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大的招生老师翻了个白眼。
“陈默同学你知道我们院校的诚意,一向是什么说什么,直白的很。我们很信任陈默同学的能力。不像是某些学校给不出足够的条件,也就只能话术上漂亮些。”
A大老师轻嗤一声,就要开口。
旁边G大的老师插了句嘴。
“来港大,免学费、住宿费和学杂费,全额奖学金60万起步。”
……
高校的老师们就这么友好的讨论了起来,都簇拥着陈默想把他往空着的办公室隔壁的会议室拉去。
就在老师们聊得火热的时候。
襄阳电视台的记者杀到了,还不知道这群人是干什么的记者们,第一时间直接开口道。
“陈默同学你好,我们是市电台的记者,想要对你进行一个简单的采访……”
众高校的老师都愣了下,止住了话头。
互相对视一眼,一位老师开口开口对记者们道:
“我们高校这边可能也需要和陈默同学聊下志愿填报的问题。”
“我们就做一个简单的采访,也不会占用陈默同学多长的时间……啊?您们是高校的招生老师?那……那您们先聊先聊,能让我们在一旁拍点素材吗?”
领队的老师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看眼前的长枪短炮,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这可能不行,您也知道今年上面立的规矩。”
“哎,好吧。”
于是两方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陈默这边。
显然是想要询问他的意愿。二选一,先选谁?
当了半天隐形人的陈默此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漂亮哦,全撞在一起了!
陈默嘴角的抽搐的呵呵笑了笑。
选啥哟,早死晚死都是死,闷头上吧。
都不知道被拍了多少照片了。
陈默觉得自己的职业节操今天可算是就交代在这儿了,作为没办法用作品先打出名声的摄影师,他觉得无比的耻辱。
耻辱啊!!!
但内心越是妈卖批,越是槽多无口可吐,也是土拨鼠尖叫,陈默的脸色就越发的平静。
甚至眉眼压的更低了几分,厌世的清冷面庞,因为轻轻绷紧颤抖的肌肉,显得鲜活了许多。轻抿着微微抽搐的嘴角,显得还有几分天生的笑意。
瞧!人逢喜事精神爽,陈默同学笑的多开心啊!
一个电视台的摄影师快速的捕捉下了这个镜头。
……
晚间的时候,教师办公室旁的一个空会议室里,此时就只剩下陈默和A大的老师了。
陈默正坐在茶几边和一个头发有些斑白带着金丝眼镜的老爷子聊着天。
“陈默同学你想好了吗,确定还是要报考我校的影像专业?”
“嗯,老师。就像我当初和您说的一样,我的目标一直都没有改变。”
“哎~你这孩子我是真的喜欢,脑子是真的好使,不学物理真的可惜了……这次也是就是我来,梁瑞那老头子要是来,肯定也是吹胡子瞪眼追着你报考他们理学院了,那老头可是想把你带上研究生收为关门弟子的。再不济你来我们信息工程学院也行啊,我还挺喜欢你捣鼓的那些小机器人的……
哎,你真的想好了,不学这些去影像专业?
陈默同学不是我跟你说,以下这些话你就当我私人跟你说的。
我们学校美术学院并不是向外面看上去那样光鲜,毕竟综合类大学,比不上纯种的专业美术学校。艺术招生不免会降低一些文化课的录取分数线,你做为襄阳一中的学生,你也应该能感受出成绩优秀的学生对成绩的执着。
这也很难避免的出现了学校里学院中相互的鄙视链。而美院的学生一直都是各学院的鄙视链底端。我还没有见过哪个学生成绩够了不去其他院校,就一心想要往美院跑的,你小子真是我见过的头一份。”
“哈哈,有这么夸张吗?老师其实综合类大学有综合类大学的好,我当初也考虑过报考ZY美院这样的纯艺术类大学,但是最后想想还是来到了这里,我觉得这里有很多我需要且能学到的东西。
老师您就别劝我了,您就当我是头拉不动的倔驴,一头直奔着影像专业扎了。您也别气,其实我之前有考虑,如果大学时学业上尚有余力的话,会考虑同时修双学位。到时候可能就要叨扰您和梁老师了。”
“嘿!有你小子这句话,也不算我白念叨这么久。别人的话我还不太确定,你的话,学有余力这点我再相信不过来。我可记住了啊,到时候一定要来找我和老梁!”
