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世民离开,程咬金立刻满脸不忿地看向方才阻拦自己的秦琼和李靖。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就冷眼旁观陈老弟被御史台这帮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胡乱参奏?”
却不想二人还未说话,便听得方才弹劾陈桥的其中一人便在旁边冷潮热讽道:“谁人不知趋利避害?李将军和秦将军可比程将军聪明多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
程咬金上前几步,凶神恶煞说道。
“那陈桥如今就是指落了水的狗,别人踩还来不及,哪里还想着去救?程将军,下官劝你也别白费力气了,那陈桥此番死定了!”
“不知你与陈桥可有旧恨?”一旁的李靖突然问了一句,虽说他早已经看清楚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可确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痛恨陈桥。
“旧恨?”那御史台的官员哼笑一声,“我等此行全然是为了陛下,为了我大唐百姓!”
真够冠冕堂皇。
在场三人均冷笑一声,只不过李靖和秦琼是心里笑,程咬金则直接笑出了声。
不知何时,一旁对朝中官员互相倾轧冷眼旁观的魏征,也走到了几人身边。
“枉你们还是御史台,便如此公报私仇?”魏征冷笑着看着那御史台的官员,继续说道:“还说为了陛下,为了大唐百姓,怎么魏某看你们御史台做事全靠自己的喜好呢?”
言罢,魏征也不等那人说些什么,便直接离开了。
被一向以直言敢谏的魏征这样当面这样指责,那官员一时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不过,他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甩甩袖子便离开了。
不过,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琼却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官员气急败坏的背影。
“知节、药师,我有些事情便先走一步了。”
当务之急,无论陛下和将军是否知情,他都一定要搞清楚此番御史台的人究竟为何如此。
李靖只是点点头,继而便转身离开。可程咬金却一路紧紧跟着秦琼,看上去若是不问个一清二楚是不会轻易离开。
“知节!我知道你心中疑惑,我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琼有些头疼地看向程咬金,无奈说道。
程咬金却一副全然不信秦琼所言的模样,说道:“昨日陈老弟入宫,你可是跟着的,眼下怎能说不知呢?”
“入宫……”听程咬金提起此事,秦琼恍然大悟地一拳击掌,“看来咱们得先去一趟将军府了。”
依照陈桥与李丽质无话不说的情况来看,李丽质定然知道其中细节。
很快,两人便到了将军府,只是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沈勇达几人已经来了。而施林通和辛志诚更是一人一个正在安慰着伊曼和储香,想来她二人也听说了陈桥因为带她二人入京而被参奏的事情。
“公主呢?”
“公主眼下还未起身,咱们稍等片刻吧。”
听到秦琼的问话,吴野皱眉不展的说了一句。
今日之事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所幸除了沈勇达之外的其余四人都认为此事十分蹊跷,决定先来将军府问个清楚,否则只怕眼下黑龙军早已经冲入宫中去将陈桥抢出来了。
“诸位不必担心。”
吴野话音刚落,李丽质便走了进来,她冲着几人温和地笑笑,然后便坐了下来。
“属下见过夫人。”
自从嫁与陈桥为妻后,黑龙军中人多数时候便只称李丽质为夫人。
李丽质笑着点点头,然后便让所有人都坐下了。
“想来你们也是听到了桥郎被御史台人参奏的消息,对吗?”李丽质柔声问道。
“是。”吴野应了一声。
李丽质闻言又看向秦琼和程咬金,“不知二位将军今日在朝堂之上,可发现有何异状?”
异状?秦琼与程咬金对视一眼,皆一脸茫然地摇摇头,随后又都看向了李丽质。
李丽质却不怪罪,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诸位不必担心,此事乃是桥郎与父皇共同商定好的计策。”
听到李丽质这样说,其余人皆一副惊讶的模样,正在一旁暗自自责的伊曼和储香也如其他人一般,将目光落在了李丽质身上。
“昨日桥郎入宫,听父皇说起蜀王李愔暗中笼络朝臣,打算参奏桥郎,桥郎便决定将计就计,好将所有隐藏在水面下的别有用心之人一网打尽。”
听到李丽质这样说,众人才终于安下心来。
至于陈桥给李世民融合基因的事,在场却无一人知道。也正是因此,黑龙军众人才心中不安,刚一听到消息便赶到了将军府。
“看来将军此番难免要吃些苦头了。”秦琼说着长叹一声。
李丽质却掩嘴笑笑,“哪里会吃苦,我昨日便入宫去瞧了那天牢,陈设简直要不将军府都好上许多。”说完,李丽质又看向众人,“诸位就放心吧,桥郎绝不会有事的。”
之后,没过多久,豫章和李治便相携着来到了将军府。
“长乐姐姐莫要伤心。”
年纪尚小的两人并不知道其中隐情,眼下俱是一脸担忧的看向李丽质。
因为担心两人小小年纪无法隐藏心思,李丽质便没有将事中隐情告知二人。
“我不伤心,桥郎一定会没事的。”
听到李丽质这样说,豫章和李治对视一眼,然后用力点点头。
既然长乐姐姐说会没事,那就一定会没事!
而此时,身在司徒府中长孙无忌也实在有些想不通今日之事的缘由,若说那些御史台敢于直言相谏,长孙无忌是万万不信的。他独身一人坐在书房中,不由冥思苦想。
“老爷。”书房外,府中管家敲门唤了一声。
“魏侍中来了。”
魏征?听到此人名字,长孙无忌一叠声吩咐道:“快快有请。”
“是。”
没过多久,魏征便被管家请到了书房,长孙无忌也早已开门相迎。
“玄成怎么来了?”
引着魏征进到书房,两人落座之后长孙无忌便出声问道。
魏征却似笑非笑的看着长孙无忌,“司徒难道猜不出魏某前来所为何事?”
“难道玄成以为今日御史台之人受我指使?”长孙无忌想了一会儿,然后面色难看地问了一句。
“不然,”魏征摇摇头,看着长孙无忌说道:“在魏某看来,以司徒大智慧,绝不会做出如此自断后路的事情。”
“玄成此言何意?”长孙无忌拧着眉毛看向魏征。
“难道司徒看不出来,今日朝堂之上,陛下与陈将军是在做戏?”魏征老神在在地看一眼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刚要说什么,便见管家领着两个仆从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于是缄口不言。
“做戏?”
待一众下人离开之后,长孙无忌当下便问了一句。
“然也。”
魏征捋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长孙无忌蹙眉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被世人称道耿直,却实实在在是一只老狐狸的魏征,一时间有些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
“司徒想来对朝政嗅觉敏锐,怎么今次却犯了糊涂?”
魏征意有所指地说道。
“司徒可还记得黑龙军远在楼兰时,陛下密诏你我二人时所说的话?”
长孙无忌一拍自己脑门,顿时豁然开朗。
“玄成是说,陛下与陈桥此番,是为了掉出聚集在蜀王身边的人?”
“然也。”
魏征说出两字,将手中茶杯轻轻放回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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