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带下去关两天,等他们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老实交代了,在来禀告。”陈桥打了个哈欠,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沈勇达闻声上前一步,拱手应下,“是,大人。”
最后活下来的两个人,被沈勇达干脆利落卸了下巴,五花大绑之后被押了下去。
至于血溅大人府的其他四个人,自然会有人清理干净。
终于将人擒住,陈桥也总算睡了个好觉。
隔天一早,陈桥还未起身的时候,沈勇达便有了大人府。
瀚哥儿正陪着已经查出身孕的徐沁珍在院中散步,一抬头就看到一脸急色冲进大人府的沈勇达。
“沈叔!”瀚哥儿开口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沈勇达猛地停下脚步,一扭头就看到了正看向自己的瀚哥儿。
“大少爷。”
沈勇达朝着瀚哥儿拱拱手。
瀚哥儿松开扶着徐沁珍的手,示意她先去一旁歇上一会儿后,大步走到了沈勇达面前。
“沈叔怎么这会儿来了?”
瀚哥儿问道。
沈勇达抓抓头发,说道:“有些事情要与大人说。”
瀚哥儿闻言不由挑了下眉头,压低声音问道:“可是昨天抓到的刺客出了什么岔子?”
沈勇达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
瀚哥儿放下心来,又满眼打趣地上下打量沈勇达一眼,“沈叔,我昨儿个还听欢哥儿说起,你这几日总是回家很晚。”
“那个臭小子,小时候分明还稳重得很,谁知越长大还越会便派他老子了!”
一听瀚哥儿这话,沈勇达便气不打一处来。
瀚哥儿笑笑说道:“沈叔难道不知,欢哥儿近来实是有一件再要紧不过的事情要与叔叔说啊。”
“再要紧不过的事情?”沈勇达惊讶看向瀚哥儿。
也不怪沈勇达会惊讶,毕竟从欢哥儿开始能自己主事起,便再没有多过问过他这个当阿爷的意思,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就料理了。
欢哥儿如今也长到了一十七岁,在此之前,欢哥儿还从未询问过他什么要紧的事情。
一看沈勇达这表情,瀚哥儿就知道沈勇达对欢哥儿的事情是一无所知了。
“沈叔可知,欢哥儿有心仪之人了。”瀚哥儿直白说道。
“什么?!”沈勇达果然大惊失色。
瀚哥儿笑眯眯看着沈勇达,又道:“他前几天便与我说过了,还说最近便想着将此事告诉叔叔,谁知叔叔却总是不着家门。”
“可、可我也没听他娘说起过啊!”沈勇达瞪大眼睛说道。
瀚哥儿笑着摇摇头,“欢哥儿还未将此事告诉婶婶,想着是先与沈叔说上一声。”
“嗐呀!”沈勇达一拍大腿,“这个臭小子!竟一点儿口风都没漏!”
说着,沈勇达便又转身朝着将军府外走去,“不行,我得回去好好问问他。”
“沈叔慢走啊!”瀚哥儿在沈勇达身后挥了挥手。
“沈勇达来了?”
瀚哥儿话音刚落,他身后便响起了陈桥的声音。
“阿爷。”
瀚哥儿忙回身想陈桥行礼,原本坐在一旁的徐沁珍,看到陈桥之后,也起身走了过来。
“见过阿爷。”
陈桥摆摆手,示意徐沁珍继续去坐着之后,才又看向了瀚哥儿,“他怎么又急匆匆走了?”
瀚哥儿笑道:“儿子方才跟沈叔说了一件欢哥儿的事情,沈叔便急不可待的走了。”
闻言,陈桥斜了瀚哥儿一眼,说道:“他没说来将军府有什么事情?”
陈桥只怕瀚哥儿这样支走沈勇达,会耽误什么要紧事情。
瀚哥儿忙摇摇头,说道:“我方才已经问过沈叔了,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欢哥儿怎么了?”陈桥又问道。
瀚哥儿“嘿嘿”一笑,说道:“阿爷,欢哥儿有心仪的女子了。”
“当真?”
这算是个好消息,陈桥原本还算严肃的表情,也瞬间浮现了笑容。
瀚哥儿又道:“自然是真的,儿子什么时候骗过阿爷?”
陈桥似笑非笑瞥一眼瀚哥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方才他刚一出房门,就听宁管家来报,说沈勇达来了,他原以为是昨晚抓的刺客出了什么问题,谁承想他才刚走到前头来,就看见沈勇达又急匆匆走了。
不过眼下知道不是刺客那头出了问题,陈桥也没有同瀚哥儿计较什么,又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稍晚些时候,刚从刑部大牢出来的杨旭景,来了将军府。
“那些人如何了?”
书房中,陈桥示意杨旭景坐下后,便问了一句。
杨旭景叹着气摇摇头,“那些人骨头硬得很,一天一夜了,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陈桥冷笑一声,“他们不愿说便不说,我倒要瞧瞧,谁耗得过谁。”
杨旭景点头应下,转而又疑惑问道:“早上的时候,沈大哥还说要来跟将军讨一个审问那两个人的差事,属下今天问过牢房的狱卒,说沈大哥一天都没去过。”
听到杨旭景这句话,陈桥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不禁失笑一声。
“他早上确实来过将军府了,不过连我的面都没见着便又走了。”陈桥说道。
“哦?”
杨旭景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们这些熟悉沈勇达的人都知道,自从不需要打仗之后,沈勇达便日渐醉心于审问犯人了,谁知如今居然主动放弃了。
“可是沈大哥家出了什么事?”杨旭景问道。
陈桥笑着点点头,“我也是从瀚哥儿那里听说的,欢哥儿有心仪之人了,估摸着,再过些时日沈勇达府上就要办喜事了。”
“是吗!”杨旭景惊喜道:“难怪沈大哥连犯人都顾不上审问了,这确实是件要紧事情了。”
陈桥又笑一声,旋即说道:“不过,就算沈勇达今日当真跟我说了,我也不会同意让他去审问的。”
杨旭景不解看向陈桥:“为何?”
陈桥目光一转,落在了窗外那一株绿色上面,“费那些力气做什么?反正总有他们熬不过的时候。”
杨旭景将陈桥的话在心里转了一圈,随后也明白了过来,“将军并不急着得到一个答案?”
陈桥赞赏地看了眼杨旭景,“不错,那个人到底是谁,对我来说确实并不怎么有吸引力。”
“可是,”杨旭景皱了皱鼻子,“那些人应该会知道那倭国岛上藏了什么秘密啊。”
“秘密?”陈桥挑眉冷笑:“这些人既然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那他们说的话,我可不敢随随便便就信了。”
杨旭景了然:“将军担心他们会撒谎。”
陈桥点了下头,“反正已经派了人去查,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杨旭景终于明白了陈桥的打算。
“既如此,将军先前又为何要留下这两个活口?”杨旭景忍不住又问一句。
陈桥笑笑,说道:“没准儿过几天他们自己就愿意说了呢。”
杨旭景知道,陈桥这么做是为了双重保险,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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