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薇在酒店住下后,隔天就出去吃了两次饭,然后就待在酒店里。
最近几年,每逢高考的这两天就开始下雨,今年也不例外,到了晚上八点,外面有了淅沥的雨声。
夏幼薇合上了书本,走到了窗边眺望。
酒店地势高,所以视野很好,雨幕下城市的灯光一直蔓延到了天的尽头。
她想,也许每盏亮着的灯,背后都是跳动着的梦想。
夏幼薇十点半准时入睡,一夜无梦,她睡得很安稳,酒店离着考场就十分钟的车距。
她早餐吃得很悠闲,临走还问前台借了一把伞。
夏幼薇从计程车上下来,考场外面的学生和家长站得密密麻麻。
想着离着开考还有一个小时,她径直走到了自己学校的集合点。
班主任在那边点名,笑着给所有人打气。
那场比赛让夏幼薇算小有名气,有其他队伍的考生认出她,拿着手机拍了照。
本来还想要签名,被班主任阻止了,对方只好悻悻然作罢。
夏幼薇见他们尴尬,倒是对着对方的手机镜头笑了下,态度很配合。
不过她带了个黑色的口罩,只是露出了半张脸,只是一双眼睛很明亮,却也被黑色的伞沿遮了些。
开考前半个小时,有人在微博上po出了夏幼薇出现在考点的照片。
这也不奇怪,每年的这个时间,参加高考的明星和艺人都会很受关注。
粉丝和网友对他们能考多少分数很感兴趣,不过这些艺人大多数是艺术生,表演系的录取线才两百多分,考上并不难。
夏幼薇作为文化生考试,在里面就很突兀了,几乎没有人觉得她会考得好,毕竟之前也有关于她在补习学校成绩的爆料,相当的一般。
她这只股,很不被看好。
网友也不理解,完全为了这样的成绩退赛。
而在相关话题,粉丝都已经自发帮忙澄清“结果不重要,最重要是勇气”。
在外人看来,她只有一腔不合时宜的孤勇。
———
王勇盯着摄像头,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个小时就高考了,目标怎么还没有出现?
从这里开车去考点要半个小时,这个人难道都不怕迟到的吗?
还是说她已经走了?这个念头刚起来,王勇就把它打消了。
因为这不可能。
这个小区的住户并不多,而且今天很关键,他连着厕所都没去上,一直盯着5栋的监控,不可能忽略掉。
如果夏幼薇要离开,就必须经过监控,那他就能看见。
王勇心里这么分析着,却也不可避免的着急了起来。
昨天晚上目标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散步,不过那时正在下雨,正常人都不会雨天出门散步。
这样算起来,目标一整天都没有出门,确定一直在房子里吗?
没错,前天晚上还有邻居拜访,昨天他也看到对方家里的灯在天黑后亮了起来,在十点半左右熄了。
这就和往常一样。
等候在小区外面包车上的两个同伙已经打了两通电话,问他看到人出来了没有,大约也觉得不对劲。
又过了十分钟,人依然没有出现。
王勇心里越来越没有底,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雇主”,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透过听筒,刺激着他的耳膜。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她现在已经到了考场,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废物!浪费我的时间!”
王勇想也不想地反驳道:“这不可能,我一直看着的,她到现在都没有出门,我觉得可能是她自己不想去考了,这样刚好也省事。”
“难道我还会骗你?网络上都已经有了她的照片,你自己看下,她马上就进考场了,你失败了。”
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王勇愣了下,连忙打开网页去查。
果然网络上已经有了夏幼薇在考场的照片,不过因为雨天光线昏暗,对方又打着伞带着口罩,也不能确定一定是她。
会不会是被弄错了?他打电话给了外面的两个同伙。
王勇坚持人还在房间,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然后三个人决定亲自去敲门确定,看人还在不在。
这是一笔大买卖,只要绑人两个小时再把对方放了,雇主就会给他们二十万的巨款。
王勇按了三次门铃,都没有人答应,他把手放到门锁的扶手,让他意外的是,居然很轻松的拧开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决定进去看一下。
房间很整齐,但是却空无一人。
几个人分头搜索了卧室、卫生间和阳台,没有看到人影。
李尤负责搜卧室,他进去就看到了床头有一叠百元的钞票。
他拿起来掂量了下分量,大约有□□千吧,很自然的揣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真没办法,计划虽然失败了,但也算勉强有今天的赌资了。
把钱收好之后,他又注意到还有个木质的盒子,他拿起来打开看了眼,里面什么都没有,就随手扔在一边,然后关门出去了。
三个人在客厅碰头,心往下一沉,知道人已经走了。
李尤抱怨:“王勇你有没有搞错啊,居然没有看到她出去,那么大的人进出你是瞎子吗?这事情搞砸了都怪你。”
“是啊,就他妈的盯一个小姑娘,这下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另一个人也有了不满。
王勇也很费解,“我真的一直看着监控,连着眼睛都很少眨,怎么会这样?”
