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准备的很丰盛,基本都是桑桥喜欢的菜色,口味稍重,但也没有麻辣过头。
桑桥在公演前其实已经吃过晚饭,回来的路上又喝了一大杯热巧克力,肚子饱饱的一点儿都不饿。
结果刚回到卧室没多久,就被傅行舟从头到尾吃了个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几丝,饿的肚子再次开始叫唤。
桑桥一边生气,一边化悲痛为食欲,敞开胃口吃了个肚皮溜圆。
一顿饭毕。
傅行舟任劳任怨的将碗盘都收进了推上来的餐车里,又安排了佣人过来收拾,然后眉目柔和的看向桑桥:“吃好了?”
桑桥:“……”
桑桥打了个饱嗝。
估计是因为从小就吃不饱的原因,桑桥吃饭一向很快,呼啦啦的很有效率。
再加上今晚厨房的菜色桑桥都爱吃,一时间也没注意饭量,两碗米饭下肚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在训练室里形体老师给他们说的晚饭不宜超过六分饱,胖了上镜会特别难看。
桑桥:“……”
虽然桑桥之前从来没有过长胖的困扰,但是——
万一最近生活好,不小心就长胖了可咋整呢?
桑桥抽了张纸巾抹抹嘴,心虚的瞅了一眼傅行舟。
傅行舟将桑桥从软绵绵的沙发上拉起来:“带桥宝去天台喝点茶,解解腻,好不好?”
今晚的天气不好,不适合外出散步,饭后又不能马上运动。
吃饱了的桑桥气也消了大半,屁谷也不再那么疼了。
他抿了抿唇,任由傅行舟牵着自己,一起上了天台。
自从桑桥搬去傅行舟的主卧之后,三楼他刚开始住的房间里的东西慢慢被像蚂蚁搬家似的一点一点也都挪到了二楼,并且以极大的数量优势覆盖了傅行舟屋内原本的物件。
三楼桑桥的舞蹈练习室上那张严禁傅行舟进入的大/字报还端端正正的贴在上面。
两人一起走过去的时候,傅行舟的视线还在那张纸上停留了几秒。
桑桥难得生出点不好意思。
正准备偷偷换到另一边挡住傅行舟的视线,便见傅行舟转过了身,在桑桥的耳侧吻了一下,低低道:“可惜了。”
桑桥眨了下眼:“哈?”
傅行舟一张英俊的脸看上去挺正经,俯首下来,淡淡道:“里面用的镜子是特意从欧洲宫廷御用的制镜师那里定做的,亮度和清晰度都是世界最顶尖的,”
桑桥:“……”
桑桥气得又踩了傅行舟一脚。
三楼的阳光房使用的是全封闭式玻璃做成,除了桑桥的秋千,里面也早已经搭配好了配套的用品和藤椅。
由于空间足够大,不知道布置的人出于什么奇特心思,竟然还在里面摆放了一张宽敞的吊床。
室内空调和暖炉同时开着,茶壶和整套茶具就摆在暖炉边,热水咕噜噜的滚起来,房内温暖如春,像是完全隔绝了屋外一切的冷空气。
北城冬天的空气总不是太好,但今晚竟然出了几颗星星。
桑桥仰头,从头顶的玻璃向外看去,漆黑如墨的天空中那几颗星星显得分外亮眼,像是真的在闪烁一般。
傅行舟从藤木制的衣架上取下件白色的狐狸毛斗篷,走到桑桥身后给他披好:“在看什么?”
暖融融的毛毛绕着桑桥的脖子环了一圈,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
桑桥将两只胳膊从斗篷下面探出来,给傅行舟比比划划:“你看那个是不是北极星?”
傅行舟沉默了片刻,顺着桑桥手指的南边看了过去,然后很有诚意的回过神吻了吻桑桥的发顶:“嗯,桥桥好聪明。”
桑桥自己一向分不太清方向,因此只狐疑的瞅了傅行舟一眼,接着顺手就接过了来自傅行舟的表扬:“那是当然的,我很聪明的。”
傅行舟扬了一下唇角,又多亲了桑桥两下,才从热腾腾的茶壶里倒出了半杯水,加在饮用水里掺好温度,递给桑桥:“饭后二十分钟,先吃药。”
桑桥有点嫌弃的看了一下大大小小的药片,不太乐意的从傅行舟手里将水杯接了过来。
自从上次自残之后,桑桥也不敢再自己给自己停药,这段时间一直非常老实的按时按点吃药治疗。
再加上傅行舟找专门的营养师给他搭配的保健品和对抗药物副作用的各种咀嚼片,总之每次吃药都吃得非常痛苦。
桑桥抱着水杯窝进傅行舟怀里,一片一片的从他手心里把味道好吃点的药片先挑出来几片吃了,然后又苦着脸一片一片把最苦的吃了,最后吃了两片有点甜味的咀嚼片,将水杯塞回了傅行舟手里。
傅行舟柔声哄了桑桥几句,又帮桑桥整了整身上毛茸茸的狐狸斗篷,接着从暖炉边取过茶盏,从一块普洱老茶饼上取下一块,洗茶冲茶。
吃饱喝足的桑桥一边犯困,一边靠在傅行舟身旁,有点新奇的看他手中的动作。
看开着壶盖的茶壶中原本细瘦卷曲的茶丝缓缓在热水里舒展开来,随之茶香也扑面而来。
在桑桥眼里,煮茶这种事一般都是层次很高的人才会做的,像他这种人就完全不了解。
因此桑桥很有些羡慕,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傅行舟,你好厉害哦,还会干这个。”
傅行舟偏过头捏了下桑桥的鼻尖:“我母亲家里是专门做茶的,她教给我的。”
只不过在这之前。
他从未给别人煮过茶。
傅行舟视线微微垂下几分,没将这句话告诉桑桥,温柔的目光在怀中那人的身上停留半晌,起出第一杯茶汤。
接着是第二杯。
到了第三杯茶汤,色泽清透而幽然。
傅行舟将茶盏递给桑桥:“尝尝看,小心烫。”
桑桥从小到大也没这么细致的喝过几次茶,有点慌手慌脚的双手将小茶碗接了过来,小小的抿了一口。
……就感觉,害挺好喝的。
虽然桑桥也说不出哪里好喝。
普洱解腻,这一饼又是傅行舟前几年凑巧拍到了老茶饼,几乎没有生普的苦涩,回味悠长。
桑桥美滋滋喝了好几杯,然后揉着肚子将小茶碗还给了傅行舟,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开口问道:“那个……傅行舟,为什么江汇明说他认识你妈妈啊?”