“嗯,一定,老师您们不嫌弃我就好。”
“嘿,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就不会跑这一趟了。不过啊,陈默同学,同时找我和老梁……你小子心很野啊,这可不止是想修双学位了吧,野心很大啊,我喜欢……”
陈默憨憨的笑着摇了摇头,连说没有。虽然面上是一种非常诚恳谦卑的态度,但是晨光下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无比的自信。
陈默知道自己一直是一个极其专一且某种程度自信到极点的人。
和温老师聊的这些话,也是他想了很久的心里话。
他喜欢一个东西就会一直为这个东西考虑,做好一切完全的准备,他喜欢摄影就会把一切安排都围着摄影来转。这是他从很早之前就为自己安排好的道路。
当初没有选择去专业的艺术院校,去参加了A大的信息智能和物院的自招。一部分原因是A大的影像专业能排全国前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可以去专业能力全国一流顶尖的A大物院和信息学专业蹭课。
玩一个东西就得把它玩透彻了,就像玩枪的人,喜欢拆枪一样,拆卸组装了解内部构造增加触感和熟悉感。
同理他也喜欢拆相机……再重新组装,但仅仅如此,还是不能满足心中一种更深入探寻的欲望,为了让相机和他更熟悉,他也能找到最合适自己的机子,他决定不再从市场上广撒网捞鱼,准备自己动手做一个。
就像一个孩子般,非常幼稚任性的想法,甚至有些天马行空。
但陈默就是有这样他一定能做成功的自信,发自内心绝对的自信。
他从没有觉得任何事情没有可能,他做不到。如果做不到,一定是他没有努力到极限,那就把自己逼到极限,如果还不行,那就继续在逼自己一逼,如果再不行,那就找到行的方法为止。
……
与最后A大留下的招生老师和带着金丝眼镜的温老师告别后,陈默对着依旧有些西斜的日光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终于TM熬过去了。
与高校的招生老师之间还好,想到之前被记者们话筒怼脸的场景,他简直都没法想象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那一次次对着他脸蛋闪过的闪光灯,那都是一个个打在他脸上的耳光,太耻辱了。
虽然他极力的和电台的人沟通,说尽量不要将这些事情报道出去,电视台那边也妥协愿意少报道一些。
但是接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学校地址,且知道他今天可能会回学校的几个他救过的人和他们的家属们,今天陆续来到学校给他送来的锦旗和感谢信的事,一下将电台本被他说服按捺下去的记者们重新点燃了起来……
想到一下午的录制,陈默揉了揉笑的都有些发僵的脸蛋,一点点也开心不起来。
虽然电视台的储主任离开前说愿意尊重他的意愿不报道之前的事情,只会把今天被救人的家属来送锦旗表达感恩的场面放出去,简单介绍下。但陈默信他个鬼。
他自己以后可能会做摄影师,他还不懂媒体这套吗。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点,也能炒出塞满一栋房间的爆炸性新闻来。
呜呜呜。
想到新闻播放出来后可能产生的结果。
想到七大姑八大姨亲切的问候,想到走在大街上被指指点点行的注目礼,想到街坊邻居串门拍拍他肩膀“亲切”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夸奖和问候,想到有很长一段时间出门都可能跟走在领奖台似的……
陈默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这波离开大气层都没法解决了,得离开地球。
陈默欲哭无泪。
一方面寄希望于电视台那边少放点关于他的新闻,另一方面,陈默也开始做第二手准备。
舆论这种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只要不管它,不让它热度炒起来,晾它一段时间它也就渐渐消失了。
嗯,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的陈默两手微微轻拍了一下。
蓦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迅速的给傅尘打了个电话。
“傅哥,你上次说的那个在Z省附近山区举办的国际极限运动的比赛跟拍的活,有人接了吗?”
“嗯?你小子怎么有兴趣问这件事了?”
“就突然想起来问一嘴。”
“哎,那活有人接了,但是那几只队伍还是希望你能来,不过我建议你小子还是不要去的好。嘶,这段时间天气太炎热了,热的都有些不太正常,天气预报也说接下来会持续高温。他们这在山区犄角旮旯的地方,人烟稀少的偏远山区,出点事就太危险了。
那些玩极限运动的家伙玩疯了都,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说这大太阳晒着,场地干点还好比赛点,都一个个特带劲的往那边跑。说查了天气预报比赛这些天大都是晴天……但我还是不太放心。”
人迹罕至,圈起来。
犄角旮旯,圈起来。
emmm,说什么都是它了。
就没比这更好的去处了。他现在水逆期结束,也不用担心给其他人带来危险,甚至有可能还会带来一点好运,他也没什么担心的。
“傅哥你跟他们说,这活我接了,加我一个!”
这一个活动下来最少小半个月,这些天过去,再大的热度没有后续,也该消除下去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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