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早已经虚弱至极的李仁被李恪一掌打到地上,就在李恪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李仁却忽然发出两声狗叫。
李恪难以置信的回头去看自己的儿子,他何曾想过自己和李仁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狠心不再看诡异的笑着学着狗叫的李仁,李恪继续朝着大殿门口走去。伸手拉开沉重的大门,李恪深深吸了一口气。
“殿下小心!”
忽然,柴宏达一把将李恪推开,紧接着便又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擦着李治的脸丝飞过,一串血珠飞溅而起。
“千里……”
李恪呆滞地看着李仁被柴宏达一把按在地上,他用力地抬起头来,凌乱发丝间阴森而癫狂的目光让李恪忍不住后退一步,他无法相信这便是从前那个被所有人夸赞温润如玉的儿子。
“汪!汪!汪!”
虽然已经被柴宏达按在地上,可李仁却依旧发出一声声嘶哑的犬吠。
“殿下,走吧……”
大太监看着摇摇欲坠的李恪,心中颇为不忍,他上前扶住李恪的胳膊轻声劝了一句。
浓浓地叹了一声,李恪到底还是转身离开了这破败的大殿。
“罪人李仁,陛下宽厚准你留具全尸。”
待李恪离开之后,早早便得了大太监吩咐的一个太监,便端着放了一杯毒酒的托盘走到了被柴宏达按在地上的李仁面前。
“我不服!我不服!”李仁依旧在拼命嘶喊,他想要挣脱柴宏达的压制,想冲到太极殿去质问李世民为何如此无情。
“麻烦将军送他上路。”
端着托盘的太监毕恭毕敬对柴宏达说道。
“小事。”柴宏达的膝盖压在李仁的胸口,原本想掰开李仁的嘴,可李仁却死死咬住牙关无论如何都不张嘴,柴宏达只好卸掉了他的下巴,随后一手端过酒杯,眨眼间便灌进了李仁口中。
鸩酒入喉,李仁尖利的吼了一声,喉咙间的灼烧感还有腹部传来的绞痛皆让他痛不欲生。
确认酒已经被李仁尽数眼下,柴宏达重新又将李仁的下巴合上之后便站起身来。
李仁怨毒的目光落在在场所有人的身上,可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目光实在太过不痛不痒。
周遭冷漠的目光让李仁深恶痛绝,他忍者剧痛,再次开口,“你、你们……全都会不得好死!”
“劳世子爷挂念,咱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本也就没想过寿终正寝。”柴宏达嗤笑一声。
“告诉李世民,他会后悔的!他一定会后悔的!”李仁挣扎着说道。
时间慢慢过去,尽管李仁挣扎了许久,到底还是没了气息。他身体扭曲的爬在地上,整张脸形容枯槁,看上去几乎与鬼魅无异。
端来鸩酒的太监打了个哆嗦,而后便一如大太监一般笑眯眯地看向柴宏达,“将军辛苦了。”
“好说。”
柴宏达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那奴婢便先行退下了。”
太监说完,朝着柴宏达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公公慢走。”
太监离开此处,便匆匆朝着太极殿走去,那头李世民还在等着消息。
“陛下,罪人已经伏诛。”
太监跪在李世民面前恭敬地回到。
沉默良久,李世民缓缓点了点头便让太监退下了。
宫门口,李恪脸色十分难看的与大太监道别,生怕李恪路上会出什么意外,大太监便指了两个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加了一辆车辇将李恪送了回去。
“恪儿回去了?”
看到大太监进来,李世民沉声问了一句。
“是。”
大太监回到。
李世民叹了一声,“李仁的尸首便不必交给恪儿了,他不是想做杨家人吗?那便将他葬去杨广的陵寝,还有,将他的名字从宗族里面抹去吧。”
大太监垂着头,听到李世民的话眼皮便不由抖了一下,看来此番李仁确实是惹恼了。明明是自己的亲孙子,死后却要放到杨家人的棺材里。
“朕听说,李愔去岁意外身亡了?”李世民抬着眉毛看了一眼垂首立在一旁的大太监,“怎么没人回禀与朕?”
不过还不等大太监说些什么,李世民便又摆了摆手,“罢了,那般不肖子孙,朕也懒得听关于他的事情了。”
“是。”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咽下,大太监恭敬的应了一声。
外面的天色逐渐阴沉下来,没过一会儿带着丝丝凉意的秋雨便落了下来。
“陛下,外头寒气重,进去吧。”大太监亦步亦趋跟在李世民身边,低声劝了一句。
李世民扭头看了一眼大太监,却见对方正眼中满是担忧地看着自己,心知自己虽然也经过了基因融合,可这几年以来身子却愈发不好起来。无奈叹了口气,李世民转身回了大殿之中,没过一会儿,两个暖融融的火盆便被一左一右放到了李世民座位的两侧。
前脚刚进府门,后脚天上便落下雨来,李恪扭头看向空中的雨丝,一时竟有些失神。
“殿下。”
听到外面仆从回禀李恪回来了,萧氏与李玮连忙朝着外面走去。
听到妻子的声音,李恪转头看向萧氏和李玮,他苦笑一声,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来,随后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殿下!”
“父王!”
见状,萧氏和李玮连忙叫来下人将李恪抬进了卧室,随后又火急火燎地派人去宫中请太医。
“母妃,大哥刚刚犯了这样大的错,皇、皇祖父还会让太医来为父王看诊吗?”李玮提心吊胆地说道。
萧氏默默李玮的头发,轻声说道:“千里虽然做了错事,可这些与你的父王又有什么干系?陛下不是那般会迁怒于人的人,你放心吧。”
尽管萧氏说了这样的话,李玮却仍旧很是担心,他看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李恪,跺了跺脚便朝外面跑去。
还好,李玮没等太久,便看到府上仆从跟在一个白发苍苍的太医身后走进了吴王府。
“林太医,你快去瞧瞧我父王。”李玮急忙拽着太医便往李恪所在的屋子走去。
“林太医。”
待李玮终于拽着太医来到李恪卧房的时候,年事已高的太医已经是气喘吁吁,萧氏责怪地看了一眼李玮,随即便对太医说道:“玮儿实在莽撞,还望林太医莫要见怪。”
林太医却笑呵呵的摆摆手,“无碍无碍,玮殿下这也是关系则乱,王妃不必介怀。”
寒暄之后,萧氏便让开李恪身边的位置,请太医为李恪诊脉。
“王妃是说方才殿下是口吐鲜血之后才昏过去的?”林太医捋着胡子问道。
萧氏点点头,“是。”紧接着又担心地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林太医连忙摇摇头,说道:“并无任何不妥,殿下原本便视郁结于心,吐出淤血反倒利于身体恢复。”
闻言,萧氏和李玮才终于安下心来,他二人对视一眼,双双送了一口气。
“殿下脸上这伤口……”林太医眯着眼睛朝着李恪脸上的伤口看去,“王妃与玮殿下可知殿下是在何处受的伤?”
萧氏了李玮一齐摇摇头,“早些时候,陛下传召殿下入宫,当时殿下脸上还未有这样的伤口。”
林太医皱起眉头,低声道了一句,“微臣失礼了。”便伸手拨弄了一下李恪脸上的伤口,随即他脸色一变,连忙让药童将自己的药箱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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