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歌咋舌:“我明明听见了。”
了云道举手附和:“我也听见了。”
楚寒冷漠道:“听见也都给我憋肚子里,不然把你们全打穿。”
“阿楚你好凶啊。”洛长歌抖抖肩,继续跟着商容朝前走了。
楚寒拽住一脸笑眯眯的郁子溪,压低声音:“这种事情,下次别喊那么大声。”
郁子溪歪头笑道:“这不是要跟师尊表决心嘛。”
楚寒别过脸:“不用你表。”
“用的,用的。”郁子溪用手摸着楚寒的腰,“我回答了师尊的问题,师尊是不是该回答我的了?师尊,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能放任你到这个程度,还看不出来吗?真笨!楚寒反手捉住郁子溪的下巴,踮起脚,趁着旁人不在意,倏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尔后强自镇定的拍拍郁子溪的肩:“现在懂了?”
郁子溪愣在原地,怔怔望着楚寒。半晌,他才把手指伸到嘴角,轻轻抿了一下,尔后又伸出舌尖儿,微微一动,舔了一丝嘴角的残留气味,在口中品评少顷后,才歪头轻声道:“我的师尊,好吃。”
楚寒讶然:“什么?!”
“你俩站那儿发什么神经?”洛长歌转身疑道,“还有你啊,郁师侄,没事儿说什么大白话,你师尊又不是菜,怎么还好吃起来了?”
楚寒面上古井无波,他冲郁子溪伸出手,淡声道:“子溪,走了。”
“额……哦!”郁子溪脸一红,就算强克制着,那两个小梨涡已经陷的不成样子了。
郁子溪跑到楚寒身边,一下扑在他身上,然后在他颈窝连蹭了好几下,才羞涩道:“师尊啊,你真好。”
楚寒摸了摸他的头:“你也好,乖,先去见城主,旁的日后再说。”
郁子溪抱着楚寒的手臂,笑眯眯道:“嗯!”
“注意一下,你俩快粘一块儿了。”洛长歌回望着他们,步子没停,还在朝前走,一个不妨,直接磕在了一堵墙上,准确的说,是一扇石门。
楚寒冷笑:“该看的不看,活该撞墙。”
洛长歌捂着脸:“阿楚咱们之间好歹也是有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幸灾乐祸?”
“做梦呢吧,鬼才跟你有情。”刚说完洛长歌,楚寒又朝自己腰间的爪子拍了一巴掌,“小崽子,差不多行了啊,别摸了。”
摸得我分心。
郁子溪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俩人这样,洛长歌早就嗅到了不对劲儿,只是没发现,才走了这么段路,俩人就已经不对劲到了这种地步。
洛长歌弯指扣了扣面前那面墙壁:“小哑巴,你这怎么带的路?死路啊!”
商容一把推开他,抽出鬼藏黑刀,插进了石墙与地面的一处缝隙,然后猛地朝上一挑,原本封死的石墙突然轰隆隆升了起来。
入眼是青石铺就的千级石阶,跟善恶峰前的那个石阶梯很像。
商容收刀回鞘,比划:上去吧。
便在商容转身登阶之时,楚寒突然道:“我们怎么上?”
这石阶确实很雄伟,跟善恶峰门前的石阶十分相似,一眼望去,不见尽头,不过还是有差异的。善恶峰前的石阶,只是很难望到尽头,但并不是真的不可以。但这个石阶的前方,却是绵绵不断,完全看不见尽头。
商容叹了口气,回身比划:这是结界石梯,走着走着就到头了。
结界石梯是门考验人心的结界术,心思杂乱之人,有时候拾级一整天,也不一定能到石梯尽头的目的地,但心思清明之人,可能登两阶就到了。
楚寒算了算自己,差不多要走二十几阶吧,至于洛长歌,可能得五十几阶,毕竟洛长歌这人,心思重的很。
商容把刀的另一端伸到洛长歌面前,比划:拉着,我带你们上去。
洛长歌道:“你是想让我们手拉手上去?”
