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南易看了一眼对面的肖楠,端起酒杯又是一大口。
肖楠不答反问:“遇到什么事了?”
“与己无关的事,只是感慨一下生命之轻。你那个朋友林慧珊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说了,她关心过度,我们又没有什么。”肖楠接过老板送来的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呷了一口。
“林慧珊的目光还是蛮锐利的,她把我看透了,我必须向你坦白,我既没有换老婆的想法,也没有把你发展成情人的动机,我就是想和你玩玩,不需要负责的那种,用国外的方式来说,就是One Night Stand,仅此而已。”
肖楠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没有一丝怒意,语气平和地说道:“我是一位女士,对我说话这么直接,你觉得合适吗?”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曾经说过一句话,挺有道理的,他说为什么很多女人会长期反复被男人骗?因为她们的要求只有骗子才能满足,正常人根本满足不了。
我对你坦诚,你嫌我不够温柔,等我温柔地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你又会说我是个骗子,不够坦诚,我伺候不了你,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好。”
“哼哼。”肖楠讥笑一声,“我发现你这人还真够自以为是,在你心里是不是有一个标准或者公式用来概括所有的女人,每认识一个女人,就把她往你的公式里套,然后得出一个结论?”
“哈,你什么时候成为我肚子里的蛔虫了?不错啊,我对女人的心思被你摸透了。坦白地说,我心里的确有一个衡量女人的标准。”
南易往椅背上一靠,淡淡地笑道:“只不过,我的标准既不贬低女性,也不会对与我无关的女性产生任何影响,它能影响到的只有我自己。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评判的标准,不然怎么区分喜欢与不喜欢。”
“你这么说也不算错,只是你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而且在避重就轻。”肖楠晃着杯子,用杯底撞击一下南易的杯子,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慧珊说你玩不起,就不要往下再深入地了解我了,我这人还是挺招女人喜欢的,了解得太深,你会陷在里面无法自拔。就在刚才,有一个女孩刚刚被送去医院,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而且……”
南易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就算能救过来,心理上和生理上也会有无法愈合的伤口,她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过得非常痛苦。如果哪一天你爱上我,又发现爱而不得,你也会很痛苦,甚至会轻生,何必呢,还是打住吧。”
“哈哈哈。”肖楠大笑道:“南易,平时你很喜欢戴着面具生活吧?”
“啧!”南易嬉笑道:“你的目光也很敏锐啊,把你对我的剖析说出来听听,让我从第三者的角度好好审视一下自己。”
“你刚刚的话,真中带假,还带着一点虚伪和策略,看似在劝我,其实你是想勾起我的好奇心,一个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有好奇心,离喜欢也就不远了。”肖楠侃侃而谈,“而且,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经过认真思考,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说明这就是你平时习惯性的说话方式。”
南易拍了拍手,赞道:“精彩,你心里评判男人的公式很棒,至少在我这里的准确率很高,你说我虚伪,这一点我认,我是有一点虚伪,至于策略,应该不算,我刚刚那么说,更多的是出于揶揄。
怎么说呢,林慧珊在背后调查我,我还是有点不满的,这种不满在我心里积蓄着,然后今天又遇到了一点事,对我产生了不算小的冲击。相对于今天遇到的事,我和你的那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直接点说吧,虽然你很符合我的审美,但就是那点事,能发生最好,不能发生也没什么,特别是现在,我更加无所谓了,我对你的心思已经淡了,懒得和你说话还用什么策略。”
“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不喜欢把与我有交集的人的事,当成坊间故事告诉第三者,更何况你还是个记者,我不乐意给你提供创作素材。”
“请你用词准确一点,我是记者,不是小说家。”
“我觉得差不多,写小说的查资料不严谨,写报道的数据随便编,一丘之貉。”
“胡说八道,纯属诽谤。”肖楠嗔怒道。
“是吗?”南易睨了肖楠一眼,“我给你出个标题,你来写文章内容。”
“你说。”
“深谈美国人对华国人的看法,这就是标题,我再给你五百万美元的经费,你写篇实事求是的文章给我看看,不许臆测,我要的是2.66亿美国人真实看法的总结,必须客观,不许融入你的主观。”
“你这是在为难人,别说五百万,你给我五千万也不可能写出符合你要求的文章。”
南易一拍桌子,“胡说八道,我大学英语老师,一位从没去过美国的老学究,他可以把美国的政治历史、人文风情说得头头是道,白人怎么对待他们的黑人邻居,他们生活得如何困顿,三天饿九顿,吃糠咽菜,全都说得明明白白。
美国人一见面就问:‘Grantfather南,you eat no?’
