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韵径直走到了何曼曼前面,声音严厉地问:“请问你是何曼曼女士吗?你现在涉及一件绑架案和盗窃案,我们来请你回局里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下面这么大动静,也惊动了楼上书房的夏任青,他皱了下眉想看什么事。
他看到那么多警|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且……夏幼薇也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任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最近没有做需要和警方交涉的事。他走到了夏幼薇身边,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
夏幼薇低下头,却不说话。
夏任青想到今天母子俩的反常,心往下一沉,又看向何曼曼:“你来说今天这是怎么了。”
何曼曼的声音有些尖锐:“是夏幼薇!她和这些人勾结到一起,然后故意给我设圈套!是她!”
这些话让一边的女警有些听不下去了,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倒打一耙。她声音有些冷地说:“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保留追究你诽谤公职人员的权利,我们也掌握了充足证据,现在怀疑你是绑架案和盗窃案幕后主谋!有权利带你回去调查。”
夏任青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绑架案和盗窃?
绑架谁……他把视线放到了夏幼薇身上,心里也已经有了猜测。
答案很明显。
夏任青声音发紧:“这是我们家里的事情,麻烦各位过来,但我相信是个误会,幼薇你说是不是?你也不想被你伯母被带走吧?你快说话啊,这是个误会。”
他不问事情的经过和缘由,只是一心想要撇清关系,然后把它压下来。
夏幼薇先是震惊,仿佛不敢相信对方会这么说,接着表情很失落。
大概太过于失望,她反而冷静下来,开口淡淡说:“我只想要一个公道而已,伯父,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太偏心。”
顿了下,她又看向何曼曼,“这个镯子是我外公的故友给我的,对我意义非凡,所以你要我才拒绝给你,你即便对我不满也不能让人把它偷走。手镯在你这里找到,还有受你教唆的人的口供,你还觉得我污蔑你吗?”
说完,夏幼薇的视线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绒布袋子上。
孙韵立马让人用物证袋收了起来,这是重要的证据。
何曼曼瞪大了眼睛:“是你,明明是你自己带来的!你今天过来就想陷害我!什么口供?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孙韵皱了下眉:“请你注意措辞。”
夏幼薇淡然一笑:“伯母,事到如今你还想倒打一耙,你觉得这些警|察会听我的话?凡事都是讲证据,不是你说得算,也不是我说的算。”
说到这里,她神色有些黯然,平复了情绪又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这才早一步过来劝你自首,希望这样能罪责轻一些。伯母,我都搬出去了,这样你也不肯放过我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讨厌?”
何曼曼这个时候也已经察觉到不对劲,这些警|察的态度……她闭着唇不说话。
整件事在两个人对话中抽丝剥茧后浮现了出来,夏任青很震惊,但仔细一想,倒也有这个可能,何曼曼在他面前提过几次那只手镯的成色好,夏幼薇不配拿着。
他当时也没有往心里去,没想到她是动了这样的心思,还闹成现在这样,心里这么认定,他也就没有开口帮何曼曼反驳,而是想着怎么大事化小。
孙韵对这家人感官更不好了。
毕竟在警局夏幼薇就已经察觉到了,却没说出来,还想劝人自首。
可惜受害者不忍心伤害亲情,对方倒好意思得寸进尺。何以德报怨?
连着他都有些愤愤不平,更何况几位年轻的干警。
高考对一个考生来说有多重要,这么做,就是恶意毁人前途。
房子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再次被拉开。
又有人来了。
夏幼薇看着来人,心里笑了下。
这么一场大戏开唱,当然少不了这位,谁都别想跑。
一家人整整齐齐最重要。
夏燃今天心情不好,本来想好好玩一场,可是刚才杨莹莹打电话给他,说有些不对劲,让他小心,最好能回家看一眼。
夏燃没有打通何曼曼的电话,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家,没想到客厅站了这么多人。
这一瞬间他就知道,那些事被人知道了。
杨莹莹是夏燃从前的女朋友,她是个娱乐媒体的记者,夏燃前几天找到了她。
夏燃让对方准备好“夏幼薇临场怯考”的事,可以好好地报道一下,他想乘着这次机会,让夏幼薇以后都翻不了身,名声彻底臭掉。
退赛去参加高考还勉强可以借口说是“追求梦想”,但是却临阵退缩……
这舆论可不好听,自己打自己脸。
哪怕是后面夏幼薇站出来解释,但是找的那几个人手脚干净没有证据,也无济于事。
网友对这件事先入为主后,再看只会觉得夏幼薇是故意找借口,非但不能解决困境,反而会火上加油。
这次之后,夏幼薇走的路会变得坎坷很多……他就有机会让人一直倒霉。
杨莹莹是资深娱记,当然知道这件事有可报道性。再说,夏燃平时出手也算大方,找她办事肯定会有好处。
一箭双雕的好事,她自然是同意了,连着稿子都提前准备好了,十分的有引导性,就等着第一时间发出来。
她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夏幼薇居然顺利地参加了高考……
杨莹莹问了夏燃,对方也不肯多说。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一直到有人找上来。
——
两个小时前。
李红旗靠着书桌,双手抱臂看着她说:“我有点事情找你帮忙,夏幼薇知道吗?。
杨莹莹当然认识李红旗,她跟着夏燃的时候见过,心里顿时叫苦不迭,这是个不能得罪的人。
她笑着说:“李哥,你不是和夏燃是朋友吗?你是不是搞错了?”
