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三次公演的时间就在后天,但桑桥还是睡了一个很好的觉,连第二天醒来之后都觉得自己心里甜滋滋的。
甚至就连睡醒起来放水,刚出宿舍门就撞上方予洲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方予洲身上还穿着平时晚上睡觉的睡衣,只匆匆在外面罩了一件外套。
和桑桥面对面在门口碰到的时候。
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方予洲整张脸都是青的。
桑桥捂捂嘴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主动往旁边走了一步,给方予洲让开了几门的路。
方予洲:“……”
方予洲的唇开合了两下,像是想说什么,又还是没能说出口。
最终方予洲绕开桑桥走进了宿舍里,结束了两人相对无言的场面。
北城的冬天有暖气,宿舍里也早已经供了暖。
桑桥的身上睡得热腾腾的,方予洲走过去的时候则带了一股屋外严冬的寒意。
天色还未亮,屋内的其他练习生都还在沉沉睡着。
桑桥缩了一下脖子,下意识借着走廊透过来的昏暗灯光转头看了走进门里的方予洲一眼,眼瞅着方予洲沉默的走到了自己的床边,站定片刻,换了拖鞋,无声无息的爬上了床。
桑桥:“……”
行叭,说不定人家是梦游刚回来呢。
距离练习生们早上起床的固定闹铃时间已经差不了多少。
桑桥也没打算再回到床上去,轻手轻脚的从床底下取出了自己的洗脸刷牙用具,抱在怀里第一个霸占了卫生间。
早晨七点半。
练习生们准时早饭。
起床时低迷的气氛已经渐渐的散了开去,坐在食堂里的A班练习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半晌,终于还是发现了方予洲和桑桥之间的不对劲来。
虽然在这之前桑桥已经单方面拒绝和方予洲有任何沟通了很多天,但方予洲却一直锲而不舍的去找桑桥说话,似乎全然不在乎桑桥的冷脸。
而今天。
桑桥依旧完全不理方予洲倒是正常。
不正常的是怎么方予洲也沉默的像是吞了十八近秤砣似的,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郭鹏飞和坐在他周围的几个练习生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在方予洲和桑桥之间做出选择:“桥桥,你和方予洲吵架了啊?”
今天早上食堂阿姨不仅照例给桑桥来了一大勺老干妈,还给他分了点自家做得小咸菜,打花卷的时候也给桑桥多打了两个。
桑桥昨晚睡得好,今天也吃得好,两个腮帮子像仓鼠屯粮似的咕噜咕噜了半晌,疑惑的将脑袋抬起来:“哈?”
郭鹏飞:“……”
这怎么看上去也不像是吵架了啊。
然而A班的练习生里只剩下一个郭鹏飞和桑桥有着曾经F班同学的交情。
在其他队员的疯狂暗示下,郭鹏飞只得重新又问了一遍:“桥桥,你和予洲哥吵架了吗?”
桑桥:“……咳咳咳咳咳!”
桑桥嘴里的花卷一噎,差点没把自己给呛个半死。
大概是辣椒末进了气管,桑桥整个人都咳的停不下来,连脸都慢慢泛上了一层红色。
原本坐在桑桥旁边位置上的方予洲今天早上也换了惯例的位置。
他从面前的托盘里略微抬头,目光在桑桥身上落了几秒,开口道:“没有。”
郭鹏飞:“?”
郭鹏飞有些懵,但好歹也得到了当事人的回复,赶忙确认道:“真的啊予洲哥?”
桑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终于停了下来,咳得眼泪都沁了出来,抓起旁边的水杯就猛灌了几口水。
方予洲的视线又重新移回了桑桥身上。
他顿了顿,伸手将自己盘子里干净的餐巾纸沿着餐桌桌面推到了桑桥面前,顺便回答了郭鹏飞的话:“真的没有。”
桑桥:“……”
桑桥的早餐盘里还有一个水煮蛋,半勺老干妈和剩下的最后一个花卷。
那张方予洲推过来的纸巾就停在了桑桥的托盘前面。
桑桥双手扶着自己的餐盘往身边拉了拉,挺直了背给自己顺了顺气儿,开口对郭鹏飞道:“有什么吵架不吵架的,就普通队友关系,你再不好好想想动作练习小心等等庄老师再罚你!”
郭鹏飞是学音乐出身,舞蹈的底子本来就是A班最弱的,加入桑桥的公演队伍之后经常被庄辉拉出队伍进行单兵训练。
庄辉向来严格,同为男人训起练习生来更是毫不客气。
郭鹏飞一听就变了脸色,双手合十朝桑桥拜了拜:“桥桥你和庄老师关系好,今天可一定要帮我求情,让庄老师饶我一条狗命!”