对面美国大爷就回:‘eat eat,Grantmother肖,today son one It's a nice day。’
瞧瞧,我老师把美国见面打招呼都还原出来,一开始我还不信,等我去过纽约唐人街,我信了,的确是这么打招呼的。
没去过美国,却能这么懂美国,我给你五百万美元经费,你居然写不出一篇文章?到底是你能力有问题,还是你人品有问题?”
“哈哈哈。”肖楠捧腹大笑,“南易,你说话真损。翻译一下,你说的英文是什么意思。”
“南爷,您吃了没?吃了,吃了,肖老夫人,今儿个天不错。”
肖楠摇摇头,微笑道:“南易,你这人真有意思。”
“呵呵。”
南易端起酒杯继续喝酒,已经喝掉三瓶,超过了他平时小酌的量不少。
南易喝酒向来克制,即使是聚会,白酒三四两,啤酒两瓶已是极限,这个范围内,对他而言是一种享受,超过了就变成应酬。他不多喝主要不是为身体考虑,而是讨厌回忆起上厕所抠喉咙的日子,讨厌被生活逼出来的两斤多的酒量。
几万几十万一瓶的酒,他认为最好的归宿就是连同胃液吐厕所里。
倒上,喝干,又倒上,又喝干,四瓶半啤酒下肚之后,南易停住,目光又对向肖楠,“为了表示对你的绝对尊重,这一顿我们还是AA吧。”
“我不习惯这种尊重。”肖楠摇头,乐盈盈地说道。
“这是国际上的先进经验,还是尽快和国际接轨得好。”南易说着,掏出一张钱夹在手指尖冲摊档老板摇了摇。
“南易,你可真现实,一退缩,我喝你两杯酒都不舍得了,上次在象棋茶馆你可是很大方。”
南易摆手,“千万别提上次,你找钱了吗?”
“找来的钱,我吃了两顿不错的午餐。”肖楠赧然一笑。
“挺好。”
南易付完账,抬头左右打量了一下,问老板要了个塑料袋,兜上未吃完的炸串。
“住得远吗?”
“有一点。”
“要送你吗?”
“当然要送,打车很贵。”
“走吧。”
南易带着肖楠坐进自己车里,肖楠告诉刚需目的地后,车子开动。
窗外的风景在后视镜里后退之时,把车子打量了一遍的肖楠转头对南易说道:“为什么是子弹头?你们这些生意人不是喜欢虎头奔吗?”
“知不知道虎头奔和钢管是标配?虎头奔行驶的时候,看着还是挺好看的,一旦它停下来,里面就会坐着一个阴着脸抽烟的男人,烟抽到一半,挥挥手,一串混混从车里下来,打开后备厢拿出钢管、砍刀,上演一幕现实版的全武行。”
“不坐虎头奔,你是想和你认为的那些人区分开?”
“不,因为虎头奔贵,我舍不得买。”南易拍了拍子弹头的车窗台,“普瑞维亚,既可以翻译成上帝,又可以翻译成远见,名字有内涵,价钱又不算太贵,而且还宽敞,想做点坏事非常方便。”
说着,南易的脸阴沉下来冲刚需喊道:“往偏僻的地方开,女记者,麻烦,玩完后要埋得深一点。”
肖楠先是错愕,然后发现驾驶位的刚需并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多余举动,瞬时明白南易是在吓唬她,“你这人真讨厌。”
“我是让你警醒点,下次不要轻易上陌生男人的车,我只是过下嘴瘾,没准下一个就要过手瘾,就算不是先奸后杀,把你办了之后再拍几张照片,你是予取予求,还是鱼死网破?”
肖楠浑身颤了颤,心里满是恐惧,南易的话完全有变成现实的可能,她想起之前几次毫无戒心地搭车,这会后怕不已。
“哎,我们也算认识了,帮我个忙。”
肖楠从恐惧中清醒,“什么?”
