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溪一笑,端起夜光杯送到面前,笑眯眯盯着楚寒:“师尊,我也有点晕。”
“小骗子。”楚仙师心说看你这两眼放光,炯炯有神,可一点都不像想晕的样子。
郁子溪把手指伸给楚寒:“抱着。”
楚寒扒着夜光杯的杯沿,茫然:“为何?”
郁子溪笑道:“师尊不是晕吗,我拉你出来透透气。”
天真的楚仙师,就这么信了他的邪,当真伸出白嫩的小手臂,抱住了郁子溪湿哒哒的手指。
郁子溪把楚寒拉出去之后,唰的从池子里站起,寸缕不挂,就这么坦荡的对天对地对月光,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
楚仙师个子太小,视野有限,并没看见,但刚出浴的后背还是泛起了丝丝凉意。
情况貌似不妙……楚寒抬头看了看郁子溪那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妙。
郁子溪撩了下沾水的发丝,迈步踏出泉水,抓起石台上的外袍随意披在身上,然后就袒露着胸口走到了他初来云川时,给楚寒上药的那颗桃花树下。
这棵桃花树是仙品,常开不败,一年四季都是花缀满枝。
楚寒抓着郁子溪的一缕头发,看着石台上的衣裳:“子溪,我还没穿衣服。”
郁子溪没说话。
楚寒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又说了一遍,他还是没反应。
楚寒:“子溪?”
郁子溪应了一声,然后把楚寒从头发上摘了下来,放在手心里吹风。自己则坐在桃花树的树根上,背靠着树干。
楚寒:“我衣服!”
郁子溪懒懒道:“衣服而已,不要穿了。”
“???”楚寒怔然,“你说什么?”
郁子溪眨眨眼:“不要穿了啊。怎么了?”
夜风兜头灌脑,楚寒瞬间十二分清醒:“出了浴池,还不穿衣服,这成何体统?”
郁子溪笑了笑:“这里没人来,不会有人看见,师尊不用在意。”
楚寒:“……”
郁子溪把楚寒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从地上拔了根草,用草尖儿搔着楚寒:“师尊,我听说你想在上面啊?”
楚寒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上面?”
郁子溪用草尖儿戳了戳楚寒小腹:“你说什么上面啊?”
楚寒的脸瞬间红透,转过身:“你听谁说的?”
我虽然是打算在上面,但也没必要这么认真的讨论这个问题吧,怪不好意思的。
郁子溪又拎着楚寒,把他转了回来:“洛峰主说的啊。”
洛长歌这个杀千刀的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说!楚寒冷哼一声:“不靠谱。”
郁子溪扔了手里的草,头枕着手,手贴着树干:“师尊还真是有想法。”
楚寒跳下郁子溪的膝盖,跳到他胸口,然后用手挠了他两下:“不是有想法,这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郁子溪:“噗——”
楚寒皱眉:“你笑什么?”
郁子溪摇头:“没,没笑什么。”
楚寒一甩袖,大马金刀的坐在郁子溪的锁骨上,冷冷道:“还狡辩,我都看见了。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郁子溪笑嘻嘻道:“是啊。”
“你——”楚寒傲娇的冲天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抱着郁子溪的脖子,在他耳朵根的地方舔了一下。
不行这两个字,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被舔了一下后,郁子溪瞬间红透了脸,他震惊的瞪大眼,想要把楚寒抓进手里,一伸手,楚寒却敏捷的跳到了他脸上。
郁子溪失笑:“师尊,你还真是越小越活泼啊。”
楚寒心说不是我活泼,而是我太小了,想亲个人都得跋山涉水。
楚寒捧着郁子溪的脸,细细吻上了他的唇。
郁子溪:“!!!!!!!”师尊亲我了!好激动好激动好激动!心脏要跳出来了!
好想扑倒……刹那间,郁子溪的眼睛变成了红色,伴着浅淡月光,十分的妖冶。
楚寒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茫然抬头:“子溪你的眼睛怎么了?”
郁子溪笑了笑,眼中的血色却是没退,不仅没退,反倒红的更加浓烈:“从恶灵山出来之后,我一激动,眼睛就会变色。”
郁子溪垂眼看着楚寒:“师尊怕吗?”
“怕什么?”楚寒不解,“怕你的瞳色吗?”
郁子溪手指一动,几缕血红的气流便在指尖萦绕了起来,他淡淡道:“是啊,血色红瞳可不是什么好象征,一般只有入魔或者修炼邪术之人才会如此。”
楚寒舔了下嘴角,温润一笑:“无妨,你红瞳也好看,为师照样喜欢。”
“这世上,也就师尊会这么说了。”郁子溪道,“师尊头还晕吗?”
