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终于笑够的时候,沈勇达的一张脸也已经换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几个颜色,最后所有颜色混到一起,成了浓墨重彩的黑色。
“老沈啊,你也太怕云芊了些,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辛志诚大声说道。
沈勇达白他一眼,说道:“我这可不是怕云芊,而是爱重她,何况云芊才生了孩子,我不好让她生气的。”
陈桥露出一个笑容,挥手打断了还想要说话的众人,看着沈勇达说道:“好,若是云芊问起的话,你只管往我身上推便是。”
“谢大人!”
沈勇达感激涕零地说应了一声。
“闲事说完了,接下来便说说要紧的事情吧。”陈桥看了一眼房中众人,“显然,眼下京中的流言都是奔着我来的,若说那赵徐孙三家,我先前与他们从未有过任何交集,”陈桥说着撇撇嘴角,“原本还想着,若他们能老实本分一些,便不会与他们为难,可谁知他们竟如此不识抬举。”
“怕不是不识抬举,而是鬼迷心窍了。”那色眼色冷漠地说道:“世人皆有贪念,一旦起了贪念,一切理智便都会被他们抛诸脑后了。”
陈桥点点头,深深叹出一口气,“若只是散播一些流言蜚语也就罢了,可如今他们为了让我和陛下反目,竟使出来刺杀太子这样的下策,”陈桥紧紧皱起眉头,“所幸太子此番只受了些轻伤,否则,若太子身死,百姓们再被这些小人蛊惑,到时候就算陛下还未说什么,只怕黑龙军便也难在大唐立足了。”
自古人心最是善变,陈桥的言辞虽说有些夸张,可这样的事情却也不是不会发生的。
“那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施林通问道。
陈桥沉吟片刻,随即扯了扯嘴角,“他会散播流言,难道我们便不会吗?”说着,陈桥挑眉看向施林通,“今日,你让机锋营还留在长安城的将士换了常服,混到百姓之中,该说些什么我想你心里也该有数,就不必我来教你了。”
“是。”施林通应了一声。
“将军,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齐子枫急急问了一句。
陈桥笑笑,转而看向齐子枫,“你本就是机锋营的人,跟着施林通便好。”说完这句话,陈桥又看向王冲,“你的话……”陈桥摩挲了一番下巴后说道:“你原先就是这京中的纨绔子弟,如今可还与那些未曾加入黑龙军的世家子弟有所往来?”
王冲摇摇头,“很久不曾往来了。”
“那可曾交恶?”陈桥问道。
王冲又摇了摇头,“属下与他们没了往来,是因为加入黑龙军之后便没时间去花天酒地,时日久了,逐渐也就淡了下来。”
“那若是你如今再去与他们混在一处,他们可会拒绝?”陈桥又问。
“他们之中大多不过都是些只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虽说看上去家底丰厚,可其实早已经是中看不中用,原先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多也是属下掏银子付账,他们定然不会拒绝属下这个大钱袋子。”王冲说道。
陈桥挑起嘴角,“带回从沈勇达家离开后,你就去找找你这些昔日‘好友’,请他们今晚去好好快活快活。”
闻言,王冲先是一愣,转而便已经想明白陈桥要做什么。不过,王冲却还是稍微有些羞赧地看向陈桥,面色略有尴尬地说道:“将军,我家老爷子自从看到属下加入黑龙军就改邪归正后,就把属下每个月的零花钱给停了……”说着王冲干笑一声,又道:“属下现在身上只有那每个月二两的饷银了。”
听到王冲这么说,陈桥先是好生回忆了一番那位年事已高,却依旧精神矍铄而且看起来很是古板的王家家主,心中暗笑一声,随后便说道:“放心,既然要你去充大头,自然会给你备下足够的银钱,你安心便是。”
“是!”王冲喜笑颜开地应了一声。
“你可清楚今晚要去做什么?”陈桥看着王冲兴致勃勃的脸问了一句。
王冲点了点头,“将军放心,属下心里有数。”说着,他又拍拍胸脯,“那些人虽说不求上进,不够却也认识不少长安城中的下九流,有不少能得到消息的路子。”
陈桥笑了一下,转而便又看沈勇达,“昨晚刺杀太子的人已经被押入了大理寺监牢,不够那人却是个硬骨头,无论大理寺的人怎么动刑,都说自己是黑龙军的人。”
“大人放心,属下待会儿就去会会他。”沈勇达道。
陈桥却摆摆手,“明日再去。”
沈勇达有些想不通陈桥此举时候何意,很是不解地问道:“何必再给他们更多时间?”
“这戏既然已经开锣,咱们如何能不叫人家好好唱上一番?”陈桥意味深长地说道:“王冲今晚不仅要去打探消息,更重要的就是要让那些还在观望的人知道,我在黑龙军中的威望已经大不如前。”
“这又是为何?”
听完陈桥这番话,沈勇达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头好像被人塞了满满一罐子浆糊,很是想不通陈桥为何要如此。
“大人是想引蛇出洞?”那色忽然问出一句。
陈桥笑着点了下头,说道:“照眼下情形来看,若我不卖出些破绽出去,只怕他们不会轻而易举露头,他们愿意玩儿什么捉迷藏,我却不愿意,为今之计也只有让王冲去下一剂猛药。”
“属下明白了。”沈勇达说道。
“大人,若是如此之下他们仍旧不愿露头怎么办?”王义拧着眉头问了一句。
陈桥沉吟片刻,转而说道:“若即便如此他们仍旧愿意做缩头乌龟,我便也无需费什么心里,直接上门将他们捆起来好好问上一番话便是了。”
听到陈桥这样说,房中众人皆笑出声来。
“义兄,”门外忽然响起云芊的声音,“快到午时了,可要留下用饭?”
陈桥起身十分坦然地跨过那一地碎屑走到门口,将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不了,我已经答应了长乐要回府用饭。”
云芊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便看到陈桥身后那一张已经粉碎的桌子,一扭头便瞪向沈勇达,“你这——”
不等云芊说出什么话,陈桥便适时开口。
“那桌子是我方才不小心打碎的,回头我便派人将银钱送来你们府上。”陈桥目光有意无意扫了下沈勇达,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说道。
本以为元凶是沈勇达,却没想到竟会是陈桥,不过一张小小的桌子,云芊又怎么好意思让陈桥赔偿,连忙摆摆手推辞说道:“义兄说得哪里话,这宅子都是义兄给勇达买的,眼下不过打烂一张小小的桌子,如何能叫义兄来出银子。”
陈桥闻言,拍了拍云芊的肩膀,声音温和地说道:“如今伏岚不在京中,接下来一段时日我也会时时不在家,你若是有空便时常去陪陪陪长乐,免得她一个人在家中闲闷。”
“义兄放心。”云芊闻言便答应下来。
“好了,今日的事情也说得差不多,我们这便先行离开了。”陈桥说完,便抬脚往外面走去。
眼见陈桥走出门去,余下众人也纷纷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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