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正厅门外宽阔的庭院中便是一阵飞沙走石。
虽然辛志诚和齐子枫分开都不是沈勇达的对手,不过今天他们可没想着要一对一单打独斗,将沈勇达拖出去之后便不由分说一道动了手。
两个人一个攻上三路,一个攻下三路,更别提施林通和王冲偶尔还会给沈勇达使个绊子,搞得沈勇达一时间只能狼狈躲避。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沈勇达一边四处逃窜,一边抱着脑袋大喊。
“就是人多欺负人少!怎么着!”
辛志诚闻言紧跟着大喊一声,不过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滞分毫。
陈桥带着李丽质和伏岚走到门口,看着沈勇达狼狈不堪的模样,三人一直都不由笑弯了腰。
当然,因着毕竟只是打闹,众人谁都没有动真格儿的,否则眼下陈桥就不是在大笑,而是要亲手将他们收拾得哭爹喊娘了。
这场打闹也没有持续看了很久,在沈勇达终于将王义和燕淮也拖下水之后,人数的大约持平终于让这场打闹走到了尾声。
“告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大人,否则我们就要动真格儿的!”
最后,几人均累得躺在了地上,与沈勇达头顶头的辛志诚口气十分恶狠狠地警告了几人一句。
沈勇达抬起胳膊来,天空中分外耀眼的阳光,喘着气对辛志诚说道:“放心吧,就算我死了,都不会让大人有一点点事情。”
“呸呸呸!”辛志诚连忙吐了三下,“少在这儿乌鸦嘴!你们都得给老子好好得回来!”
闻言,沈勇达再次大笑起来,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年纪越大约啰嗦了起来?你媳妇儿能受得了你这碎嘴?”
“滚蛋!”
笑骂一句之后,辛志诚第一个从地上站了起来,紧接便朝着沈勇达伸出手去,将沈勇达也拉了起来。
“打完了?”
待众人又回到陈桥面前之后,陈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几个。
辛志诚十分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随即又忙不迭说道:“打完了打完了,这可是大人允了的,大人可不能责骂我们!”
听到这话,陈桥无奈笑着摇摇头,“我可没说要责骂你们。”
“不过……”陈桥抬起手指了指他们身后,“若你们不给我收拾好了,我就要跟你们单挑了啊。”
闻言,几人顺着陈桥所指的方向看去,登时便都塌下了肩膀。
先前他们只顾着打闹,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原本整洁的庭院被他们糟蹋成了什么样子,不过幸好没有什么东西被真正毁坏,所以他们要做的也只是将庭院打扫干净而已。
挥退已经准备动手收拾庭院的仆从,陈桥笑眯眯地看着身为始作俑者的辛志诚、齐子枫还有沈勇达,长臂一挥,“那么,你们还等什么呢?”
“大人!我是被迫的啊!”沈勇达苦着脸说道。
陈桥却只抱臂耸耸肩,“这我可管不着,总之,我的院子不能就这个样子。”
闻言,沈勇达认命的低下头,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嬉皮笑脸的辛志诚和齐子枫之后,沈勇达便转身开始任劳任怨地打扫起了庭院。
“都滚去干活儿!”陈桥又对辛志诚和齐子枫笑骂一句。
待到三人将庭院收拾整洁之后,已经过了正午,已经许久不曾留众人在府中用饭的陈桥,索性将所有人都留下来一道用午饭了。
吃过午饭之后,因着众人还各自有事情,除了沈勇达、王义和燕淮之外的人,便都接二连三离开了将军府。
“对吴王府的盯梢不能懈怠,我离开之后,你便五天就给我发一封飞鸽传书。”
在施林通走之前,陈桥趁着李丽质不在的空当,对施林通嘱咐了一句。
“大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施林通道。
待其他人都离开之后,陈桥便带着沈勇达三人去到了书房之中,知道陈桥要与他们说正经事,李丽质和伏岚便也没有再跟上去。
进到书房之后,陈桥招呼着三人一道坐了下来。
“先前,我们从未遇到过瘟疫。”陈桥开口说道:“所以,我们这次去朔州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
虽然刚才胡闹了一通,不过眼下沈勇达神情倒是也严肃了起来。
“大人,不如我们几个先带人过去,查探清楚之后大人再行前往?”沈勇达颇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
陈桥摇摇头,说道:“不必如此,毕竟如果我亲自过去的话,想来朔州城的百姓也会少一些慌乱。”
说着,陈桥从怀中拿出来那封朔州城刺史派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奏折,随后又递给了离他最近的沈勇达。
“看得出来,朔州城眼下的境况已经非常糟糕,幸而这个此事还算是有些脑子,及时关闭了城门,不再允许任何一个人随意进出朔州城。”
虽说燕淮此前从未去过朔州城,可在以往与其他人的聊天中,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朔州城的情况。
对于一个商贸重地来说,阻止人们进出城池对于朔州城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更不用说因为瘟疫的肆虐而导致城中无论百姓、官差还是驻军都一日比一日更加人心惶惶。
陈桥想的非常简单,他亲自前往朔州城,就算无法解决瘟疫的问题,好歹能够稳定人心,不至于让朔州城当真发生民变或者兵变。
看完奏折,另外三个人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朔州城的刺史没有夸大其实的话,那眼下朔州城的情况确实已经非常严峻了。”鲜少开口的王义说道:“难怪大人定要亲自前往。”
陈桥点点头,说道:“其实我原本连你们三个都不想带,毕竟此去不知究竟会发生什么。”
“大人……”沈勇达皱着眉头看向陈桥,“属下定要与大人一道前往。”
看着沈勇达认真的模样,陈桥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所以我还是将你们也带上了,免得到时候当真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一个人只怕是会分.身乏术。”
“大人的意思是,连将士都不会带吗?”燕淮突然问了一句。
先前沈勇达和王义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不过眼下听了燕淮的问题,两人便不由自主都将目光落在了陈桥身上。
陈桥笑了一声,“都是爷生娘养的人,既然连我都无法确定朔州城究竟是什么情况,又如何能带他们去涉险。”
陈桥话音落下之后,余下三人的面色也更加凝重起来,他们倒不是怕到时候自己会发生什么意外,主要还是担心陈桥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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