楚寒摇头:“好多了。”
“那我们就回去吧,夜里凉,再呆会着凉的。”他把楚寒放到手心,起身走到石台边,拿起楚寒的衣裳帮他穿好,便踏着满地月光,回绿竹小筑了。
郁子溪睡在床上,楚寒睡在郁子溪胸口。
楚寒睡觉不老实,晚上滚下来好几次,但每次,郁子溪都会立刻醒来,捡起他重新放回胸口。
楚寒有这么好的待遇,洛长歌就没了。
那么一小只的洛峰主依旧坚持一个人睡,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商容过来的时候,是从床底下把人掏出来的。
“他把我捡起来的时候,那眼神,简直是满满的鄙视啊!”洛长歌扶额。
郁子溪坐在小筑院里的贵妃椅上,楚寒盘腿坐在郁子溪大腿上,手里捧着郁子溪专门给他变的小水杯,呼呼喝了口热水:“你不经常被鄙视吗?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洛长歌坐在硬邦邦的桌上:“这种事怎么能习惯!”
楚寒冷声道:“差不多行了啊,要我说,你不仅不该生他的气,反而还要感激他。”
洛长歌讶然:“你这是什么歪理?”
楚寒:“你现今的身躯,滚到地上也是十分的不显眼,他没一脚把你踩扁,却是一眼把你看见,这难道不应该感激吗?”
洛长歌愣了愣,挠头:“貌似有两分道理。”
但是……洛长歌抢过楚寒手里的小水杯:“你家这人的变大术法到底练得怎么样了?我现在这般,行事很不方便啊!”
楚寒伸手戳了戳郁子溪的大腿:“问你呢。”
郁子溪一手支着头,垂眼盯着自己腿上的小楚寒,浅笑道:“昨日不是说了,得个十天半月。”
楚寒淡淡道:“听见了吗?”
“听见是听见了,可,”洛长歌难以置信道:“阿楚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
楚寒反问:“我为什么要着急?”
虽然变小了,但小媳妇儿把他照顾的很好,有何着急的?
洛长歌回过味儿后,忿忿道:“我还真是可怜,竟然交了你这么个见色忘义的朋友。”
他刚说完,身子一轻,就被人捏着肩提起来了。
“谁啊谁啊谁啊?没看我正伤心吗?好烦啊知不知道……”洛长歌看见眼前的人,懵了,“你怎么来了?”
来人的样貌虽同商容一模一样,眉心却多了一点朱砂。
是影子。
影子把洛长歌攥在拳里,但手上并没用力,并不会伤到他:“小东西,可找到你了。”
洛长歌双手合十:“影兄,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呢?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太想看见你。”
影子挑眉:“为何?”
洛长歌抱胸道:“若是我把你泡酒里,你会想看见我吗?”
楚寒没忍住,噗了一声。心中慨叹,没想到商容那么正经,他的影子却这么会玩儿,竟然把一杯倒的洛长歌泡进了酒里!
“阿楚你不要笑,这件事让我很受伤你知不知道?”洛长歌冲楚寒道。
楚寒笑道:“你怎么受伤了?”
洛长歌摆摆手:“往事休提。”
他刚说完,影子就把事情倒了个干净:“昨晚我把他装进了酒杯里,就泡了一小会儿,他便醉了,醉了之后还发酒疯,大半夜起来弹琴,还唱歌,吵得众人睡不着,商容看不下去,就把他打晕了。”
楚寒皱眉:“单是如此的话,也不算很受伤吧。”
洛长歌不服道:“自然不止如此,但具体如何我不想说,太丢人了。”
影子:“喂,你这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害羞?影子这么一说,楚寒更好奇后面发生了什么了,没等他问,影子就故作风轻云淡道:“商容不就是给你洗了个澡,然后顺便把你看光了嘛。”
洛长歌的脸跟熟透似得,红的发紫。
这是楚寒与他交好以来,第一次见他脸红。
洛长歌直接冲影子挥出了拳:“你给我死来!”
影子倏地把手臂举远:“打不着。”
洛长歌疯了:“小黑货,你完了!”
