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这车你可不能开走,明天你哥回来,我们还打算开这车在村里逛逛的。”徐凤兰对着江宇道。
“我明天早上会开回来的。”江宇不想和徐凤兰多做纠缠,敷衍的说了一句。
徐凤兰急了:“不是,你现在开车做什么啊?你真要去镇上住?去镇上住不用钱啊?你不能这么花钱啊。”
江宇眼眸微闪,这徐凤兰耳朵倒是尖。
“镇上招待所就三块钱一晚上,我身上正好就三块钱,我自己用自己的钱应该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了!红兵的小吃店马上要扩张了,这节骨眼上每分钱都要紧着,三块钱你拿出来吧,伯母给你存着。”
涉及到钱的事,徐凤兰也不装了,伸手就找江宇要钱。
江宇都要气笑了:“我给堂哥钱,他那小吃店赚钱了分我吗?”
“以后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分不分的,弟妹,还不要江宇把钱拿出来,这花钱可不能大手大脚!”
徐凤兰焦急的看着刘莲。
也不知道刘莲怎么教的孩子,他们家红兵可是高中生,还是长子!家里谁的钱不是他的?江宇怎么能乱花他们红兵的钱呢?
“弟妹,愣着干嘛,江宇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徐凤兰眉头皱起:“非要我去找妈?”
刘莲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三块钱,徐凤兰立刻就抢走了,嘴里还嘟囔着:“这过日子,就得精细点过。”
江宇感觉再待下去他就要炸了,阴着脸道:“妈,我们走吧。”
徐凤兰收了钱还不放心,硬是拉了条绳子把江宇的车栓了起来,就怕江宇身上还有钱。
这一晚上,江宇和刘莲只能去河滩边的破屋住了。
看着眼前的破屋,江宇的头都是疼的。
门都是坏的,摇摇欲坠,里面还飘了不少雪花,屋顶还有一个破洞。
“宇娃子,这……”刘莲抱着怀里的被子,茫然无措。
这么冷的天气,在这住一晚上还不得生病?
“妈,今天晚上咱们绝对不能住在这儿。”江宇摇了摇头道。
江老太的心也真够狠,又要刘莲干活,还不给住?这样的房子,那老婆子住一晚上,明天怕是都僵了吧。
“宇娃子,是妈对不起你,今天晚上咱们怎么住啊。”刘莲越想越愧疚,眼泪哗哗流。
江宇眼珠子转了转:“妈,你别哭,我们今天还去镇上住。”
“这车他们都不让开啊。”刘莲愁眉苦脸。
江宇捡了块尖石头,带着刘莲朝着江家走去。
现在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虽说村里已经通了电,但大部分家里还是喜欢点煤油灯,省钱,江老太也是这样的。
为了省油,农村这边最迟晚上九点也就睡了。
江宇蹑手蹑脚的走回去,果真家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他拿着尖石头把牵着车子的线磨断,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油门声轰隆隆直响,徐凤兰一下子就被惊醒了,推开窗一看,就只看得到个车屁股了!
“江宇!这车不能开走!”
“天杀的,赶紧停车!不许去用我们红兵的钱!”
徐凤兰穿着个拖鞋就冲了出去,对着远去的车破口大骂。
江宇接到了刘莲,直接开车前往镇上的招待所。
村子就那么大地方,加上晚上本来就安静,徐凤兰的吼声听得刘莲胆颤。
“宇娃子,你大伯母明天指定要告状的?”
“她告状?我还告状呢?差点把我车给弄丢了,要不是小贼不会开,停在了村口,我都找不回来!”江宇开着车一本正经的道。
刘莲愣了下,随即捂着嘴直笑:“一家子的心眼全都长你一个人身上了。”
看刘莲没说什么,江宇松了口气。
果真,这钱是人的胆,还好在苏省的那段时间让刘莲跟着看店了,每天看着那么多钱的进账,之前懦弱得只知一味承受的刘莲现在也有了改变。
要是搁以前,这镇上还是会跟着他去,但怕是要念叨一路。
“宇娃子,你怪不怪妈把你带回来过年啊?”
车上,刘莲突然问了一句,声音还有点小心翼翼。
“不怪,您又没说错,江家养了爸,咱们是该回来看看,不过爸都走了这么久了,我是真觉得不回来也行,爸心里我们肯定是更重要些。”
江宇也没隐瞒什么,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刘莲叹了口气:“你爸生前嘱咐过我,要照顾好一家子,我总觉着不来是对不起他,今年咱们先在这过,明年就再看看吧。”
江宇看了一眼一旁的刘莲,没有再说话了。
前四十年刘莲过得无疑是苦的,父母早亡,哥哥虽好但却好勇斗狠,还得照顾一个妹子。
嫁给江大柱后,江大柱也没说对她多好,她天天被江老太一家使唤得像老黄牛一样,江大柱并不觉得有什么。
江宇出生后不久,江大柱想着手上的钱不能全给江红兵了,这才带着一家子到了溪水村,照样也是刘莲辛苦务农,江大柱出去赚钱,从不说帮她一点,就算是后来死了,也是死在了外面。
“妈,以后儿子会让你享福的。”江宇认真的道。
“成,以后我就靠我儿子给我养老了。”刘莲咧着嘴笑。
到了招待所,江宇把房间定好,洗漱了下倒头就睡。
开了一天的车,还干了那么多活,早就累瘫了。
翌日一早,刘莲来敲江宇的门:“宇娃子,六点了,咱们该回去了。”
江宇揉了揉眼睛,骂了一句江老太他们,这才起床。
门口,徐凤兰搀着江老太正等着他们呢。
“你们昨天晚上去镇上了?”
高颧骨的江老太眼睛里都在冒火,拐杖都快把地戳破了!
刘莲吓得肩膀往后缩了缩。
江宇皱着眉头道:“谁说我们去镇上了?不是在那破屋将就了一晚上吗?差点没把我冻死。”
“江宇,这骗人可不是好习惯。”徐凤兰脸色也不好,搀着江老太的胳膊,“妈,我昨天就跟他们说了,要节约点,真不知道住老屋怎么就委屈他们了,镇上招待所三块钱一个晚上啊。”
江老太气得手都在抖,拿起拐杖指着江宇:“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孙子!果然不是亲的,红兵的钱你也拿着用,我告诉你,你在镇上用了多少钱,必须得全部还给红兵!”
江宇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但他也知道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他把车停好,一脸比江老太还要气的样子,一个箭步冲到了徐凤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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