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不得不说,虽然心中泛起了波澜,可青色齐胸襦女子还是一脸警惕地看向了陈桥。
“未免二位姑娘怀疑在下用意,我先自报家门,我乃黑龙军主帅陈桥,刚刚就你们二人的人分别是我麾下机锋校尉施林通,”说到施林通名字的时候,陈桥笑眯眯看向那个胆小一下的女子,“还有乾狼营校尉辛志诚。”说到辛志诚的名字时,又扭头看向那青色齐胸襦女子。
却不想二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相视一眼,紧接着又不由自主往前一步,“你当真是黑龙军主帅陈桥?”
陈桥闻言,虽然对两人的样子有些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这个自然,二位若是不信,大可以随我回营地去一看究竟。”
“陈将军!”闻言,两人一改方才的防备模样,当街便跪了下来,“求陈将军救我楼兰一国百姓!”
“先起来!”
两个女子的声音并不算小,其他正在挺热闹的百姓立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四散起开,吴野几人闻言也走了过来。
将两个女子扶起来之后,陈桥看一眼其他人,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营地。”
“是。”
说着,几人便护着两个女子一路往黑龙军大营而去了。
回到大营之后,一行人直接去了陈桥的营帐。
“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二人纤纤弱质又如何一路从楼兰来到了登州?”
刚刚一路进来大营,两个女子便看到了营地外那黑底银字的黑龙军旌旗,此刻再听到陈桥的提问,便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
要说此事要从要年初说起,那是楼兰国国王为了个女儿召婿,便广发函书,邀请列国青年才俊前来楼兰国比试。
说起这件事情,陈桥倒也曾听李世民说起过,也曾听说大唐也有不少年轻男子前往楼兰,即便不能迎娶公主,也想一睹被传为天人之姿的楼兰公主的美貌。
这楼兰公主不必说,便是那一直被青色齐胸襦女子护着的那个女子。
陈桥打量一番坐在自己面前的楼兰公主,到底觉得还是李丽质长相更加出众一些,所以说流言不可信啊。
楼兰国一向以相貌出众被世人周知,故而事情原本还颇为顺利,接到函书后,各国也确实派出了国内年轻有为的儿郎前往,一些国家更是派出了王子。
谁知不过三四个月的功夫,那些前来楼兰国的青年才俊便纷纷意外身亡。楼兰国王大惊失色,忙停止选婿的事情,命人追查这些男子的死因。
查到最后,所有正剧都无一例外指向了距离楼兰国不远的大勃律。
可大勃律国力强盛,大勃律国王更是蛮横暴虐,两国若因此事起了冲突,那楼兰对大勃律无异于以卵击石。楼兰国王无法,只得亲自出面赔罪,便写下罪己诏以平息列国怒火。
“谁知那大勃律国王却早已经包藏祸心!”储香,也就是那青色齐胸襦女子恨恨说道:“那大勃律国王好色成性,不仅痛下杀手害死别国应召前来的青年才俊,事后更是大军围城,放言若不将公主交给他们便要下令屠城!”
储香说着,楼兰公主伊曼坐在一边默默垂泪。
陈桥听后,只觉可笑,这大勃律行径与土匪强盗又有何异?
“你们又是如何逃出来的?”陈桥继续问道。
“国王不愿将公主交给残忍的大勃律国王,却不知如何是好,正逢绝望之时,有一从小宛国而来的人向国王进言,说大唐黑龙军所向披靡,普天之下难逢敌手。”储香说着,又向跪下却再次被陈桥拦下。
“我不爱见人下跪,你不必如此。”
“国王听闻黑龙军曾灭突厥还有西突厥,更曾帮助小宛国杀掉了残忍的小勃律可汗,又听说陈将军向来爱民如子,便让三千侍卫护送我与公主前来大唐向陈将军求助。”
“那为何眼下只剩你二人?”
说起这个,储香也不由红了眼眶,她抬手抹掉眼泪,继续说道:“大勃律人察觉到国王的意图,便派兵围剿我们,那些侍卫为了保护我与公主,都死在那些大勃律兵的刀下了……”
储香刚一说完,伊曼便扑进储香怀中痛哭起来。
“那你们为何不去长安,反而来了登州?”
“我们刚一进入大唐,便听说陈将军发兵倭国,随后便改道来了登州,谁知今日刚一如登州城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看到储香黯然神伤的模样,陈桥低叹一声。
“此事兹事体大,你二人且随我回京面见陛下,请陛下定夺才是。”
说到这里,陈桥不免想到当初当初山本真央曾说出的那几个国君之中,就有这大勃律国王。
伊曼、储香二人点头答应下来,随即陈桥便命施林通与辛志诚去给二人安排住处了。
“将军,这大勃律……”
陈桥蹙着眉头看向问话的秦琼,“当初山本真央也曾提起过这大勃律国君。”
“若那大勃律当真对我大唐有异心,还是要劝陛下尽早对大勃律出兵。”
秦琼如此说道。
陈桥点点头,觉得秦琼所言十分在理。
隔天一早,陈桥先送走了被派往大勃律探查消息的机锋营将士,随后便准备班师回朝。
“陈将军。”
黑龙军刚整收完,陈桥便看见登州刺史从远处而来。
“赵刺史。”
陈桥迎上去,即便不喜欢这登州刺史的夫人,陈桥却觉得登州刺史确实是个好官。昨日沈勇达回营后,便将登州刺史对那几个二世祖的判罚全部告诉了陈桥。
想来之前登州刺史虽无法捉了这些人,不过也就是因为大家族都与京中重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只有登州刺史一人,只怕无论如何都不能撼动他们分毫。
“多谢陈将军昨日拔刀相助啊。”
登州刺史走到陈桥面前,满含谢意的作了一揖。
见状,陈桥将登州刺史扶了起来,说道:“赵刺史何需言谢,我知道刺史的苦衷。”
看到登州刺史,陈桥又想起昨晚那出闹剧,便又问道:“不知刺史夫人……”
听陈桥问起,登州刺史长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愤懑,“无知妇人,我先前便说过她许多次,可她总是听不进去,昨晚回去又同我闹了起来,我当下便写下休书一封,将她撵走了。”
“娶妻当娶贤。”
陈桥说着,上下打量登州刺史一眼,“赵刺史一表人才,合该有个贤内助才是。”
“那便承将军吉言了。”
拜别登州刺史之后,陈桥便率领黑龙军踏上回京路程了。
路上,为了照顾两个已经奔波许久的女子,陈桥特意让黑龙军放慢了行军速度,并给二人准备了一辆车辇,更是让施林通与辛志诚贴身保护。
虽说施林通和辛志诚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过一边是两个女子含情脉脉的眼神,一边又是陈桥的命令,他们也只得遵从。
一个月后入秋之初,黑龙军终于回到京城。
刚刚从登州启程之时,陈桥便派黑龙军将士提前将写了楼兰国发生了何事,且楼兰国公主与女官将会与自己一道回京的事情的书信送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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