李红旗说:“是啊,所以我让你提醒他出事了。”
杨莹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李红旗倒了杯水,他惯于模仿他大哥,那个表情平淡却给人莫名压力的魔头。
杨莹莹顿时就不知所措了。
李红旗抬眼,又说:“你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打啊?要我教你吗?”
杨莹莹愣了下,不敢得罪这位祖宗,只好依言打了电话,按照对方的话说了遍。
李红旗这才笑了起来:“对,就是这样,做得好。”
他临走又说:“要是有人问你,你就把知道的都说了,我这不是威胁你,只是个建议,你要好好把握。”
杨莹莹点了下头,心里更是紧张到不行。
李红旗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他觉得自己模仿李静楠的神态很成功,瞧着把人吓得,很有成就感啊。
李红旗是家里幼子,从小父母各种溺爱,予取予求。也幸好是有个大哥压着,所以现在虽然浪了点,但是整体没有长歪掉。
其实这件事,不要说杨莹莹不太明白,李红旗也费解啊。
夏幼薇让他这么做,他就做咯。
夏幼薇昨天去了警|察局,他想去凑热闹的,但是对方不让,只好作罢。
不过,应该马上就能水落石出啊。
应该是出大戏,想想还真是兴奋。
———
夏燃问:“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夏任青说:“做什么,你问你妈做了什么?她居然想绑架夏幼薇,还拿了季家给夏幼薇的手镯,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他不敢对警局的人大呼小叫,也不好骂夏幼薇,现在夏燃就撞到了枪口上。
夏任青平素最爱面子,大约是现在的事业都不是他自己打下来的,就更在意别人的看法。
而现在这件事如果说出去,更是丢脸。
何曼曼依然不说话,她心里知道多说多错,正冷静下来想有效的应对方法。
一定是有的。
夏燃却是一怔,他是知道这个计划的,可是却并没有拿手镯这个环节。
他盯着夏幼薇,语气嘲讽地说:“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故意栽赃吗?谁稀罕你的破镯子。”
夏幼薇抬起头,声音有些薄凉,仿佛今天的一系列事让她已经彻底失望,从而醒悟了过来。
“夏燃,你会不会过分了些,你不要以为我没有脾气,你深夜喝醉回来踢我的门,我可以搬出去,不是因为怕你,你可以无所顾忌,但是我却要脸的。”
“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而且这是我外公的房子,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是借住而已。”
夏燃一哽,担心夏幼薇把他车祸肇事的事现在说出来,没有说话。
几个来办案的人一脸骇然,深夜踢门?还是在别人的家?
毕竟和案情相关,孙韵让人去楼上取证,夏幼薇的房门果然有别人暴力破坏的痕迹。
取证回来的两个人阐述出来,其他人眼神就更深。
这家人……现在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好歹也是亲戚关系,竟然发生这件事,一个成年男人深夜去踢女孩子门,把人逼走?
夏任青连忙开口说:“不是你们想得那样,夏燃他只是脾气不好而已,没有想真的做什么。”
夏幼薇苦笑了下:“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丢脸,也许吧,我也一直对自己这么解释。”
夏任青说:“夏燃他没有恶意的。”
夏幼薇看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又说:“如果这件事他没有恶意,那么另外一件呢?他为什么会知道我高考那天不能去参加,提前和媒体记者打招呼?”
顿了下又说:“我顺利参加了考试,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当初是伯母让我退赛去考试,我才会去,因为不想让你们失望,没想到你们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何曼曼瞪着人:“我什么时候让你退赛?”
夏幼薇却自顾自地又说:“你去学校看了我两次,其他的长辈大多是鼓励,你和班主任说了什么?你说我只是随便考考,上不了大学的,连着我们班主任都很震惊,怎么会有不希望孩子考得好的长辈,可就是有。”
何曼曼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确这么说过,却没想到夏幼薇这个时候把它翻了出来,在这么巧妙的时机。
夏幼薇说:“我也希望不是这个意思,大概那时候你就有不让我考试的打算。”
她顿了下又和孙韵说:“孙警官,你可以去和我班主任核实一下,我有没有说谎,其实我外公的故友在我一岁时还送了一个挂坠给我,被夏燃一直戴着。他说挂坠他戴着,手镯当然他也有资格拿,我没想到退让换来的是得寸进尺。”
夏燃:“你胡说八道!”
