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无医之都
一声尖叫，老板娘被吓昏了过去。
林彦好整以暇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摇头说道：“他们果然都不擅长于药理，药理之都只是表面的假象罢了。”
林彦现在总算能够理解为什么他去化验药浴的时候，实验室的那一堆器材，上面都蒙了一层灰，看起来就像是好久没有人用过一样。
林墨苦笑着道：“也不知道这里的人到底什么毛病，起初我还以为有人要针对我们。结果……竟然是这样一个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结果。”
“但你还得管一管，这毕竟关系到你师父的名声。”林彦笑道，一副幸灾乐祸或的模样。
林墨耸耸肩，能说什么，该管还是得管。
林墨动手把老板娘扛到了房间，扔在了床上。
崽崽抱着狗狗，呆呆的坐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没多长时间，老板娘就醒了过来，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她的脸。
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放大的狗脸。
“我娘哎！”
一声怪叫，老板娘把小狗一巴掌拍在了一边。
老板娘回过神来，这才看清楚了房间里的人。
当她看到坐在一旁的林彦，面色顿时一变，有些惊恐的指着林彦说道：“你不是发病了吗？怎么又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之前林彦在地上抽搐的样子，看着好像已经彻底的不行了。
可这才转个身的功夫，这人怎么又好端端的坐在她的面前？
林彦撩起袖子，露出已经消肿了的手臂，笑呵呵的看着老板娘说道：“其实这些印子，只不过是皮筋勒出来的。”
老板娘顿时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开，喉咙微微喘气，颤抖地看着林彦说道：“你说什么？这些印子难道都是假的，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病？”
林彦点了点头，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病他是真的没有，只是中了一点难缠的毒而已。
但也不在胳膊上！
老板娘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僵硬的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林墨，“你这弟弟那样子不都快死了吗？难道那是能装出来的？”
林墨点了点头。
竟然连那点东西都没有看出来，还整天研究药浴，这扯得简直要上天了。
林墨一脸严肃的对老板娘说道：“有个事情我一直很费解，这里明明是药理之都，又怎么会连这东西都看不出来？还说是什么绝症，你觉得可笑不可笑？”
老板娘忽然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咳嗽了几声，这才说道：“说不定……是因为光线太暗了，他们没有看清。所以，所以才看成了其他症状。”
这么拙劣的伎俩，林墨连揭穿都懒得揭穿。
光线太暗，所以就直接让联系火葬场？
简直脑子有毛病！
很显然，这个老板娘是在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但话已经到这个份上，林墨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门见山说道：“那张药方根本就不是药圣开出来的东西，所以，那是什么？为什么这个小城里面的人都要用那张药房做药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你胡说！！”
提起整个药理之都的骄傲，老板娘涨红了脸立刻反驳。
语气顿时变得激烈，像在捍卫着自己的尊严一样。
林墨冷笑一声，“你恐怕不知道我们两个是干嘛的！但那张药方我们已经化验过了，不但没有什么去病的效果，反而还会加剧人的衰老速度，缩短寿命，且有依赖性。”
“那些药，尤其对孕妇和孩童有大害。孕妇但凡泡了药浴之后，短时间内就会造成滑胎，婴儿畸形等各种症状。”
说到这里，老板娘的呼吸突然好像停滞了一般。
她像是想到什么，瞳孔迅速放大，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林墨盯着老板娘，一字一顿的接着说道：“如果小孩子经常泡的话，看到你儿子脖子上那一片红疹了吗？再过不久，那红疹就会迅速蔓延他的全身，全身的毛孔就会堵塞，失去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老板娘忽然全身抖了起来，连瞳孔都没了焦距。
“你在骗我！”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那张药方不是药圣给的？你怎么证明那药方有害？”
“其实要证明很简单。”林墨缓缓开口，“药浴的化验数据就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看，人是活的，可数据是死的。不管是谁去检验，都会是那样一个结果。”
“而且，我，就是药圣唯一的亲传弟子。”
“这个身份，是不是能够证明些什么？”
轰！
老板娘忽然间像是被一棒槌砸在了脑袋上一般，整个人直接呆在了那里。
她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连眼神都没有了光彩。
重重跌坐在床上，老板娘盯着林墨喊道：“你在骗我，你肯定在骗我！那张药方是真的，真的！”
嘴上尽管依旧强硬，但其实，她的内心世界已经彻底的崩塌了。
她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不断的翻涌着阿妈死那一天的场景。
四年前，人们听从了药圣的吩咐，一边种植着他所给予的种子，一边开始泡那药浴。
她阿妈就是最先开始泡的那一批人！
他们原本是南方大逃荒而来的难民，因为早年的战争，逃到了北方。
想不到路途中遇到了大名鼎鼎的药神，让他们留下来帮忙。
这些人淳朴善良，不疑有他的就答应了下来。
老板娘记得很清楚，他阿妈怀孕那一年，每日都要泡药浴，整个人一日比一日显得精神。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药浴的功劳，于是变得越发相信生产会顺利。
但谁也没有想到，明明看起来应该很顺利的事情。
可却在她阿妈生下了弟弟之后，突然大出血，撒手人寰。
有人开始说弟弟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阿妈，连药圣的药浴都救不回被克死的魂。
自那时起，老板娘就承担起了做阿妈的职责。
在弟弟听不懂话时，她就已经在告诉他，我是你的阿妈。
她已经失去了阿妈，但她不能再让弟弟没有。
在他们家的这件事之后，有许多孕妇都出现了一样的症状。
但人们并没有怀疑到药浴的头上，只是觉得换了地方水土不服。
后来，人们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
或者可以说是习惯了吧……
而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怀疑过是药浴的问题。
他们这些人不懂得科学，更不懂得药理。
他们所做的只是乖乖听药圣的话，每天都要泡药浴。
但老板娘的心里却一直在记着这件事，虽然她看似接受了一切，但她始终觉得阿妈的大出血是有人害的。
但后来，她不但没找到凶手，她阿爹也跟着阿妈一道走了。
这世间，就只剩下她和弟弟两个人相互依靠。
无依无靠的她更加依赖于药圣所给的那一张药方。
自她阿爹死后，她开始每天监督弟弟泡药浴，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她开的旅店，不管是认不认识的人，进来都必须先泡一遍。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毒带给弟弟。
尽管是这样天天泡，可她弟弟的身子却依然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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