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刘统深又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他只会觉得如果不是任道义的有意打压,说不准现在的大理寺卿就会是他了。
“好了,”陈桥不耐烦的挥挥手,“把他带下去吧。”
“是!”
两名少卿闻言,上前一左一右将刘统深抓住,当即便想要将他拖出去。
奈何刘统深已经魔怔,还不等这两个少卿再有什么动作,便拼尽全力挣开了两人的桎梏,手中拿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神色疯癫地朝着大理寺卿的方向刺去了。
就算不能让任道义身败名裂,他也要再拉一个垫背的。
见状,大理寺卿脸色一变,可惜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刘统深离他便只有咫尺之差了。
就在刘统深手中的匕首即将没入大理寺卿脖颈的时候,一旁的陈桥飞快出手,眨眼间便提起刘统深将人摔了出去。
“竟敢在我面前动手!”陈桥怒喝一句,“来人!刘统深妄图行刺大理寺卿,立刻将他交由刑部发落!”
“是!”
眼见在陈桥这一摔之后,刘统深已经昏迷不醒,守在外面的衙役立刻用了进来,将已经昏迷的刘统深抬了出去。
“多谢陈将军。”仍旧胆颤心惊的大理寺卿愣神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想陈桥道谢。
看着刘统深被抬走的方向,陈桥皱着眉头遥遥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王寺卿没有受伤吧?”
大理寺卿连忙道:“幸亏又陈将军在,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再一次确认大理寺卿没事之后,陈桥这才又道:“你且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义泊侯。”
“是。”
虽然刘统深已经被带走,但是大理寺卿此番确实真正受到了惊吓,得了陈桥的吩咐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送走陈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班房。
“这大理寺的牢房,不知义泊侯住得可还习惯?”
听到声音,已经在牢房中待了一天一夜,从而变得极度憔悴的义泊侯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正站在牢房外面,笑得格外灿烂的陈桥。
“陈将军!我知道错了!我今后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求将军饶我这一次吧!”
义泊侯手脚并用爬到栏杆边上,语气惊慌、声音虚弱地恳求道。
陈桥双臂抱胸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义泊侯,许久之后才面无表情地开口,“现在不是我不能放过你,而是百姓们不能放过你们一家了。”
“百姓们……?”
义泊侯还没有反应过来陈桥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在他看到陈桥别有深意的笑容之后,心头猛地一颤,瞬间想到了那个最糟糕的可能。
“义泊侯,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陈桥蹲下来,直视着义泊侯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如此草菅人命,你们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不怕冤魂索命吗?”
听到这话,跪着的义泊侯忽然向后倒去,他瘫坐在地上,昨天被抓来的时候还整齐的头发,眼下早已经变得凌乱异常,他眼神慌乱地不断看向周围,落在地上的手也不由自抓紧了手边的稻草。
“眼下,你儿子做下的好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现在想让你们死的人,可不再是我和安掌柜了。”
陈桥见状,也顺势盘腿坐了下来,“对了,我觉得我还应该该诉你一声,你夫人,现下可能已经死在那些怒气冲天的苦主手中了。”
听到这句话,义泊侯猛地抬头朝着陈桥看去,只是他的眼中此刻只剩下了惊慌失措和恐惧。
“我今日来见你,也不是为了安掌柜的事情,只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免得他日你到死都以为是我与安掌柜想将你置于死地。”陈桥说完,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临走之前,陈桥又低头看向义泊侯说道:“对了,不要想着在牢里寻死,我会让人一直盯着你的。”
说完,陈桥便径直走出了大理寺大牢。
“啊啊啊!!!”
直到陈桥走出大牢,才终于听到义泊侯这一声充满愤怒与绝望的嘶吼。
“把人看好了,”陈桥对守在外面的大牢内外的几个狱卒说道:“我要让他活着到行刑那天。”
“是!”
从大理寺出来之后,陈桥果然便接到了刑部递来的消息,说那些女孩的家人因为太过愤怒,已经将义泊侯夫人打死了。
陈桥歪了歪嘴角,心想这便是愤怒的力量啊。
只是不知道,若是此时将义泊侯和义泊侯世子关在同一间牢房里面,义泊侯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死。
在路边随意寻了个饭馆吃了午饭之后,陈桥便又溜溜达达去了安家铺子。
看到陈桥进来,安守业连忙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比起昨天的狼狈来说,今日的安守业简直算的上是容光焕发。
“安掌柜今日气色不错啊。”
陈桥踏进安家铺子的门,看到正给客人推荐皮货的安守业之后,笑着说了一句。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安掌柜惊喜的朝着陈桥进来的方向看去,在看到来人果真是陈桥之后,便将客人交给了店中伙计,一路引着陈桥去了后堂。
“昨日多谢陈将军出手相助!”
来到后堂,安守业先请着陈桥坐下后,便正正经经给陈桥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陈桥放下才刚刚端起的茶杯,走到安守业身边,说道:“安掌柜实在不必如此,此事对我来说,也不过只是举手之劳,何况你如此良苦用心,我若不帮一把手,只怕将来燕淮回来要怪我的。”
当然,陈桥这句话也不过只是在开玩笑,不过安守业在听到陈桥的话之后,却忽然变了脸色。
他极为惭愧地看向陈桥,“陈将军,草民实在——”
眼见安掌柜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陈桥朗笑一声说道:“不必害怕,我今日不是来与你秋后算账的,若他们二人当真郎有情妾有意,倒也算得上是一桩好姻缘。”
听到陈桥这话,安守业才暗暗松了口气,问道:“那将军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
陈桥又笑一声,说道:“自然是为了令千金与燕淮的事情。”
听了陈桥方才的话,安守业原以为陈桥就算不怪罪自己,恐怕也不会同意燕淮和自己女儿的事情,谁知陈桥竟然还会主动提起。
“现在燕淮虽然还没回来,不过我作为他的主帅,自然也要来瞧瞧能与他两情相悦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陈桥笑着说道。
“陈将军想见斐儿?”安守业有些惊讶道。
陈桥挑眉,“怎么?不方便吗?”
“方便方便!”安守业忙不迭说道:“正巧斐儿今日在铺子里,草民这便差人去叫她来见过将军。”
说着,安守业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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