三个人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王勇再打电话给雇主,本来还想要点辛苦费,毕竟盯了这么久,但是那边却打不通了。
他低声地咒骂了一句,心想看来是要不到了。
几个人相互埋怨,从房子里出来就不欢而散了,人都跑了还行动个屁啊。
夏幼薇考完下午的课程回到家,她打开了门,左右打量了两分钟,然后拿出手机报警:“你好,我家失窃了,丢了一万块现金,还有一只估价八百万的翡翠手镯。”
接线的片警差点没有拿稳电话,“你说什么?多少钱?”
“八百万。”
半个小时后,辖区的警|局来了四五个人,毕竟这次失窃的数额太大了!
夏幼薇的神色紧张,在女|警的安慰下才勉强平静下来。
女警安抚她:“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夏幼薇点了下头,手指拽住衣角,声音发紧的说:“这半个月来,我一直被人恐吓和勒索,前几天还有人打我电话,我很害怕,因为这两天我要考试,所以昨天没有回家,直接住在了离考场很近的酒店,然后回来就发现家里失窃了。”
女警愣了下:“你说你被威胁,那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夏幼薇摇了下头,声音有些抖:“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害怕。”
警察又问:“你的父母家人呢?”
夏幼薇说:“我父母去世很久了,我大伯一家人住在我家,所以我就搬了出来。”
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有人又问:“那么贵重的镯子,你自己买的?”
夏幼薇摇了下头说:“是长辈送给我的,我以为便宜就收了,半个月前去珠宝店想配一个盒子,是那个老板说,最近有一只成色不如我手镯的都拍了五百万,说我的保守估计八百万。”
顿了下,她又说:“好像是叫冰糯种翡翠。”
几个干警再次对视了眼,差点没想捂住自己心脏——他们一辈子恐怕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夏幼薇说:“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放在床头的现金不见了,然后我手镯的包装盒被扔在了地上,里面的镯子不在了。”
带队的警察开口说:“小刘,你把木盒上的指纹采集一下,对了,门上的采集了吗?”
“嗯,都做完了。”
盗窃案件按治安案件处理,一般是不会提取指纹的,但是这次涉及的金额太大了。
乖乖,有钱人果然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啊。
几个人又详细的问了很多,甚至把夏幼薇的手机里这半个月打来的骚扰电话都记了下来。
夏幼薇声音怯怯的说:“我有次拨过,没用的,这是公用电话,是路人接听告诉我的。”
陆韵愣了下:“公共电话?”
现在连老人和小孩都有手机了,谁还会去路边的电话亭打电话?
买张不记名的卡不是很好?
不过可以从电话亭的位置调查下,现在市内见到的不多了,很多公用电话坏了,因为人少,甚至通讯公司都懒得去修。
女警安慰夏幼薇:“你不用太担心,不是还有一天吗?考试重要。”
夏幼薇点了下头,这边简单的采集完证据,她把人送到了门口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呀”了一声。
几个准备走的警|察,齐齐地看了过来。
夏幼薇说:“我想起来,我曾经几次遇到……我们小区的保安,我觉得他怪怪的,不过现在一想,我们这栋楼要门卡才能进来的,怎么会有外人偷盗?我觉得很巧合。”
夏幼薇毕竟不专业,这是觉得巧合,几个警察却是一怔,夏幼薇的话提醒了他们。
孙韵问:“你现在可以和我们去一趟物业吗?”
夏幼薇点了下头,“当然可以。”
物业就有职工的照片,夏幼薇轻而易举指认出了人。
物业经理问:“警·察|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韵指着墙上的照片:“这个人,王勇在哪里?”
物业经理说:“你说王勇啊,他一个星期前就提交了辞呈,刚好做到今天就走。”
孙韵问:“那你有他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吗?”
