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
楚汐是从裴幼眠嘴里听说拂冬的事。听着小丫头的说辞,好似拂冬对那官吏很是满意。
心心念念的神医vs小厮的cp破灭。
楚汐特地把拂冬交到跟前。
“上回去相看,我还不曾问你,聂伯母的侄儿秉性可好?”
拂冬有一说一,也不曾藏着掖着。她本就是这个性子,什么事在她嘴里说出来都是干巴巴的。
她依旧面无表情:“回夫人的话,奴婢觉着尚可。”
不偏不倚,长相憨厚之余又因着在牢房任职,眉宇间多了份凶煞。
挺好的,看着就知不好惹。
性格爽朗,多次想法子与她攀谈。知晓她爱医术,甚至送了一本医术做见面礼。
即便那本医术,内容拂冬早已牢背在新。但也算有心了。
楚汐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终究要看当事人的意愿。
“好好考虑,这事急不得,总要你自个儿喜欢。”
拂冬除了练武和医术,就没遇上喜欢的事,她沉吟片刻,念起今早府里的风向来了个大转弯。
府内上下再也不会把她和阿肆放在一处,拂冬觉得很是不错。
“夫人,我喜欢的。”她道。
楚汐还想为阿肆争取争取:“你还需慎重考虑,如今也才刚认识,还有诸多需要了解。”
拂冬并不想成婚,觉着会被婆家拘着,影响事业。
可拖着聂伯母的侄儿也不好,原先她还有些踌躇,可那人一见面就说了,成婚前她如何,成婚后也如何,绝不干涉。
拂冬觉着,极好。
不过楚汐所言,也不无道理。
“谢夫人提点。”
楚汐托着下颚:“阿肆当真没有机会了么?”
拂冬说实话:“夫人,其实我并不急,可到底阿肆过于唧歪。只说我破坏了他的名声,说的像是我破坏他清白那般模样。”
不然,她怎么会去相看。
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
楚汐懂了。
是阿肆亲手把人推出去的。
给阿肆机智点赞。
竟然还有比她还作死的人。
楚汐不知阿肆是如何想的,莫非是真的不喜欢?可也不见得,小丫头都说了,昨夜阿肆一直等着拂冬回来。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口是心非。
府里传着绯闻,他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暗地里乐的像个傻子?
这样,倒像是阿肆的风格。
“我都不在意,假的无论如何也成不了真,哪里控制的住旁人的嘴,可他在我面前抱怨了多次,眼瞧着再不解决,他能在我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
拂冬实在拿阿肆没办法,可对方这么弱,若被这是气病了,那就麻烦了。
拂冬不想被讹。
楚汐是头一次听到阿肆跑去拂冬那里抱怨。诚然,她极为震惊。
阿肆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个大男人,还没有拂冬洒脱。
楚汐想看阿肆千里求妻。
女子抿唇一笑,娇艳如一枚盛开的牡丹,独揽芳华。
“的确,阿肆这人跟个姑娘似的,除了在爷跟前办事麻溜,旁的都没法看。”
拂冬深有同感:“正是如此。”
楚汐决定在阿肆后院点上一把火,烧的对方不知所措。
“我听说了,那官吏唤骞北,也算识得几年书,后凭着本事进了典狱司办事,能力突出,得上头提拔,看管重犯牢房,如今算是狱卒里的头头。”
她缓了缓,这才继续慢悠悠继续道:“他家中长辈,兄弟如何,我还不曾得知,但单看能力,是极不错的少年。”
拂冬对骞北的了解并不深。挺楚汐说着这些,她听的很是认真。要不是今日不曾带小本子,没准早就记下。
拂冬原先还想着主子会劝上一二,如今听着这话,却是盼着这事能成。
拂冬登时急了。
出于私心,她还想让拂冬于阿肆好。
可转眼一想,好家伙,可不能害了拂冬。
落儿即便和拂冬不对盘,可她与阿肆更不对盘,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落儿不想让拂冬这个半路朋友被阿肆毁了。
劝阻的话刚涌上喉咙,却变成了。
“是挺好的,那骞北识字也不算是个粗人,能坐上如今的位置,想必功夫也不差,你们日后还能切磋一二。”
一提起切磋,拂冬寡淡的眸子,瞬间流光溢彩。
拂冬这里无人在劝。
可阿肆就惨了。
走在路上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六娘逮住。
六娘拼了老命的拉住他,把人逼到角落。
依旧是见了鬼的妆容,这几日因着这两人的事,她颇为苦恼,下巴处都起了痘包。
如此爱美之人,为了遮住那颗痘,粉抹的又厚了一层,见惯了她的无常,阿肆仍旧被吓到了。
“说!你凭什么不喜拂冬!”六娘叉腰。
听到拂冬二字,阿肆感觉很是怪异。
他强忍着压下,可待见六娘恨不得把他吃了的模样,阿肆头一次觉得拂冬性格实则不错。
平日里即便木着张脸,可她能不辞繁琐跑出去给人看诊,不求回报。若不然,对方也不会把侄儿介绍给拂冬。
拂冬还细心,照顾姑娘就不曾出半点差池。
实则,拂冬长的也不差。
见他不说话,六娘更气了。
“拂冬那里差了?你说说,若有一日,你断胳膊断腿,她还能帮你接回去。点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姑娘,你竟然不动心。”
阿肆觉着,六娘在咒他。
“还什么,你对拂冬没意思,闹得好像拂冬对你有意思那般。阿肆,你说你是不是自作多情?”
六娘想到方才在夫人院中偷花,不经意听到的对话,着实替拂冬抱不平。
这还是,后院里的女人,第一次想法一致,恨不得攻击阿肆。
阿肆嫌六娘多管闲事,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闹得耳膜疼。
当下,他蹙眉:“你够了,我如何,与你何干?”
他先发制人:“公子不让你碰花,你手里这一只是哪儿来的?你又去哪儿偷了?”
六娘盛气凌人的面色一滞。很快,回归正常。
“什么叫偷,我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么?”
阿肆:你不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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