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闵:……???有没有搞错。
想吐,楚汐怎么可以把他和魏狄那东西相提并论。
楚汐见宁虞闵怒气冲冲的模样,舒坦了。
女子侧了侧头,她一身文人雅士的圆领青衣,头上束着一根玉簪子。
那张脸如此打扮,竟然似毫不逊色。
楚汐微笑:“每次一提你那胎记,宁世子总要暴跳如雷,怎么,你点小馆,就不怕这事被发现,难不成夜里都是熄了灯的。”
宁虞闵如何也想不到楚汐说起荤话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他又恼怒却又庆幸。庆幸裴书珩没把楚汐让给他。
娶媳妇,就要娶温温柔柔,说几句话就能脸红的,像楚汐这样的,哪里是媳妇,明明是个汉子。
宁虞闵正想骂人,可实在怕楚汐拿着他的腚到处宣传。
他不能相信,京城里左一句宁世子的腚,右一句是蝴蝶形状耶。
他会窒息的。
宁虞闵忍下这口气,他恶狠狠瞪了楚汐一眼。
“裴书珩,你怎么也不管管?”
裴书珩沉静的很,伸手拉着楚汐坐下。
他笑了笑,无意识的指尖摩挲着女子软嫩的柔荑。随后,才放开。
黑曜石一般无二的眸子,轻飘飘落在宁虞闵身上,男子漫不经心的出声:“内子淘气,世子应当不会计较。”
宁虞闵一横:“我就是要计较!”
裴书珩并不在意。
宁虞闵什么德行,他清楚的很。
他若真敢计较,早就用权利给楚汐定罪了,也不会像这般,如今只能用一张嘴示威。
男子不在意的笑了笑:“世子欢喜便好。”
宁虞闵要气死了。
裴书珩就是料定他不敢怎样。这种被夫妻俩吃的死死的感觉特别不爽。
小霸王就没吃过这样的憋屈,却在这两人面前尝尽。
可笑!
他!宁虞闵!岂是区区这两人能够要挟的?
泥人都有脾气,何况是他。
眼前这两人,想来还不知他一怒,整个京城百姓都吓得绕道走。
他是给他们脸了?
宁虞闵冷笑。
然后,气势十足的坐下。
“今日,本世子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下次若还这般没规矩,本世子绝对让你们好看。”
最关键时刻,他还是拜倒了他的胎记上。
楚汐实在想不明白,宁虞闵都这样了,还不忘他的威严震慑。
楚汐懒得搭理他。
毕竟不是谁都能让影后陪着做戏的。
她出场费很高。
她抓了两颗核桃,然后靠近裴书珩:“爷要吃核桃么,我给你剥。”
这段日子,给小丫头剥习惯了,以至于她一空下来,看见核桃就手痒。
宁虞闵被忽略个彻底。
他眉头紧紧蹙起。
看着眼前这一幕,小霸王嗤鼻。就没见过女子给男子剥核桃的,裴书珩这种人,定然不好意思接。
正想着,他见裴书珩轻轻嗯了一声。
“幸苦了。”
楚汐熟稔的把两颗核桃捏在手里,用力一挤,只听‘咔嚓’一声,壳碎了。
她手指灵活的取出完整的果肉。
宁虞闵震惊的瞪大眼睛。裴书珩这黑心肝的,出乎他的意料,这人还真好意思。
小霸王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甚至不能理解。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裴书珩接过,神色自然的放入嘴里。
“楚汐,再剥几个。”
靠!小霸王暗丝丝嫌弃之余还有些嫉妒。
他什么山珍海味不曾吃过,但这一刹那间,宁虞闵发现他错了。
因为没有女人给他剥过核桃。
可裴书珩有,如此一对比,小霸王呼吸都困难。
他不服!
看来他是该听母妃的话,成家立业了,至少成婚比裴书珩晚,但他能比裴书珩早一步有儿子。
这样,能坐实裴书珩不行的同时,他还能抱着儿子跑到裴府,得以显摆。
宁虞闵想到这儿,瞬间开朗。甚至迫不及待今夜回府就要在宁王妃那一叠子画册里头随意挑一个。
如此可见,他受到的刺激不小。
——
九门提督府,离京数年的胥御刚回来。阖府热闹非凡。提督夫人好不容易再见儿子,欢喜的给府里的下人每人赏了一两银子。
提督大人中这会儿高兴的喝了好几壶酒,若不是胥御劝着,他早醉了。
提督大人正值花甲之年,算是朝廷里年纪大的一辈,许多事随着年纪的增长,显得愈发不从心。
如今胥御一回来,他就有退位给儿子的心思。
“你可总算回来了,一声不吭就是十余年,若不是时常写信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外头了。”提督大人喝的头疼,被下人扶着回房时,还不断的说着话。
“那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该忘就忘,那时你也是没办法,谁让顾时那人迂腐,他若不追究,也不会死,再者那些人连白骨都不剩了。”
提督大人一走。
胥御又陪着一直抹眼泪的提督夫人说着话。
“御儿,你爹说的没错,若顾时不死,遭殃是我们和若儿娘家。”
胥御颔首保证:“娘,莫哭了,这次我不走了。”
好不容易把家里的长辈劝住,到底赶了一日的马车,他略显疲惫的往自个儿院子走回去。
这些年来,萦绕在梦境里的凄厉索还人命的声音总算被时间打磨的一滴不剩。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如偿所愿的把那些事跑到脑后,就算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也能做到心不跳脸不红。
那年做那种选择,他也是情非得已。谁让顾太师千不该万不该去调察他的岳丈。
岳家若彻底倒下,必然牵连提督府,更别提他心爱的大着肚子的若儿会以泪洗面。
好不容易,解决了隐患,他也没有因手下多了人命而心慌,可正准备高枕无忧之时,若儿肚子提早一月发动。
也就是在太师府冤案后一天,他的若儿难产而亡。
若儿将死之前,面带恐惧直道:“这是报应,胥御,这一定是报应。”
胥御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在她怀里没力气,他期待已久的孩子还停在妻子肚中,彻底成了死胎。
他一边沉浸在痛失爱妻的痛苦里,一边一闭眼耳边都在一遍遍回荡着:“这是报应。”
他办完了若儿的丧事。为了逃避这一切,果断远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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