下一刻,洛长歌就冲影子放出了一条金弦,却被影子稳稳接住。
影子把金弦从他手中夺了过来,然后一圈圈绕在了洛长歌身上:“乖,不要闹,只是把你看光了而已,这不还没做什么别的嘛。”
“你松开我!”洛长歌瞪他。
“不要,谁让你刚才叫我小黑货的,这是惩罚。”影子用金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捏着洛长歌的腰,欣赏道,“我打的结真好看。”
洛长歌还在骂,影子却佯作未闻,一脸笑嘻嘻的冲楚寒跟郁子溪挥挥手:“小容容想他了,我先把他带回去了。”
说完,他就提着洛长歌走了。
等影子消失在小道尽头,郁子溪拍了拍楚寒的肩:“师尊,人走远了,别憋着了。”
话音刚落,楚寒便趴在郁子溪腿上哈哈哈笑了一串,根本止不住,最后连眼泪花都笑了出来。
郁子溪弯着眼睛:“就这么好笑吗?”
楚寒道:“当然好笑,你不知,洛长歌这个人素来厚脸皮,刀枪不入,这么多年,没一个人能让他吃瘪,这是第一次。”
等笑过瘾,楚寒脸都酸了。他一边揉着脸,一边问郁子溪:“你说这个商容跟那个影子,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郁子溪想了想道:“应该是一个。”
楚寒:“怎么说?”
郁子溪:“多年前,除了剑修、符修、乐修和气修等修炼宗派之外,还有一种宗派叫影修,顾名思义,他们所修炼之物就是他们的影子。”
楚寒:“你觉得商容是影修?”
郁子溪:“不错。师尊可知道梅川?”
楚寒:“知道,梅川嘛,世外仙境,据说是个比咱们云川还要仙的地方,不过二十几年前就覆灭了,你提这个作甚?”
郁子溪笑道:“因为梅川一脉,就是影修。”
楚寒皱眉:“梅川向来神秘,世人也只知其所修法门独特,但并不知他们所修法门到底为何,你怎么知道的?”
郁子溪笑眯眯道:“这个晚些再告诉师尊,先不急。先来说说这梅川一脉和影修之间的关系。梅川一脉,世代影修,而修影者,必是梅川血脉。简言之,就是只有身负梅川血脉的人,才能成为影修。”
楚寒:“也就是说,商容是梅川之人了。”
郁子溪摇头:“不全是。”
楚寒:“为何?”
“因为他的影子会说话,但他不会说话。”郁子溪怕楚寒一直仰脸看他,脖子会酸,就把楚寒放到了手上,手肘支着石桌,让楚寒刚好可以平视他,“影子会说话,就证明修炼者本身并不是哑巴,可偏偏商容就是个哑巴。如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商容并非纯粹的梅川后代,他应该是梅川之人同俗世之人所出。因为只有血脉不纯的梅川人,修影大成之后,本体才会出现残疾。”
楚寒:“不过若是同一个人的话,商容跟他的影子为何看起来性子差别那么大?”
郁子溪:“这很正常。因为影子是感觉不到痛的,就算他们化出人形,也感觉不到痛,除此之外,影子只有成型后的记忆,也就是说,本体先前经历过什么,或者修炼过程中受过什么苦,影子都不知道。所以,大部分的影子都比本体的性子要潇洒一点。但他们确实是一个人,而且感情和内心的想法是共通的。”
“原来如此。”楚寒坐在郁子溪手掌上,“那你现在能说说,你为何知道这么多了吗?”
郁子溪冲他眨眨眼:“师尊亲我一下,我再说。”
虽然光天化日的在外面亲人不太好,但反正旁边又没人。楚寒爽快应下了。
郁子溪把楚寒送到自己面前,就在楚寒吻上他的一刹,郁子溪右手悄悄掐了个决。
小小的楚仙师突然变了回来!
楚寒:“!!!”
郁子溪躺在贵妃椅上,两手搂着楚寒的腰,两人贴在一起的唇还未及分开。
楚寒反应过来之后,猛然抬头,愠怒道:“你明明会变大的术法,为什么还……唔。”
郁子溪左手按着他的后腰,右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两人又亲到了一起。
没一会儿,正直的楚仙师就被亲软了,脑子也被亲糊涂了,等郁子溪松开他,他已经忘了自己刚才想问什么了。
楚寒看着郁子溪那绯红的脸,茫然,明明是你亲的我,是你舔的我,是你咬的我,为什么你脸比我脸还红?表情还那么羞涩?!到底谁亲的谁啊?!!
郁子溪两眼蒙雾,迷离的很,跟刚被、人、轻、薄过似得,声音也有点儿哑:“师尊,这样你还满意吗?”
楚寒不解:“满意什么?”
郁子溪撅了撅嘴唇,垂眼羞涩道:“不是师尊说的,想在上面嘛。”
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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