越景云的手臂:“皇上,您要保重龙体。”
“保重龙体……呵呵,再用不了几日,越景玄就会攻入帝都,到时候,他定然会砍下朕的脑袋,朕保重龙体还有什么用?”
肇庆低垂下头不做声。
越景云脸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动,眼睛赤红充满血丝:“不,朕不会这般轻易的就认输,朕是天子,朕会受到上天的保佑……来人,将越潇寒带过来,朕要见他!”
身上带着伤痕的越潇寒走入大殿,抬头看向高坐在皇位之上的越景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父皇,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见儿臣?”
“孽子!”越景云咬着牙关,若不是现在无人可用,他又怎么会再用他,“你到了现在还不认错?”
“呵,父皇,我何错之有?”
“你……”越景云恨不得立刻叫人将他拖下去斩杀,可是想到被杀的公输博,他再次按捺下怒火,“公输博的死讯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想来现在朝野上下无人不知。”越潇寒嘲讽一笑,“宁安王可是将他通敌叛国的证据都公之于众了,尤其是他接任大军统帅之后,丝毫不顾惜朝廷兵将的性命,导致不少兵将无缘无故的牺牲,这样的功绩也算是独一份了。”
越景云气的捂着胸口咳嗽,口中隐隐的有血腥味道传来:“你我终究是父子,朝廷还需要我们来维护……”
“父皇,不是还有大哥、二哥和四弟吗?哦,我差点忘记了,大哥的外祖父是宁安王安插在朝廷之中的眼线,所以,大哥害怕您的追杀,已经逃往云南了,想来是不会再回来了。二哥自作自受,被人毁了命根,成为了和内侍一样的阉人,定然是无法继承皇位的,四弟嘛,天生残疾,从一出生就没有了继承皇位的可能,所以,您只能选择我!哪怕是我之前犯了再多的错,你也不得不选择我!”
“你……你这个孽障!非要把朕气死不成?”
“我可不敢,您是谁啊,当朝的皇帝,生杀予夺大权在手,谁敢违抗您的命令?”
“你……”越景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没有暴怒发作,“你不要赌气,越是情况危急,越是需要我们父子齐心协力,朝廷大军败了,想要重整军队怕也是已经来不及,所以,我们只能另想办法。”
“那父皇想让我做什么?”越潇寒看着越景云,他一身龙袍,身上的发丝已经发白,朝冠戴的也不整齐,没有一处不显示着这位帝王已经穷途末路。
越景云目光发亮:“朕之前就想好了,可以利用帝都的百姓来威胁越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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