“当然有。”
物业这边最后调出资料,发现给出的地址是假的,电话也拨不通。
不过名字和身份证是真的,有了找人的眉目。
两个小时后,他们在一个路边大排档找到了人,王勇正和人喝酒。
王勇被带走的时候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怎么回事,那个女学生不是安然无事的去上学了,这件事就算是被知道也是犯罪未遂,还能怎么样?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王勇就都不开口,心里想着顶多拘留个十天,不过这样也很倒霉。
指纹对比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王勇和失窃住户门上采集到的指纹完全吻合。
孙韵把报告摔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开口问:“你把钱和手镯藏到哪里去了?”
王勇说:“什么钱和镯子?”
孙韵说:“还不承认了,门是你开的吧?你开别人家的门做什么?”
王勇说:“我就是无聊,走错了地方,真的,然后我马上又退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找的理由很好。
孙韵说:“放屁,镯子你藏到哪里去了?”
“什么镯子?我不知道。”
孙韵冷笑道:“少他妈给我装蒜,你是不准备吐出来了是吧,镯子八百万,你等着牢底坐穿吧,你别以为你临走把那段监守自盗的监控删了,我就抓不到你。”
王勇说:“什么八百万?”
怎么觉得不太妙?他都听不懂。
孙韵说:“可以,你什么都不说,我还是可以定罪,机会只有一次,要不要坦白从宽?超过十五万都是无期,想吃一辈子公家饭?行啊,胃口够大的啊。”
王勇这下听清楚了,也是真的急了。这次他妈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捞到,镯子……
等等,他记起来了,李尤的走的时候好像揣了什么东西——好啊,那个混蛋拿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还他妈装腔作势的骂人。
他才不替人背黑锅!
王勇这下听清楚了,没有犹豫的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另外两个人招了,把为什么会闯空门的原因也遮遮掩掩地解释了下。
李由被抓的时候还正和人打牌,他觉得可能是早上的事情倒霉透了,所以今天晚上运气很好。
意外得来的那一万块赌资都没有动,反而让自己赢了不少。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开始走运了,然后门就被打开,几个警|察破门而入了。
李由被制住了后,还开口说:“不是吧,打个牌而已也要抓?”
他当时就拿了九千,做这行当然对判刑有个基本了解,这叫做与时俱进。
这点钱他最多也就判个六个月,如果退款,可能一个月不到就可以出来,所以虽然倒霉了点但也还好。
李由被带了回去,然后指纹比对的结果马上就出来了。
他的指纹和木盒子上的完全吻合。
而且他的那九千,和夏幼薇包里一千块刚好是连号!本来是从银行取出来的一万。
三个人,就剩下最后一个了。
孙韵和一个小组的人都松了口气,几个人也觉得今天的案子太顺利。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那三个人太笨了,就逃了的那个稍微聪明些。
只要等夏幼薇明天考完后,就可以来局里做笔录和配合调查了。
只是希望不要吓到小姑娘,高考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倒霉。
———
夏幼薇从警局回到家,先把房子收拾了下。
她坐在沙发上想,大概她马上就可以从这里搬走了。
那套远程控制的灯具才用了一个星期而已,其实挺费钱的,网上下的订单,没有请电工自己装上去的,所以没人知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在家里,却可以开关灯,她喜欢这个科技。
她对危险有种天生的警觉,发现那个保安不正常的时候,就不动声色地开始注意他,包括那两个同伙。
三个人有什么打算一点也不难推测,她干脆将计就计,只是多费了些功夫。
期间有几天,她出门把手机留在家里,然后去城南,用那边的公用电话打自己的号码。
电话亭那边位置不在主干道路,也没有监控,自然没人知道是她。
他们想放火,夏幼薇就帮人添油,绑架未遂的小罪有什么意思,要犯就点那种能牢底坐穿的超值套餐。
当然,她还是为了引出后面的人。
她注重效率,要不然就不去管,要不然就给人上沉重的一课。
———
夏幼薇第二天接着去考场,她已经清除了路障,这次没人拦着,她觉得自己的状态不错,微微的兴奋感让大脑能更好的思考。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夏幼薇从考场监考老师那里接过对方替自己保管的手机。
她边走边打开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何曼曼:
“伯母,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何曼曼看到了那条短信,心往下一沉,她本来想拨过去,很快念头打消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她根本不怕,而且她觉得夏幼薇在诈她。
夏幼薇把电话放到了包里,直接打了车去警局,那边说抓到了第三个人,这些人全部落网了。
夏幼薇到了分局,看到昨天那位女警官,毕竟有过一面之缘,她径直走了过去,声音有些闷闷的说:“我有些……害怕。”
女警笑着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安慰说:“都抓住了,今天逮着的这个应该就是恐吓你的,因为打给你的公用电话亭就在他家楼下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你待会儿要听听看能不能听出他的声音,你不用太紧张,他已经不能伤害你了。”
女警在心里叹了口气,高考完遇到这种事,这也未免太倒霉了。
孙韵问:“那个人在电话里威胁你什么?”