夏燃和何曼曼知道对方在说谎,可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个挂坠在夏幼薇参加晚宴的那天,何曼曼就让夏燃就把它拿了下来。
但是三百多万的挂坠,夏燃以前可没有少炫耀,社交网站也有他带项链的照片。
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不能抹去,夏幼薇多会挑时间啊。
孙韵到了现在,也理清了这件事。
这么无耻突破下限的一家人,也是少见了。
孙韵对手下说:“把夏燃也带回去,他也有涉案嫌疑,需要接受我们的调查。”
“好的。”其他几个人齐声答应道,可真不要脸,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夏燃自然用力地挣扎,不肯束手就擒,不过他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警|察按住了。
因为这个插曲,警·察也给他和何曼曼戴上了手铐,这下他才算老实了。
夏任青看着手铐反射的光,整个人怔了下,心慢慢往下沉。
自己的妻子难道会变成阶下囚吗?
这个时候,夏幼薇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季夫人打过来的。
她也听闻了这件事,专门来询问夏幼薇有没有事。
季夫人说夏幼薇一个人不安全,然后邀请对方来自己家做客,来接她的车已经到了别墅门口。
夏幼薇和她道了谢,接受了好意。
挂断电话后,她声音冷清地说:“我现在脑子很乱,我走了,伯父你自己保重。”
夏任青想要留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只能看着房子里的人慢慢地都离开了,重新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夏婉姗姗来迟,只剩下颓然坐在那里的夏任青。
他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多。
夏婉在路上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走过去说:“爸爸,你要振作一点,妈和夏燃还等着你去救他们,不然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夏任青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夏婉说:“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先去警局了解情况,你不是有熟人吗,托人去打听一下,总是会有办法的。”
夏任青突然被点醒了,自己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他站了起来说:“好,我们现在就去。”
去警局的路上,夏任青把手机里可能有用的人全部联系了一遍,有两个人答应帮他问问。
可是答应的两个人再没有回复,他再问对方就改口说帮不了。
夏任青就明白了,那是季家在干预。
可是尽管这样,他也不能放弃,他不能让自己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
警局里。
何曼曼一口咬定是夏幼薇污蔑了她,然后再也不松口。
而且否认绑架和盗窃的事情和夏燃有关。
何曼曼说:“夏燃都没有见过手镯,他怎么会偷?你们不能听信夏幼薇的一面之词,你们有证据吗?”
不过,很快她的情绪就崩溃了。
因为那边有了新的物证,夏幼薇的手镯上除了她自己的指纹,还有夏燃的指纹。
而且是四枚清晰的指纹,这也就是说,他曾经拿起过这个手镯。
何曼曼说夏燃没有见过,这是在作伪证,她所有的口供都值得被怀疑。
证据出来的时候,何曼曼坚决的认为是陷害,她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不可能,一定是夏幼薇做的,是她故意诬陷我们!你们联合在一起!”
这句话引起所有办案人员的反感,显然在人证物证面前,已经没人相信这个女人了。
夏燃大惊之下,当然也不会承认。
不过警局多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询问的人见怪不怪,冷笑了声,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不需要罪犯承认。
本来会以为拿不到口供,事情一直胶着,不过警局换班,在第二天早上八点,何曼曼突然改了口供。
她承认所有的事情。
何曼曼思索了一夜,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她没有脱困的办法。
她想到了夏幼薇的话,那个人当时就笃定自己会这么说。
夏幼薇赢了,那番说辞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这件事如果她不背锅,夏燃也不能脱身。
她不能让那个贱人毁了自己儿子的名誉,所有她主动坦诚了,是自己指使人绑架夏幼薇,然后偷了镯子,夏燃知情却没有参与进来。
没有她的指纹,是因为她很小心地擦拭过,夏燃是无意间拿起来留下来的。
孙韵看着人问:“夏幼薇还说以前你们也做过类似的,是什么?”
何曼曼怔了下,嘴角浮出笑,说:“半年前,撞了夏幼薇的那辆肇事逃逸的车辆是我开的,我们当时发生了口角,我不是故意的,我主动交代是希望你们不要冤枉无辜的人。好了,我现在想要见夏幼薇一面。”
几个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对视了一眼,这个案子的性质不同,受害者和嫌疑人是亲属关系。
再加上又有上面的交代,所以他们只是同意把嫌疑人想要见面的诉求告诉夏幼薇。
如果对方不愿意见,他们也没有办法。
电话打过去,夏幼薇同意见面了。
夏幼薇在两个小时后,到了警局。
她静静地看着憔悴了不少的女人
何曼曼声音有些哑地说:“如果我承认,你会撤诉吗?”
