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人却好似根本没打算放过陈桥,就在陈桥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人却又忽然出现在了天牢外,陈桥那一件小小牢房的外面,只要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便能时时刻刻透过那一方窄窄的小窗,看到陈桥在里面的一举一动。
心中觉得有些不耐烦,陈桥懒得再应付他,兀自抱着胳膊入睡了。
“没想到,往日能令天下数之不尽的英雄豪杰闻之色变的男人,如今竟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终于看够了,莫伯晃晃悠悠离开了天牢外,想着去御膳房找些吃食来填填肚子。
天知道,那些负责在宫中巡逻的北衙六军,在无意中察觉到了莫伯就在附近,却又只能当做没看到,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情。
不过对于陈桥来说,这些却都早已经不在他的所思所想范围之内了。
一夜好梦。
隔天一早,陈桥刚一醒来便察觉到了昨夜那人正在自己附近的气息,看来还真是盯上自己的了。陈桥心底暗笑一声,而后便做出一个悲痛欲绝又颓丧落魄的模样。
而此刻,远在那件破败宅子里的王冲,却已经是吃饱喝足,准备前去黑龙军了。
“贤侄,此番切记万事小心。”王冲临行前,赵仁义还不止一次往如此嘱咐他。
不过,每一次王冲都会向第一次听到一般,十分耐心地答应下来,“先生放心,我定会带着他们一起回来的。”
随后,王冲便翻身上马,高高一样马鞭,马匹嘶鸣一声,随即便绝尘而去。
没过多久,王冲便回到了黑龙军大营。
“如何?”听到王冲回来的消息,施林通第一个便跑了出去,他皱着眉看向王冲,只怕王冲会带来不好的消息。
“施郎将,我来带人走,您可都安排好了?”王冲直接说道。
闻言,施林通总算安下心来,他扭头看了一眼紧跟在他身后的齐子枫,说道:“将士们早已经在待命了,另外还有那色会随意你一道前去,你二人相互照应,定要小心为上。”
施林通话音刚落,那色便已经走了过来。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整点好将要跟随王冲离开的黑龙军将士,施林通深吸一口气,而后高喊道:“所有人!出发!”
“是!”
看着那数万黑龙军跟在王冲和那色身后离开,施林通左右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辛志诚和王义,说道:“希望此事能尽早解决吧。”
“一旦那赵仁义见到如此数量的黑龙军,你以为他还能忍得住什么都不做吗?”辛志诚冷笑一声。
王义点点头,“很快了。”
随后,不等众人未再多说什么,各自分头心动去了。
“郎将,咱们现在该做什么了?”
机锋营眼下不过只剩了一千余人,齐子枫很是期待地看向走进门来的施林通,只盼着施林通能让他也去做些什么。
“急什么?”施林通看他一眼,笑道:“先前让你去怀王府保护夫人你不愿意去,如今瞧着王冲有事情做,你便又急了?”
齐子枫搔了搔后脑勺,嘟囔道:“当初你们让我去保护夫人,我还当你们是觉得我年纪小,要将我打发走呢,谁知你们最后竟会让沈郎将去!”
施林通拍拍他的肩膀,“你要知道,上了战场之后,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会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不然,也许你忽略的那件小事,就会成为一场战役成败的关键之处。”
“郎将,我知道了。”齐子枫郑重其事地对着施林通点点头。
“好,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等。”施林通坐下说道。
“等?”齐子枫不甚明白地问了一句。
施林通点点头,又道:“等到赵仁义他们再也忍不下去的时候,便是我们能动手的时候了。”
闻言,齐子枫沉吟片刻,“我明白了郎将。”
施林通笑笑,没再多言。
待到王冲带着那色还有那一多半黑龙军回到那破败宅子的时候,赵仁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狂喜。试问,这天底下又有谁不想让黑龙军成为自己的麾下将士?从今日起,从此刻起,这黑龙军便就是他的黑龙军。
“这位是?”赵仁义先前从未见过那色,如今一见,自然是不认得那色,何况那色脸上一直覆着半块面具,让一向便很是多疑的赵仁义不由有些怀疑,狐疑的目光落在那色的面具上,赵仁义不住的打量着看起来便并非善类的那色。
“赵先生,”王冲上前道,“这位是当年吐火罗的那色王子。”
既然要对付陈桥,那赵仁义自然就会搜罗关于陈桥的所有消息,眼下听到王冲这么说,自然也就知道了那色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原来是那色王子,”赵仁义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色脸上,犹豫着问道:“不知王子为何要戴面具?”
闻言,那色身子滞了一下,随后便很是不悦地开口,“我来时为了帮你打仗,怎么你却要连这么一些小事都要过问?”
“王子不要误会,”眼见那色眼中浮现不满,赵仁义赶忙说道:“既然要合作,那免不了要坦诚相对,否则老夫心中多是会有些不安。”
眼见赵仁义如此坚持,那色虽面上不满,却也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抬手便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
“啊!!!”
一道尖叫声响起,那色瞥一眼门口粉色的身影,不置一词将才刚刚拿下来的面具又重新戴了回去。
“这般,找先生可放心了吧?”那色神色郁郁地说道。
眼见那小丫鬟还呆站在门口,赵仁义很是不耐烦地说道:“来人!快将这没用的东西拖下去乱棍打死!”
“罢了罢了,”王冲开口劝道:“到底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何况那色王子一向怜香惜玉,定不会想要因为自己的布满便要了那如花似玉小姑娘的性命。”
眼瞧着那姑娘已经被两个壮实的汉子从地上提了起来,那色终于勉为其难地开口,“罢了,我可不是来你们这儿而杀人的。”
“今日就看在我贤侄和那色王子的面子上饶了你这条贱命!还不快滚!”赵仁义恶声恶气说道。
听到这话,小丫鬟终于如蒙大赦般,跌跌撞撞跑着离开了这可怕的地方。
“赵先生不必动气。”王冲又劝一句。
赵仁义点点头,终于脸色稍霁。
随后他又扭头看向那色,即便他是个男人也忍不住叹息一声,明明是一张能令不知多少女人心醉的脸,如今却只剩半张能看,着实是可惜。
“据老夫所知,那色王子当初也算是被陈桥救下一条性命,之后才加入了黑龙军,实是没有想到,那色王子竟然也会对陈桥心有不满。”赵仁义眼中带着一些疑惑说道。
那色脸色微冷,硬邦邦地说道:“当年陈桥为救他那二夫人,杀了我不知多少吐火罗将士,更是亲手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又岂是他就我一条命便能够抵消的?”
“果真是血海深仇。”赵仁义大叹道:“既然王子愿意与王冲贤侄同来,想必便也清楚老夫要做什么。”
那色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我本就不是大唐人,如今也不过是想多杀几个唐人,给我吐火罗那些枉死的将士报仇雪恨罢了。”
“王子果然真男儿!”赵仁义赞了一声。
“言重了。”那色不假辞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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