桑桥将剩下的一点老干妈夹进花卷里咽进了肚,冷酷无情的道:“关系好个屁咧,我自己也半斤八两,我们一起瞎几把挨骂吧。”
郭鹏飞:“……”
果不其然,吃完饭到了训练的时候。
郭鹏飞又遭了庄辉一顿从动作到感情表达再到肢体语言的无差别攻击。
桑桥队伍这次选择的公演曲目属于快节奏舞曲,动作熟练度和标准度都要求很高。
庄辉叫停了一个动作,然后让开镜子,从一个个练习生面前走过进行最后的动作纠正。
走到桑桥面前。
庄辉停了停,低下头看了看桑桥的手:“伤好了吗?”
桑桥一边保持着踢腿一边努力回答:“好得差不多了,庄老师。”
庄辉似乎还要说什么,又考虑到其他人还在没有说出口。
一直到训练结束。
桑桥正要跟在其他练习生后面走出训练教室。
在小讲台上收拾东西的庄辉突然叫住了他。
早上是节目组在公演前训练室内的最后一次训练,等中午吃过饭后所有练习生就要一起坐车去体育场进行彩排。
桑桥急着去吃饭,于是迅速的转过头:“庄老师,怎么啦?”
庄辉的大衣就随意搭在训练室的舞蹈杆上。
他走到自己的大衣旁,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件东西,停顿了半晌,还是走过来递到了桑桥面前:“给。”
是一个半透明的棕色玻璃瓶,个头不大。
桑桥好奇的看了那瓶子一眼:“庄老师,这是啥啊?”
庄辉又将东西往前松了松:“本来想之前给你的,一直没有机会。是我朋友他们中医研究院的祛疤膏,好像挺有效果,我就给你拿了一瓶。”
桑桥摊开自己的两只手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翻给庄辉看了看,笑眯眯的道:“谢谢庄老师,不过不用啦,反正都是掌纹的位置,其实没什么疤的。”
庄辉低头看了看。
狰狞的伤口已经随着时间转成了淡褐色的细长疤印,应该只要等痂脱了就能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庄辉敛了表情,依旧平和道:“确定不需要了吗?”
“不要啦。”
桑桥将手揣回了兜里,朝庄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段时间辛苦庄老师指导我们,之前手受伤您也帮了我,您真是我见过的第二大好人了!”
庄辉将药瓶在手心里攥了攥,放进了衣兜里:“是吗?那第一大好人是谁?”
桑桥的眼神直接且单纯,毫无避讳的对上庄辉的视线,没有遮掩的道:“那肯定是傅行舟呀,庄老师我是偷偷告诉你的,你别告诉别人哈!”
庄辉沉默了几秒:“傅行舟?”
“对啊。”
桑桥将自己的衣服整了整,认真的跟庄辉道,“傅行舟人真的很好的,虽然可能看上去有点冷冰冰的,不过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虽然偶尔就,床上有点凶凶的。
桑桥撇了一下嘴,又很老实的补充了一下:“虽然他也有一点点小坏毛病啦,不过还是没有人比他更好了。庄老师,这就是对我自己来说的不具有代表性的啊!说不定您就是别人眼里的第一大好人了!”
庄辉看了桑桥一眼。
录播大楼的训练室里是老式的窗户,光线不好,所以只要有人训练,几乎是无缝开灯。
明亮的光线印在擦得锃亮的木地板上,又从木地板开始折射。
最后倒映在桑桥那双好看的眼睛里。
那实在是一双比任何光芒都明亮的眼睛,尤其在提起傅行舟的时候。
庄辉悄然的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桑桥,在一些时候,爱情围城里并不是只有两个人。你就那么确定,傅行舟一定是最适合你的人吗?”
这句话好像非常哲理。
桑桥书念得不好,一般都不太擅长这种哲理性特别强的话。
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了然的点了点头:“庄老师您是在为您的新戏苦恼啊?我以前也见过那种三角恋的剧本,害!不过我可能给不了您意见,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傅行舟一个人爱我,成不了三角恋啊。”
庄辉:“……”
有那么一瞬间。
庄辉觉得傅行舟上辈子一定是拜完了所有的月老庙,才最终求来了桑桥。
画地为牢。
庄辉摇了摇头,将剩余的几样东西收进了包里,对桑桥道:“没关系,我决定放弃那部剧了。快去吃饭吧,明天公演,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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