夏幼薇说:“我不是想把你送进来,我要的只是一个态度,你知道的。”
何曼曼看着她。
“好,我承认这些事都是我做的,和我儿子无关。”
她知道夏幼薇肯定还有后招,但是她现在只想保住自己儿子,她已经管不了。
夏幼薇说:“你能迷途知返真是太好了,希望你能不要重蹈覆辙,那我走了,伯母,你保重。”
何曼曼闭上眼睛,“我不要你假惺惺。”
夏幼薇走了出来,两个旁听的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
天啦,小姑娘态度也太温柔了,换成他们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毕竟这女人太心狠了。
夏幼薇直接去录了口供,半年前的车祸,还有这件事详细经过,她也相信事件和夏燃无关。
她录完了就直接走了,没有和夏任青打照面。
夏燃虽然在这件事有过错,但是只是伙同记者想要恶意报道,罪责不重。
说清楚后,在晚上八点被保释了出来。
夏任青和夏婉等了二十多个小时,夏任青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打了他一个耳光。
夏燃捂着脸说:“都是夏幼薇,我饶不了她!”
夏任青说:“你给我住嘴,待会儿你和我去道歉,多说几句好话,才能让她和解撤诉,我问过了,偷拿家庭成员或者近亲属的财物,一般可不认为是犯罪,而且就算追究刑事责任的,也可以酌情从宽,这是自诉案件而非公诉案件,是可以和解的,至于绑架是未遂不是重罪,在获得当事人谅解情况下,可以从轻处理。”
当然,是在获得当事人谅解的情况下。
夏燃说:“我是不会道歉的,我没有做错什么,那个贱人我凭什么要去道歉?”
夏婉看着他说:“现在妈还在里面,你是不是要她判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去道歉又不会有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夏燃冷冷地看着夏婉:“你不是害怕妈坐牢,你是怕新闻出来了影响你事业发展吧,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道歉?忍一忍就过去了,你怎么不忍?不是你说要弄她的吗?”
他本来没有那么讨厌夏幼薇,一直是夏婉说对方存在会威胁到两个人,才渐渐上心。
夏婉哽了下,又说:“你不要和我胡搅蛮缠,是夏幼薇让你去道歉,她没有让我去。”
夏燃笑了起来。
夏任青说:“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夏燃你必须去道歉,不去我打断你的腿!”
夏婉说:“是啊,妈会承认那场车祸,还不是因为你,是你开车撞了夏幼薇!”
这件事母子三人都知道,何曼曼怕夏任青责怪夏燃,就一直瞒着他,夏任青一直也以为是个意外,现在才猛然惊醒,他又给了夏燃一巴掌:“你这个畜生!”
他不是生气夏燃伤害了夏幼薇,而是怨恨对方让他陷入现在的境地。
妻子去迫害大哥的遗孤,说出去不知道别人要怎么笑话他!
这件事季家也知道了,他想要靠着夏幼薇巴结上季家的打算,现在也全部落空了。
这些都加起来,他自然是急怒攻心。
夏燃嘴角沁出了血,笑着看着两个人:“好,你们要我去道歉,我去就是。”
夏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里很累,这件事就算是能够顺利解决,全家人也不能和好如初了。
他们已经产生了裂痕,可是现在箭在弦上,却没有更好的方法。
她很后悔,低估了夏幼薇。
夏任青隔天打了一个上午的电话,到了下午,夏幼薇终于接听了。
夏任青说:“幼薇,你在哪里?我现在想要见你一面。”
夏幼薇声音有些冷淡:“伯父你想说什么,就在电话里说吧。”
夏任青的语气急切了起来,“是这样的,我觉得当面说比较好,夏燃他想要当面和你道歉,我们以前也做了很多错事……。”
夏幼薇犹豫了下,这才说:“好,伯父你都这么说了,我答应你见面。”
夏任青松了口气,又说:“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我在家里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夏幼薇“嗯”了声,没等对方再说话,挂断了电话。
———
季夫人看着夏幼薇,有些担心地问:“你这么去真的不要紧吗?他们这次太过分了,我真不想你们就这么和解。”
夏幼薇说:“您不用担心,现在他们是有求于我,不会怎么样,我也只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好让他们收敛一下,毕竟是家丑。”
家丑不可外扬。
季夫人叹了口气,“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体面人。”
她顿了下,又吩咐才放出来的季辞,“你送幼薇回家,不要急着回来,免得她被人欺负。”
季辞看了她一眼,夏幼薇会被人欺负?开玩笑吧?
不过今天听到的事情,也的确让他很震惊。
季辞应声答应,倒是没有多话。
夏幼薇坐上了车,扯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到谈判的时候。
无论如何,惩罚别人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那是最蠢的办法。名声和立场很重要,她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看着他们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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