商容点头:结界石梯,每上一阶,至少要废一炷香的时间,等你们一个个上去,城主就等烦了。
结界石梯,若是有心思清明之人在前面牵引,那此人登阶需要多久,被其牵引之人便也需要多久。
总之,有人牵引,会事半功倍。
洛长歌挑眉:“怎么,你拉着我们上,会很快吗?若真如此,那能有多快?”
商容比划:三柱香。
洛长歌一惊:“那是挺快的。”比他快了近五十柱香。
赞完,他右手攥住了商容刀鞘,又将左手伸给楚寒:“阿楚,上来吧。”
楚寒刚要伸手,就被郁子溪给拦了回来,他冲洛长歌和商容微微一笑:“我带师尊上去就行了。”
洛长歌狐疑:“你?你行吗?”
“我,”郁子溪扭头看了楚寒一眼,别有深意道,“当然行。”
说完,郁子溪便拉着楚寒先行朝台阶走去,但尚未抬步上第一阶,便同楚寒消失在了结界石梯处。
洛长歌嘴巴张了半天,道:“这这这,这是一级台阶都没上,直接进去了?”
商容点头。
洛长歌咋舌:“那他直接带我们进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分两拨?”
商容比划:你觉得他会带你?
洛长歌挑眉:“为什么不能?他拉着阿楚,阿楚拉着我,我拉着你,这不就行了?”
商容翻了个白眼,比划:他不会让你拉那个白衣仙的手的,他自己也不会拉你,更不会拉我。
了云道指着自己:“那我呢?”
商容比划的动作一顿,扭头冷冷的看了眼了云道,这次他没比划,倒是他的影子,从地上折了起来,抱臂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
了云道被影子的突然现身吓了一跳,后退结巴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影子笑了笑,冲商容道,“你带这个蓝衣服的神经病先上去,这个交给我。”
洛长歌举手:“有话好说,能不能不要张口就喊人神经病?”
影子笑道:“不能。”
商容刀柄一动,直接把洛长歌勾到了自己身后。他烦躁的看着自己的影子,比划:你背着我接了城主别的密令?
影子慵懒笑道:“生什么气啊,我这么纡尊降贵的听别人差遣,还不是怕你夹在中间,两厢难做。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商容比划:少废话,城主到底让你做什么?
影子一手拎起了云道:“不做什么,就是杀了他。”
洛长歌一愣:“杀他?”
“不错。你们活不活,看城主心情,可不管城主心情如何,他,绝不能活。”影子走到洛长歌面前,一手抚上他的脸,轻轻捏了一下,笑眯眯道:“看着挺瘦,想不到捏起来还挺软。”
商容打开影子的手,比划:别碰他!
影子反手挑起商容的下巴:“那碰你?”
洛长歌抬手攥住影子的手:“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而且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嘛,至于把你我分的这么清?”
原本黑黢黢的影子忽然慢慢化出了人形,跟商容一模一样,只是眉心多了一点朱砂痣。
影子笑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说我们是同一个人的人,就连城主,面对我时,也会将你身边那位称为他。”
洛长歌挑眉:“那你们到底是同一个人吗?”
影子道:“你捅我一剑,看他是不是也会死,不就明白我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洛长歌挠挠鬓角:“这方法不错,不过我是不会用的。”他指了指影子手里拎的了云道,“能问问为什么必须要杀他吗?”
影子挑眉:“我只管杀人,不知道啊。”
洛长歌讶然,戳了戳商容的脸:“你杀人也是这么不问原因吗?”
商容比划:反正问不问都要杀,为什么要问?
其实,在此之前,洛长歌一点都不觉得商容跟商容的影子哪里像,但现在,这语气,这反应,分明就是一个人啊!
洛长歌啧了声,然后攥住商容剑鞘:“好啦,小哑巴快带我走吧,不然阿楚他们该等急了。”
影子愣住:”你不管他了?“
洛长歌笑道:“我打的过你嘛?”
影子:“不能。”
洛长歌道:“我又打不过你,怎么管他?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说完,他便在商容腰上捏了一把,笑道:“小哑巴,快走啦,别管他。”
看着离开的两人,影子懵了,这时候不是拼死也要救下自己的队友吗?这……话本里不是这样写的啊!