夏幼薇说:“他说‘如果不想死或者平白无故的消失,就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出来’。”
顿了下,声音有些发抖的又说:“还让我不要参加高考,说我考了也没有用。”
孙韵皱了下眉:“这就很奇怪了,没有勒索钱财。”
夏幼薇看了他一眼,又说:“其实我觉得……”话说到这里,她却停住了。
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韵盯着她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夏幼薇脸色白了下,眼底落寞一闪而过,摇了下头不说话。
孙韵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突然想到了昨天这个人说过,本来和大伯大伯母住……
会不会和他们有关?这里面不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根据电话亭的位置,还有受威胁的人亲自辨认声音。
这几乎就可以确定,今天才抓回来的这个没有弄错。
武奇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冤枉我,我没有做过!我怎么知道打什么电话?”
夏幼薇一直往后躲,孙韵呵斥他:“给我闭嘴,在这里都想威胁人?”
武奇表情有些颓,他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什么都没有捞到,本来都准备跑路,因为开的车发生了点小车祸,然后理论的时候被路过的警|察抓来了。
而且这里面不太对,如果李尤拿到了手镯铁定跑路,也就是他没有拿到。
但是首饰盒验出了李尤指纹……这就……
其实平时王勇和李尤走得更近,他都怀疑,这两个人不会是偷偷把东西拿了,然后让自己来抗雷吧?这就太缺德了。
其实本来也没自己什么事情,说好的没有风险,结果搞成这样。
这女的说他打了威胁的电话,可是他根本没做过。
是这小姑娘说谎?可所有人相信她,连着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有那么一段记忆缺失……这也难怪没人相信他。
这个状况,他自己都不信。
夏幼薇看着才抓回来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的回忆,她脸色惨白,却终于鼓起勇气说:“警官同志,我可以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吗?我就想问问,我和他们不认识,为什么找到我。”
只有面对他,才能真正的勇敢。
孙韵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夏幼薇无奈地笑了下,“谈完了之后,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孙韵还在犹豫,有同事走了进来,说有话和他说,让他出来,这里一共就几个人,要避的那就只有夏幼薇了。
这表情,难道小姑娘的来头不小?
孙韵看了她一样,点下头,反正那货被他铐起来了,兴不起浪,夏幼薇看着柔弱,性格里也有坚韧的部分,这很不错。
他走了出去后,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不过武奇的手被拷在架子上,移动范围有限。
夏幼薇站起来,看着他声音平静的说:“你想要坐牢二十年吗?”
武奇说:“谁想坐牢二十年?我又不是傻。”
夏幼薇说:“那也许你可以想个办法,我觉得有人在设计你们。”
武奇说:“我当然知道。”
这个人不就是你吗?睁眼说瞎话还演的特别像,他刚才都快吐血了。
哪来的这女人?太他妈邪了。
在他印象里面,这种有钱的富家千金,不应该无忧无虑思想简单吗?吃喝不愁,反正大不了最坏的一条路就是出国留学,这也够让人羡慕的。
哪来这么多的陷阱。
但这个人不同,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心理素质好,要不是时候不对,中招的是自己,他都给人跪下。
你看就这长相这智商,要是两个人合伙玩仙人跳,他妈的发财了!
武奇觉得两个人是同类,或许这么说不对,小姑娘可比他厉害多了,丝毫不露的老江湖,要不是被坑的是他,也是看不出来的……
他知道被设计,但是那么多模糊证据对自己不利,他找不到问题关键。
真相不重要,也没人愿意相信都是空的。识别不出错字
莫名其妙踢到了铁板,他怀疑前面两次观察的夏幼薇都是个假人,自己简直愚蠢。
夏幼薇笑了下,这家伙果然是三个人里面最聪明的一个。
她声音很淡的开口:“你其实不冤枉,你觉得呢?”
武奇说:“好好好,是我活该,但是罪不至死吧,要不你给我指一条明路?”
这人应该不是想要对付自己吧?
夏幼薇把视线放在他脸上,波澜不惊地说:“我没有明路,不过如果你不想把屁|股洗干净去坐个十年八年,我倒是有建议,你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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