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桥究竟有什么好?
李承乾和李泰皆紧握起拳头,怎么父皇也好、长乐也好,竟连母后还有豫章和为善都这样看重喜欢他?
扑面而来的嫉妒让李承乾和李泰几乎维持不住孝子贤孙的模样。
“不过你们既然已经开了这口,朕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二人觉得眼下朝中除陈桥之外,还有谁能够胜任黑龙军主帅一职?”
沉默许久之后,终于稍微平息一些怒火的李世民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儿、儿臣以为,以李靖李将军之才,定可统、统领黑龙军。”
李承乾颤抖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人选。
竟还想将李靖拉下水,只是不知李靖知道自己被当朝太子如此惦记,是否还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陈桥坐在隔间里,悠闲地想着。
“儿、儿臣以为,尉迟敬德将军可、可胜任。”
听里李承乾说出李靖的名字,自觉失了先机的李泰赶忙说出了尉迟恭的名字。不过他的声音也因为刚刚李世民的怒斥而微微颤抖。
得,又一个无辜被扯进皇位之争的大将。
陈桥听到李泰说出尉迟敬德的名字,无声地笑了笑。
真该让这二人也来隔间里听一听当朝太子与魏王对他们的看重,只是不知他二人听后是该喜还是该悲。
“李靖?”李世民看一眼李承乾,之后又转向李泰,“尉迟敬德?”
李世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重燃的怒火。
“朕倒是不知他二人究竟如何得罪了你们,竟让你们想要拉他二人出来,做你们欲将陈卿除之而后快的筏子?”
“儿臣只是……”
“莫要再拿朕与江山社稷做借口!”
李世民冷冷看着这两个曾经最被自己看中的儿子,心中只剩失望。
“事到如今朕只想问你们一句,朕记得从始至终,因着质儿的缘故,陈桥向来对你二人礼待有加?你二人究竟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
李承乾与李泰虽然没有说出口,可陈桥一次又一次对他们的拉拢视而不见,从不真正将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得不到,那便索性毁掉!
不得不说,虽然在其他方面这兄弟二人无论从哪里来看都迥然不同,可在对待陈桥的态度上却空前一致。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不能让任何其他人得到这一巨大的助力!
“陛下何必如此逼迫两位殿下?”
听够了墙角的陈桥从隔间走了出来,他面带笑意地走到三人身边,似乎全然没有听到方才李承乾与李泰关于他的言谈。
“陛下,臣今日便有一言。”
“他日,若臣当真对陛下、对大唐江山起了异心,不牢二位殿下操心,臣定会自我了断。”
陈桥面色严肃而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父子三人。
“若违此誓,我陈桥生不得周全,死不得安宁!”
李承乾与李泰呆呆地看着陈桥发下如此毒誓,最终伏下身去。
“陈卿,何必如此!”
李世民大惊,只可惜不等他阻止,陈桥已经说完。
“陛下,既然二位殿下不安心,臣便给他们一个安心。”
陈桥说完,歪了歪嘴角,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刚刚走到殿门口,陈桥却又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李承乾和李泰,嘴角噙着冷笑说道:“长乐已是我的妻子,往后若再被我得知你们对她生了什么坏心思,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言罢,陈桥一脚踏出殿门,走入了阳光之下。
“愚蠢至极!”
最终,李世民丢下这四个字,然后将李承乾和李泰赶了出去。
一路走出大明宫,陈桥步伐轻松的回到了将军府。
还未进门,陈桥远远便看到了正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李丽质,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轻点脚尖,几次腾挪之后便站在了李丽质的面前。
“桥郎!”李丽质惊喜的扑进陈桥的怀中,“你终于回来了!”
陈桥点点,揽着李丽质走进府中。
“这两日府中一切可还好?”
李丽质点点头,“每日沈校尉去大营后,云芊便会来府中与我一道,还有伊曼公主和储香陪着我,桥郎不必担心。”
听李丽质这样说,陈桥不由笑笑。
“陛下已经跟我说了,此事之后便让我在京中休息几年好好陪陪你,开心吗?”
“自是开心!”李丽质看着陈桥,用力点点头。
陈桥摸摸李丽质乌亮的发丝,说道:“陛下还与我说,他之前便已经跟你提过此事,只是你之前并没有同意。”
听到这话,李丽质不由红了脸。
“我是担心……”
“我明白你的心思,可自成婚以来,我总是在外奔波,无法陪你太多,心中难免觉得于你有愧,眼下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了,那咱们索性便躲躲懒。”
“嗯!”
两人站在回廊之下,李丽质靠在陈桥怀中,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不一会儿,天空中飘下带着丝丝凉意的雨点,陈桥生怕李丽质着凉便带着人去了花厅之中。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几日可得好生小心。”
陈桥说着,一扭脸便吩咐府中仆从去将李丽质的披风取来。
“桥郎,我真的没事了,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李丽质嘴上虽这样说,可嘴角甜蜜的笑却骗不了人,她实在享受陈桥对她的呵护有加。
“大——”
兴冲冲跑进府来的沈勇达被云芊一记眼刀钉在原地,顺道还闭上了嘴。
不过由于沈勇达方才的声音实在太大,莫说陈桥,便是连李丽质也早已经听到。
“沈勇达吗?”陈桥走出几步,站在屋檐下问了一句。
“是我,大人。”沈勇达上前回道。
“可有什么要紧事情?”
陈桥问着,自己也顺道想了一番,不过却实在想不出来眼下这个关头会出什么大事。
“大人,赵刺史入京了。”
“哦?”陈桥惊喜挑挑眉毛。
当初还以为无缘得见赵刺史,没想到他还果真一如李世民所料,走得这样慢。
“赵刺史眼下在何处落下?”
“回大人的话,赵刺史在京中并无屋舍,如今正住在客栈之中。”
“他是独自一人入京的?”
“是。”
正当陈桥想要再问一些什么的时候,一扭头便又看到从府外跑进来的辛志诚,“大人,赵刺史在正在府外,说想求见大人。”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将人请进来吧。”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陈桥便看到撑着一把油纸伞的赵子林跟在辛志诚身后走了进来,不过脸上却隐隐有焦急的神色。
“赵刺史。”
陈桥走上前,拍拍赵子林的肩膀,却见眼前这人比他当初在登州所见时眼神更加清明而坚定了。
“下官听闻陈将军被朝中言官参奏,还被陛下关押起来,眼下可是没事了?”
“赵刺史不若先将伞放下咱们在好好说话?”
陈桥看着赵子林站在屋檐下还举着伞,不由失笑一声说道。
“是是是,是下官疏忽了。”
赵子林闻言一窘,然后回身收起伞放在檐下后跟着陈桥走进了花厅。
“桥郎,你既有朋友来,那我便先回房了。”
李丽质看到赵子林进来,便起身对陈桥说道,不过陈桥却摇摇头。
“不必若此,我这里没有这些避讳。”说着,陈桥又对赵子林说道:“赵刺史,这便是我的妻子,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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