了云道茫然:“这就不管我了?”
影子提着了云道往那排刻着名字,缠着锁链的木桩走去:“是啊,没人管你,你好可怜啊。”
……
“放心,没人看见。”郁子溪把手探到楚寒衣服里,在楚寒嘴上咬了一下。
“嘶!就算没人看见你也不能咬我啊!”楚寒把郁子溪的手从衣服里揪出来,“还有正事,办完正事随你怎么闹。”让我把你上了都行。
话音刚落,洛长歌的声音便从红纱帐后传来:“阿楚,是你吗?”
楚寒立刻整理衣裳,在郁子溪身边端正站好,冷声道:“是我……们。”
洛长歌撩开层层红纱,终于见到了站在墙角的楚寒和郁子溪,纳罕:“你们站这么隐蔽作甚?”
楚寒心说又不是我想站在这里的,他们刚穿过结界石梯,郁子溪就把拉到了这儿,一顿狂亲,要不是他拦着,就把他衣服给扒了。
“一不小心站这儿的。”楚寒迅速岔开话题,“了云道呢?”
洛长歌指了指商容空荡荡的脚下:“呐,被小哑巴的影子抓去杀了。”
楚寒淡然点点头,并没说别的,郁子溪则是全程看着楚寒,更是没一点儿反应。
倒是商容,见三人反应如此平淡,皱眉比划:你们不担心他吗?
洛长歌笑道:“不担心,完全不担心,那个了云道人精的很,就算打不过你的影子,逃跑应该不是问题。而且我们只是一路同行,但并不是一路人,没道理去担心他。”
其实便在方才商量怎么登结界石阶时,楚寒终于明白了了云道哪里不对劲——眼神。
了云道这个人,每次遇上事貌似都很害怕,很惊慌,但他眼底,却没一点儿惊慌的意思,反倒透着股处变不惊的淡然,有此胆魄,绝非常人。
“言归正传,”楚寒环顾四周,“此处挂满红纱,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确实奇怪。”洛长歌摸着下巴,扭头看向商容:“小哑巴,你们家城主在这里挂了这么多影响视线的红纱,难不成经常在里面做什么羞于为外人道的事吗?”
商容摇头,比划:我这是第一次来,并不知。
“连你也不曾来过,”洛长歌磨挲着其中一条红纱,笑道:“这城主真神秘。”
话音不落,对面纱帐中便出现了两排影绰身影。
是两排侍女。
跟招月楼门口那些一样,皆是身着红衣,头梳飞仙髻,脸戴白面具。
嘴欠的洛峰主到了现在,依旧改不了嘴欠的毛病,既然不明白,便又直接上去问了,顺便手贱的拍了人家一下:“美人姐姐,你们这里怎么挂满了红纱啊?”
美人没理他。
这个问题,郁子溪也想问,但见洛长歌询问无果之后,他便没了耐心,直接冲洛长歌拍的那名侍女浅笑道:“不说我就撕了你的面具。”
侍女打了个哆嗦,弱声道:“我、我不知道。”
洛长歌搓搓手指,推开郁子溪,对那名侍女笑道:“这个不知道,那就问个你知道的。你的骨头呢?”
楚寒一怔:“骨头?”
洛长歌负手围着那名侍女,边转边道:“是啊,这位美女姐姐的骨头不见了呢,一拍,还有回声儿,跟郁师侄刚进城时遇上的那个大汉一样。”
说到这儿,洛长歌顿了顿,笑道:“该不会这云岫城所有带着白面具的人都没有骨头,身体都是空的吧?”
洛长歌走到楚寒身边,低声道:“无骨的空壳人,阿楚不觉得熟悉吗?”
怎么会不熟悉呢,刚进城第一天,郁子溪撕下那名大汉面具,发现他那副皮囊下空空如也时,楚寒就已经意识到,这云岫城可能跟当年常州空壳疫病有关。
便在此时,重叠的红纱之中突然传出一道温润男声:“阿容,怎么不带客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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