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人多!怕他做什么!杀个干净便是!”领头人先是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眼见对方人数远远少于他们便又壮起胆子,大喊一声,便领着人冲了上去。
“竖子安敢!”
车辕上的车夫刚要举着刀跳下来上前与这些黑衣蒙面人拼杀,便被站在他附近的一个黑龙军将士拦下。
“这里有我们,你且好好做着便是。”
说罢,黑龙军将士便也朝着那些黑衣蒙面人杀去了。
对于黑龙军的这二十名将士来说,区区五十名黑衣人实在不足畏惧,手起刀落之间,那些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便相继软软倒在地上。
余下那些还未冲到前面的黑衣人,见此情形便想要逃走,可黑龙军的将士又哪里会放他们离开,解决完面前的黑衣人之后,便一跃而起追上了上去。
马车之中,胆战心惊的两个乳母抱着孩子坐在李丽质两侧,惊恐的停在外面的喊杀声和刀剑相向的声音。
李丽质稳稳坐在她们中间,面色虽还算如常,可两只手却都早已经紧握成拳。
很快,所有前往拦劫马车的黑衣人除了一个因陈桥要问话而留下的活口之外,剩下的便都已经悉数被黑龙军将士斩杀,得到消息的陈桥也很快赶了过来。
“长乐!”
马车的车帘猛地被人嫌弃,李丽质身子一颤,继而便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桥郎!”
看到出现在马车外满脸焦急的陈桥,李丽质终于再忍耐不住,几步走出马车便扑进了陈桥怀中。
“别怕,没事了。”
陈桥紧紧抱住李丽质,低声安慰道。
“我不怕,只是、只是……”李丽质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只是紧紧抓着陈桥的衣服,眼中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在这里,没事的。”陈桥也不多为什么,只是抱着李丽质。
半晌之后,李丽质才终于冷静下来,忽然想起他们眼下还在街道上,她连忙满脸通红地挣出陈桥的怀抱。
“外面天气冷,你回马车中去吧,我就在外面。”陈桥将李丽质抱上马车,低声说道。
“好。”李丽质依言回到马车之中。
“把人看好,我之后自然有话问他。”陈桥扭头对候在一旁的黑龙军将士说道。
“是。”
为首的一个黑龙军将士闻言,应了一声。
陈桥跃上车辕,又对黑龙军将士说道:“这几日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是!”
言罢,二十名黑龙军将士便带着那已经被打晕了的一个黑衣人回去了黑龙军大营。
刚刚才得到消息的伏岚急急地走到府门外,朝着远处看去,便看到陈桥正驾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长乐怎么样?”待马车在府门前停下之后,伏岚便急切的上前问道。
“受了些惊吓。”陈桥拧着眉头说道,那阎家家主竟敢如此,实在是让他怒火中烧,若非是因为担心李丽质,陈桥眼下便已经带人围了那阎府。
伏岚看出来陈桥心情不好,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长乐,”伏岚上前将马车车帘撩开,“下车吧,到家了。”
李丽质看到伏岚一脸担忧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安心,她伸手牵住陈桥递进来的手,慢慢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下了马车之后,两个乳母便在陈桥的吩咐下先行抱着孩子回房去了。
“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毕竟也曾孤身前往渭水给李世民传递消息的人,李丽质镇定下来之后,便只觉得事有蹊跷。她想起当时黑龙军将士还未出现时,那些黑衣人曾说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样的话,显然是被人派来的。
“阎齐志。”陈桥知道李丽质已经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之处,便索性对李丽质说了实话。
李丽质吃了一惊,在她看来随着阎氏身死,当初的事情早已经告一段落,怎么如今那阎齐志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那阎齐志还未放弃和咱们结亲的念头。”陈桥冷声说道:“那群黑衣服今日只怕也是受他指使,想要将熙丫头抢走。”
李丽质紧紧皱起眉头,“实在是可恶至极!”
想起今日的事情,李丽质只觉得一阵气愤,若非有黑龙军在,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简直不敢去想。那是她的女儿啊,她拼了半条命才生出来的女儿,那阎家人竟敢如此张狂!
“桥郎,”李丽质看向陈桥,恰如她当年想要请陈桥护送她前往渭水时的表情一般无二,“不能放过阎家。”
闻言,陈桥弯着嘴角点了点头,“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后,陈桥又看了一眼伏岚,伏岚会意上前对李丽质说道:“回来的晚了还没有用饭吧?晚饭已经备好了,咱们去吃饭吧。”
李丽质应了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们用饭,我去大营一趟。”陈桥一手落在李丽质点头,轻轻捏了一下。
李丽质点点头,说道:“好,定要问清楚,那阎齐志究竟给了他们多少好处,竟让他们如此不知死活的来劫掠咱们府上的马车。”
“放心,我都会问清楚的。”陈桥说道。
随后,陈桥便出了府门,一路朝着黑龙军大营去了。
迟一步收到消息的沈勇达几人无不惊讶连连,云芊得知此事之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她一想知道沈勇达有些刑讯的手段,便立刻将人赶去了黑龙军大营。
“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行凶!”云芊愤愤地说道:“我倒要瞧瞧他的骨头有多硬!”
若非她眼下身子重,不方便见血的话,只怕无论如何都要跟沈勇达一道去黑龙军大营,好好替李丽质出上一口气才是。
见云芊实在气得跳脚,沈勇达实在怕她会动了胎气,好不容易才将人劝好之后,又马不停蹄赶去了黑龙军大营。
“大人可来了?”
眼见那色和辛志诚还有施林通已经先他一步来了大营,沈勇达坐下灌了一口热茶之后便问了一句。
几人一齐点了点头,沈勇达刚要再问什么,大营之中便猛地响起一阵惨叫。
“大人……在审?”沈勇达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犹豫着看向其他三个人。
几人又一齐点了点头。沈勇达深深叹了口气,随即也坐了下来。稍后一会儿,王义也到了,不过他刚走进房间还未说话的时候,惨叫声便再次响了起来。
没过多久,陈桥终于满身血迹地回到了房中,显然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样子。
“大人,那人如何说的?”眼见其他人都不言不语,施林通便开口问道。
陈桥面色铁青地坐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才终于说道:“无外乎就是那阎齐志想将熙丫头抢到他们府中,借此来要挟我和长乐大营与他家的婚事。”陈桥说着便是冷笑一声,随后便又看向沈勇达,“明日带人去将那阎家大宅给我围了,我倒要去会会这个阎齐志了。”
一句话带着满满的杀气,陈桥生平最恨的便是有人胆敢伤害他所珍重的人。那阎齐志既然做出这样不要命的事情来,那之后他无论是生是死便也都要看陈桥的意思了。
“是,大人放心,那阎家便是连一只蚂蚁都别想再出去。”沈勇达当即便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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