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承宗送陈桥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陈桥的酒差不多已经醒了。
“结果今天这么闹了一同,还是没能把你们的婚期定下来。”陈桥有些惭愧地对李承宗说道。
如果不是他拉着程处默喝酒的话,李承宗和程岸卿的婚期现在应该已经定下来了。
“这个不急,反正彩礼都送去了,如果卢国公还不同意的话,我就去抢人。”李承宗很是霸气地说道。
陈桥挑挑眉,有些意外地说道:“看来你确实恢复过来了,不再是那天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听陈桥说起先前的事情,李承宗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说道:“那两天确实有些丢人了。”
陈桥拍了拍李承宗的肩膀,“好了,我的酒已经醒了,你也快些回去歇着吧。”
“好。”
应下一声之后,李承宗便转身朝着毗沙门王府的方向走去了。
看着李承宗走远后,陈桥也抬脚走进了将军府。
去到李丽质的院子,陈桥就见李丽质正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那轮弯弯细细的月牙,眼见李丽质似乎对自己进来的事情无知无觉,便上前几步坐在了李丽质的身边。
谁料,陈桥才刚一坐下,李丽质的脑袋就枕在了陈桥的肩膀上。
“桥郎,大堂兄的事情如何了?”李丽质声音软软地问道。
听李丽质问起,陈桥不由失笑一声,说道:“门是进去了,不过程处默却喝多了,李承宗和岸卿的婚期到底还是没能定下来,之后还得再去一次才行。”
“卢国公喝醉了?”
闻言,李丽质坐起来看向陈桥,也直到这是才闻到了陈桥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酒味。
“桥郎与卢国公喝酒了?”李丽质笑着问道。
陈桥点点头,“原本只想着喝几杯,谁知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到最后程处默醉得都爬不起来了。”
听到这话,李丽质不由想起程处默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桥郎当真不是有意要灌醉卢国公的?”李丽质表示怀疑地问道。
陈桥摇摇头,说道:“自然不是,不过我倒也真的没有想到,这程处默的酒量是真的不行,连他阿爷一半都比不上啊。”
李丽质又笑笑,说道:“老卢国公的酒量那可是放眼整个大唐都数一数二的,桥郎拿卢国公与老卢国公比,可不是欺负人吗?”
陈桥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夫人教训的是,我今后不会再这样了。”
就在李丽质有些意外陈桥会说出这样话来,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得陈桥再次开口。
“好歹也是担了个叔侄之名,我这个当叔叔的怎么也不能欺负自己的侄子啊。”
看着陈桥一副嬉笑的模样,李丽质无奈笑笑,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用过晚饭之后,两人便早早歇下了。
隔天一早,陈桥才刚刚起身,就听外面又下人来报,说卢国公府遣了人过来,说是有事请陈桥过府一叙。
陈桥挑眉应了一声,随即洗漱完吃过早饭便溜溜达达地往卢国公府走去了。
待陈桥走到卢国公府的时候,就见李承宗也正朝着卢国公府走来。
“你也是程处默派人请来的?”陈桥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李承宗走到自己身边之后才问了一句。
李承宗点点头,“正是,你也是?”
陈桥应了一声,两人有些疑惑地对视一眼,随即便一道走进了卢国公府。
进了卢国公府之后,两人便被下人恭恭敬敬请到了正厅,而程处默也早已经坐在正厅之中等着两人了。
“贤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陈桥一抬眼,就看到程处默一副满腹心事的模样,边往下做边问了一句。
见到两人进来,程处默终于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叔叔、毗沙门王,前段时间来卢国公府闹事的那几个顺天侯家的下人,最近几天都突然接二连三的死了,今日早朝的时候,顺天侯当朝将此事禀奏了陛下,还说有人亲眼看到是……”说着,程处默又顿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是毗沙门王亲自动的手。”
“你?”陈桥挑眉看向李承宗。
李承宗则一头雾水地看看两人,说道:“我虽然想替岸卿出口恶气,可我连那几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将他们杀人灭口?”
其实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顺天侯府在栽赃陷害。
“来卢国公府叫嚣的人远不止顺天侯府一家,怎么就只他家死了人?”陈桥冷笑一声说道:“我还当这顺天侯是个胆小鼠辈,没想到却还存了吞天的心啊。”
“叔叔,早朝的时候陛下已经明刑部和大理寺一道去查此事,我只是担心……”程处默表情复杂地看向陈桥,说道:“那顺天侯既然敢当朝禀奏这样的事情,那他们定然是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怕……”
程处默虽然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可对于那些腌臜手段却也不是不清楚,他只怕李承宗此番会真的会有危险。
“莫要担心,”陈桥说道:“陛下这不是今日才下了旨吗?他就算已经准备好了证据和证人,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就全部抖落出来,他既如此下作,那我也就不必再给他留什么面子,明日我会奏请陛下,让黑龙军一道协同查案的。”
“让黑龙军协同查案?”程处默惊讶道。
陈桥点点头,又继续说道:“黑龙军里头可是有不少擅长此道的人呢。”
黑龙军里头有各式各样的人才,程处默是一早就知道的,毕竟当年黑龙军之中除去陈桥之外,跟程咬金关系最好的沈勇达,就是一直被盛传于审讯之道颇有心得。
“那就多谢将军了。”程处默松了口气说道。
陈桥笑笑,又扭头挑眉看向李承宗,“毗沙门王,这人可是要对付你啊,你紧张吗?害怕吗?”
李承宗也笑了一声,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人也太蠢了些。”
“嗯?”程处默不明白李承宗为何这么说,毕竟是好几条人命,若当真做得漂亮一些,也不是不能栽倒李承宗的身上,“毗沙门王何出此言?”
李承宗笑笑没有说话,反倒是陈桥开口道:“李承宗可是当年高祖皇帝的长子长孙,后来更是先皇大张旗鼓妻子下旨认回来的,何况,单他这个王爷的封号,就能看出来,无论是先皇还是陛下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程处默细细咀嚼了一番陈桥的这番话,也突然明白过来。
“难怪啊……”
程处默捋着自己早早蓄起的胡子意味深长叹了一句。
“难怪什么?”陈桥很是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程处默想了想说道:“难怪今日早朝顺天侯奏禀陛下的时候,朝中几乎没什么人与他同声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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