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顾轻舟根本不敢上前碰他,只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脆弱嘶哑,“是弟子的错,师尊惩罚弟子吧。”
“只要师尊不要生气,怎么惩罚弟子都可以。”就算在这个时候,顾轻舟还是担心沈重澜的身体,怕他气急了呼吸不畅。
沈重澜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顾轻舟垂下的脑袋。他就像一只明明自己十分委屈却依然在努力讨好主人的大狗,可怜兮兮的。
他告诉自己,顾轻舟是没有错的。他只是做了每天都在做的事情,替自己清洗换洗的衣物罢了。错的是自己,是自视过高,眼高于顶的自己,是被捅破了窗户纸恼羞成怒的自己。
而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跟顾轻舟发脾气呢?
曾经他很厌弃室友们那些勃发的欲望,对□□的渴望。他嗤之以鼻,内心充满厌弃,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太自负了。
然而这一天还是降临到了他头上。他苦涩一笑,自己是否应该给曾经瞧不起的室友们道歉?
更重要的是,眼下更应该给无辜的顾轻舟道歉。
“你起来吧,你什么也没做错。”沈重澜将语气放缓,呼吸因为情绪的稳定逐渐平稳。他赤脚下了床,站在顾轻舟跟前,玉白的手抚摸着他低垂的脑袋。
“为,为师,”他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嘴角因为紧张而略微抽搐,最后下了决心,“都是为师的错,你不必道歉。”
顾轻舟听到他这句话,喃喃喊出一声,“师尊。”尾调绵长,带有残留的委屈和匀长的爱意。
他似乎极其享受沈重澜难得的亲近,当头上传来温柔的爱抚,他舒服地眯起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自家师尊身上靠,如同撒娇的爱宠。
似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沈重澜一招手一抚摸,遍体鳞伤的顾轻舟都会第一时间奔过来,兴奋地朝着他狂摇尾巴。这个认知让沈重澜越发愧疚起来,不由得继续解释。
“为师,只是觉得,觉得羞愤难当,所以才发了脾气。”他的声音说到后边,细如蚊响,整个耳朵完全红透,在自己弟子面前承认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羞耻了。
而耳侧立刻响起顾轻舟疑惑的话语,“师尊为何要羞愧?”他上挑的凤眼写满困惑,与沈重澜闪躲的目光对上。
沈重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胡乱发脾气的自己,永远都对他好脾气的顾轻舟,都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顾轻舟望着他为难的样子,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所以师尊是因为自己看到了他亵裤上的东西才感到羞愧吗?
“师尊,这是正常的。你不必感到羞愧。”想到师尊竟然为了此等小事大动肝火,他不禁觉得好笑,又觉得这样的师尊委实可爱。
这有什么的?他们之前最亲密的时候,师尊的所有东西他都能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只要是师尊的东西,他都甘之如饴。
“这真的是正常的吗?”沈重澜听他语气平常地提起这种事,一双桃花眼满是讶异,不确定的开口。
没办法,他一直孑然一身,离群索居,开窍甚晚。这件事若是没人给他指点,他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迈过去。
顾轻舟望着他如同小鹿般慌乱迷茫的眼眸,薄唇因为惊讶微微张开,像在等人采撷。喉头滚动,却又不得不故作君子之态,“是的,只要是男子,就会有欲念。有欲念,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乘乱抓住沈重澜白皙的手指,放在脸侧磨挲,低沉暗哑的声音充满蛊惑意味,“师尊这样是正常的,弟子也经常如此。”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不仅如此,他还有很多花样,想和师尊一起尝试。但是这些怎么能让师尊知道?师尊这般单纯,就连这等小事,都能惊惧得如同迷路的小鹿,着实让人,想一口狠狠吞下。
“是真的吗?”沈重澜急需求证,慌乱中也没有顾上顾轻舟正在暗暗吃他豆腐。
顾轻舟啃着他青葱一般修长的手指,墨黑的眼眸如同翻涌的大海,倒映着美人的影子,点点头,“自然是真的,弟子什么时候骗过师尊?”
