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很是震惊的施林通,陈桥说道:“归顺大唐,看起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我想突厥境内应当还有不少人是非常不愿意看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了避免此事,定会有不少人会想要对劼力可汗不利。”
听到陈桥此言,施林通总算明白过来,“先前看到他眼睛眨也不眨地便处死了自己的母亲,属下还以为他早已经肃清了突厥境内所有反对的声音,如今看来却不尽然啊。”
陈桥点点头,“所以我才让你派人去暗中跟着他,”陈桥蹙眉说道:“如今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想来陛下的回信再有几日也该到了,”陈桥凝重的目光落在施林通身上,说道:“这样要紧的关头,千万不能让劼力可汗出事。”
“是,属下明白。”施林通神情严峻地说道。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是黑龙军也总会有顾忌不到的地方。
两天后,李世民的回信终于到了,而那些准备刺杀阿史那都贺的人也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晚宴上,齐子枫正在心不在焉的左瞄右看,坐在他身边的施林通无奈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却见齐子枫忽然绷紧了身子,在下一刻,便宛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扑向了阿史那都贺所在的方向。
“哗啦”一声,众目睽睽之下,齐子枫硬生生将阿史那都贺重重扑倒在了地上。
随着齐子枫的这一动作,突厥王庭和黑龙军的人全都神经紧绷了起来,陈桥当即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齐子枫和阿史那都贺身边,将两人从地上拉起来,还不等在场的各部族首领发难,陈桥便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支散发着诡异绿光的短箭。
见到这支显然是被人淬了毒药的短箭,在场众人无不哗然。
就在所有突厥人还都一头雾水的时候,黑龙军的人已经行动了起来。将阿史那都贺交给陈桥之后,齐子枫便又朝着一个方向掠去。不过眨眼之间,齐子枫便已经将相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踩在了脚底。
“阿哲?”
一道声音惊讶的响起,随着这道声音,一个须发皆白的部族首领走了出来,满脸震惊地看着那个,被齐子枫抓着头发扯到了陈桥和阿史那都贺面前的男人。
“你认识他?”陈桥挑眉看向那不足首领,眼中满是怀疑。
那部族首领心下一慌,直挺挺便跪在了地上,“大汗明鉴,陈将军明鉴,”须发皆白的部族首领惶然道:“他虽然是我的外甥,可我对他今日所做之事全然不知啊!”
那部族首领语气哀求地说道。
陈桥和阿史那都贺对视一眼,还不等他们说些什么话,便又有一阵破空之声传来,随后便又不知多少利箭从毡房的四面八方被射了进来。烛火被那些利箭射倒在地,霎时间整个毡房便都成了漆黑一片,只余下箭矢破空的声音。
陈桥护着阿史那都贺躲起来,毡房中剩下的黑龙军人则全部犹如出笼的猛虎一般扑向了毡帐外,而早在他们出去之前,守在外面的黑龙军将士便已经与那些躲在暗处的刺客交手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之后,外面又中心归于宁静。
毡房内,战战兢兢的奴仆重新将烛火点燃,所有突厥人都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好一会儿才终于平静下来。
“回禀大人,刺客一共有三十五人,其中三十人已经死在方才的乱战之中,还有五个活口。”沈勇达上前一步说道。
“大汗怎么说?”眼下毕竟不是在大唐,陈桥自然不好什么事情都自己全权决定,便问了一声显然受到惊吓,眼下正脸色惨白的阿史那都贺。
阿史那都贺久久没有说话,陈桥低叹一声,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免心慌意乱,他抬手抚上阿史那都贺的背,低沉这声音又问了一遍,“大汗怎么说?”
总算是回过什么,阿史那都贺求救一般看向陈桥,说道:“陈将军助我!”
听到此言,陈桥深吸一口气,转而便对沈勇达说道:“这些人都交给你了,今夜子时之前我要知道究竟是何人派他们前来刺杀劼力可汗。”
“是!”沈勇达应了一声,转而便指挥着黑龙军将士将那五个活口押了出去。
“有劳陈将军了。”阿史那都贺也终于冷静下来,“虽然我大概已经知道这些人究竟被谁指派而来,不过还是劳烦沈郎将审上一审吧,”阿史那都贺苦笑一声,“或许还有那些不知道的人也想要我的命呢。”
陈桥点点头,“大汗言重了,”他说道:“既然陛下的旨意已到,那从今日起,突厥的兴衰荣辱便都与大唐息息相关,我自然要保证大汗的安危。”
“多谢。”阿史那都贺又道。
“看来这顿夜宴是吃不得了,不如等到将所有涉案之人全部捉拿之后,再重新好好热闹上一番?”扫了眼一片狼藉的毡房,陈桥笑着说道。
“就依将军所言。”阿史那都贺说道。
原以为突厥人的骨头会比中原人硬上一些,可还不等沈勇达使出自己的新想的刑罚,那五个人便已经都哭着含着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那些写好的口供回到毡房之中,沈勇达将几卷羊皮纸全部交到陈桥手中,“这几个人并不是什么硬骨头,属下还未动真格的,他们便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把事情都交待了。”沈勇达的语气听上去很有些遗憾。
“药科罗铎多?”陈桥看向阿史那都贺,问道:“你可知道此人?”
听到这个名字,阿史那都贺便重重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后说道:“他是我母妃的一个外甥,一向很是沉默寡言,在人前也从来都是老实本分的模样。”
“可从这些口供来看,他却是在你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啊。”
陈桥说着,便将手中的羊皮纸全部交到了阿史那都贺手中。
阿史那都贺接过羊皮纸,一句句看下去,也愈发的触目惊心起来,原来那些他以为的幕后黑手,不过只是他药科罗铎多的棋子,这些年来不只是他的母亲、克利可汗甚至连克利可汗的母亲也一直被他控制着,为得就是有朝一日他能成为第一个药科罗家族中,坐上大汗之位的人。
“该死!”
狠狠将羊皮纸扔到地上,阿史那都贺怒不可遏地盯着那散落一地的羊皮纸,“亏我还一直十分信任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没想到他才是那个最可恶的人!”
“眼下你既然知道了,可要即刻将他捉拿过来?”
陈桥问道。
毕竟是一个心怀险恶之辈,若不尽早拿下的话,只怕后面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情来。
阿史那都贺长长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桥,说道:“还得有劳陈将军和黑龙军了。”
“大汗言重了。”
答应下来之后,陈桥便派了黑龙军连夜前往了药科罗铎多的住处。这么多年以来,为了能够时时掌握阿史那都贺的一言一行,药科罗铎多便一直都住在王城之中。甚至还在阿史那都贺身边安插了不少自己的眼线,所幸有关归顺大唐的心思阿史那都贺从未在人前显露出来,否则只怕早已经命丧黄泉。
想到这样的事情,阿史那都贺便忍不住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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