傅行舟没有再换茶盏,而是直接就着桑桥用过的茶盏给自己斟了茶。
怀中的人软软的倚靠在身上。
傅行舟伸手拨了拨桑桥额前的碎发,才开口道:“我妈和傅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汇明也在。他介绍两个人认识的。”
桑桥:“……”
桑桥躺在傅行舟怀里,呆呆的反应了一秒:“啊?”
傅行舟喝完了盏中的茶:“当时傅峥投资了新的实验室,江汇明是老赞助商,新实验室是我妈那个院的,导师带着几个研究生一起去吃了饭。”
桑桥:“……”
桑桥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讨厌江汇明了。
傅行舟似乎看出了桑桥的表情,轻轻笑了下:“无所谓。其实也不怪他,当时我妈院里的实验室很多赞助费的确是他出的。”
桑桥:“哦……”
桑桥不太知道怎么安慰人,也不知道傅行舟需不需要安慰。
他躺在傅行舟的腿上,视线向上直直看去刚好能看到傅行舟线条很好的下颌线。
明明就是很好看的。
才不是那些女孩子们说的什么老男人。
桑桥耸了一下鼻子尖,有点手欠的去拽傅行舟衬衫最下面的一颗纽扣,小小声的道:“你,你妈妈……”
傅行舟将桑桥不老实的手逮捕归案,把玩着他的指尖,柔和道:“爷爷告诉你了?”
桑桥嗯了声,又总觉得自己腰那儿被什么顶着,十分警觉地挪了挪位置:“还告诉我了你妈妈去世以后你很忙,都没时间睡觉,所以才没有来找我……”
傅行舟的动作停了一下,弯了弯唇:“难怪那天你会来公司找我。”
桑桥:“……”
一不小心就被拆穿的桑桥恼羞成怒的从傅行舟腿上爬了起来,准备坐端正以后去跟傅行舟理论。
然而还没等桑桥摆好姿势,就被傅行舟扶住腰,重新压回了怀里。
桑桥:“……”
桑桥气得扒住了傅行舟的胳膊,超大声的逼逼:“那你最早还骗我!还骗我说你妈妈希望我们住在一起!”
让他辛辛苦苦的搬那么多东西过来!
桑桥磨磨牙,正在准备好好措辞再骂傅行舟一顿。
傅行舟便先在桑桥唇边吻了一下,低声道:“桥宝,我妈的确是希望你早点和我住在一起的。我跟她提起过你。”
桑桥:“……”
傅行舟将桑桥揽进怀里:“她没有反对,只是让我帮你先处理好上学的事,然后等你成年。”
桑桥愣了下,半天都没有说话。
北城的月色寂静。
月光透过厚重的玻璃洒进屋内,落在两人的肩上。
桑桥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讶,不信,再到开心,兴奋,最后到沉默。
他下意识拽了拽傅行舟的衣服:“那……你妈妈会不会觉得我太差啊,我又没学历,也不懂情趣,也不是很会赚钱……”
“谁说的。”
傅行舟打断了桑桥的话,伸手在他的屁谷上拍了一下,“我妈没说过什么,只跟我有机会的话带你去见见她。”
只可惜永远都没机会了。
桑桥很少能感觉到难过,因此也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他窝在傅行舟怀里,闷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傅行舟低头吻了吻桑桥的耳朵尖,轻声道:“难受了?”
桑桥幅度很小的点了一下头。
傅行舟勾着桑桥的腰,温柔拍了拍怀里的人:“桥宝乖,不难受,来抱一下,好不好?”
桑桥:“……”
桑桥蔫头耷脑的缩在傅行舟怀里,伸出手抱住了傅行舟。
傅行舟的手缓慢的向下移了移,声音也哑了几分:“再亲一下,好么?”
桑桥眼睛里都是雾蒙蒙的,老老实实的抬起头,乖巧的任傅行舟亲了好几下。
傅行舟喉结上下滚了滚。
两人身形一晃,桑桥便被傅行舟轻柔的放在了藤木的躺椅上。
傅行舟俯身在桑桥耳边:“桥宝好棒,让我顶顶,不进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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