看吧,他这句话就在骗人。
前世的时候,他就总是哄骗师尊,“师尊把腿缠上来,这样弟子能快些”“师尊哭得弟子都心疼了”“师尊再做一次就放你睡觉”。
桩桩件件,都极其恶劣,导致后来,略懂□□却依然羞愤的沈重澜都不信他了。
“那你,你,你也会吗?”沈重澜像是在害羞,故意不看他,转过头去,只露出一截红透的漂亮脖颈。假装不在意,却忍不住竖起耳朵来听。
“弟子自然会呀,弟子每日都会。”顾轻舟说的认真,一双眼睛却死盯着那一节脖颈,恨不得在上边留下咬痕。
他怎么可能不会?每天对着清冷孤傲的沈重澜,表面恭敬谦卑,内心却龌龊地只想将他的衣衫全部撕毁,将他永远锁在榻上。
就算是师尊的一根手指,都对他产生极大的吸引力,他如何不会?
“真,真的吗?”沈重澜这才转过头来,他皮肤偏白,面上不显红晕,而整个耳朵都已经红得发紫。
太好了,看来自己并不是异类。顾轻舟也会有这样的情况,他也不会看不起自己。他觉得自己这一整天的紧绷都松懈了下来,呼吸渐匀。
“嗯,是真的。”顾轻舟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重澜光着的脚,拧着眉,“师尊,当心着凉。”
沈重澜一整天浑浑噩噩的,哪里顾得上这些。所以当顾轻舟像抱孩子一样一把将他提起来的时候,他是错愕的,茫然地四处看,口中念念叨叨,“顾轻舟,你干嘛?”
而顾轻舟只是托着他的腿弯,将他抱到了榻上轻轻放下。随后蹲下身,拿过一旁的鞋履,娴熟地要给他穿鞋。
给沈重澜穿鞋这件事,顾轻舟做过无数次。体弱的沈重澜,稍微被风一吹,都能生病,更何况魔宫地上那般湿冷。
从沈重澜的角度望下去,能看到顾轻舟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他神情专注,大手宽厚,和自己小巧的脚踝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轻舟一只手都能抓住他两只脚踝,他愣愣地想。
顾轻舟穿得极慢,像是舍不得那如同冷玉一般嫩滑的脚腕,状似无意地在他脚底细细扣弄,听到那人忍耐的笑声。
沈重澜很怕痒,顾轻舟以前为了惩罚他冷若冰山的反应,经常强行将人抱在腿上,然后扣弄他的脚心。每次这招一出,沈重澜就会方寸大乱,颤抖得如同被春雨拍打的花枝。
“顾,哈哈哈,顾轻舟,你停下。”明明没什么反抗能力,他眼中却总是含着嗔意,笑得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既委屈又难受又难以遏制地被迫开怀。
“求我。”而顾轻舟基本上都是坏心的停下,给病恹恹的美人喘息的机会。
“放肆。”大美人显然不是轻易认输之人,他仰着高贵的头颅,就是不愿意服一下软。引来顾轻舟更加放肆的戏弄,后来就算他求饶,哭泣,顾轻舟也不愿意放过他了。
“顾轻舟,可以了。”
沈重澜冷淡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顾轻舟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帮他把鞋子穿好了,一直握住脚踝发呆。
“你刚刚在想什么?”沈重澜漂亮的眼睛审视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双腿交叠,褪去了羞赧,整个人矜贵又冷傲。
这样的师尊散发着更加迷人的芬芳,顾轻舟喉头发紧,忍不住撒了个谎,“弟子在想晚上做什么膳食。”
“为师想吃香辣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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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澜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就一改死宅的属性,很爱游离四方。特别是来了江南,感觉整个紧张的情绪都放松下来,就更加喜欢踏青。
阳光明媚,万物充满蓬勃的生机,马车行走在丛林小道上,草长莺飞,绿意盎然。
沈重澜将车帘掀开,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高山,以及隐于半山腰的寺庙,红砖绿瓦,青烟缭绕,不由得勾起唇角,极为满意。
那是江南最为出名的寺庙,远山寺,听说问卦特别灵验,求子求财求姻缘也是有求必应。
“师尊,日头辣,不要将头探出去。”顾轻舟递给他沏好的龙井茶,还不忘出身叨叨两句。
沈重澜虽然很想反驳,但是顾轻舟说的的确不无道理。他的身体太弱了,就是这样被日头一照,都能感觉头晕目眩,有中暑的感觉。
赶紧牛饮了几口龙井茶,沈重澜这才觉得胸中的闷意散去,呼吸畅快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听说这个远山寺的主持元缪大师解签很灵,为师要去试试。”
顾轻舟将檀香的盖子打开,又放进新的檀木,接茬道:“师尊想问些什么?”
这下把沈重澜难住了,其实出来只是一时兴起,他听乔晚说起这边风景很好卦象很灵,就带着他们出来了,压根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托着腮,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微微出神。他有何求,有何想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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