“我想要你们报社过去十年发行的报纸,你们库房里一定还有,按废纸价还是发行价都可以。”
“你为难我了,我还在实习期呢。”肖楠苦笑道。
南易淡笑道:“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为难,你告诉你们社长报纸是一个潜在广告大客户要的就行了,我后面要刊登不少广告,奉天发行量大、覆盖面广的报纸可不止你们一家,要不要争取,看你们社长自己。”
“你想帮我?”
报社、出版社早就市场化,能拉到广告就是社里的英雄,哪怕奉天日报这种吃财政的,广告英雄也不可小觑,当然,地位最高的还是御用笔杆子。
“谈不上,我直接找上你们报社,广告费该是多少还是多少,从你这里绕一绕,让你落点实惠,我也不需要多付出什么,何乐而不为。”
“谢谢。”
“不用谢。”南易看向窗外,幽幽地说道:“刚跟你说完要警醒点,前面这句话才是带着策略的。”
肖楠想了想,哑然失笑,“我被你给出的好处迷惑住了,根本就没注意。你这人真坏,时刻不忘算计,前面劝我不要陷进来,现在却又用好处勾引我。”
“你可以不要,我明天下班时间去你们报社门口站着,把你们所有女记者都过一遍,换一个不那么麻烦的,如果能找到和你同一批进去实习的就更好了。”
“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南易,你真够虚伪的,明明对我贼心不死。”
“嗐,你这话是把你自己当仙女了啊,谦虚一点,不要把自己抬得这么高,小心摔死你。”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仙女吗?”
“啧。”
“哈哈哈。”
等到了地方,南易目送着一脸笑意的肖楠走进单元楼梯才离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南易看见天仙已经坐在客厅里。
“怎么你轮班,虎崽没回来?”
“虎崽刚走,我没轮班,刚起来。”天仙回道。
“活了?”
“活了,医生说她失去生育能力,而且,那里损伤严重,恢复期会很长……以后很可能心里会抗拒同房,没法结婚。”
“她的家人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她身上没有身份证,没法联系。”
南易略作思考,“好人做到底,等她情况一稳定就安排转院,送到其他城市去,那点伤不会要她的命,流言蜚语就不一定了。记得观察一下,是不是个有脑子的,花出去的钱最好能捞回来,不然多亏啊。”
南易忽然有点后悔昨天放的豪言,非亲非故,要是不能给他赚钱,又要当女儿养,他心里亏得慌。
等晨练回来,南易在饭桌前吃上了梅正义做的包子油条配稀饭。
有了自己的窝,梅正义和高望重两人立马赶过来上岗,往后,南易也不用出门吃早点了,梅正义做早点的手艺本来就好,几年下来,又根据南易的口味进行改进,在南易嘴里,没有比梅正义做得更好吃的早点。
吃过早点,高望重给南易检查身体,一切指标正常,掰开牙口看看,没结石,牙也挺整齐,舌苔很好,扁桃体没有结石,嘴角也没有脚气,口气清新还带着丝丝甜味,绝对是一张用来接吻的好嘴。
上午九点,等迷迷糊糊的徐露从天仙房里出来,南易赶鸭子一样让她把自己捯饬好,带上人就往东北软件过去。
“东北软件的总经理刘一博是咱们国内的第一个计算机应用博士,在海外留过学,三十岁刚出头就在大学当教授,我和他没见过,暂时把他归入知识型商人。
等下我要和他在技术领域展开对话,那些东西你听不懂,但你也不能露怯,给我扮倾听状,当刘一博的目光对向你的时候,你就微笑,含蓄点……
记清楚了,我第一次叫你,你把A1文件夹递给我,第二次叫你,把A2文件夹递给我,千万不要搞错了。”
路上,南易临阵磨徐露这杆枪,磨不快也得磨光,人是必须带着的,徐露之前接触的是江湖派的生意风格,切换到斯文派必须适应一下,而且,她还没接触过商务对话与谈判,得学。
“还有,等下你的角色是我的秘书,不是仙露资本的副董事长,我介绍你的时候不会介绍职务,如果介绍你是副董事长,刘一博可能会和你对话,你这个空心货就被戳破了,会让他看低我们。”
“我怎么就空心货了。”徐露底气不足地嗔怪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钱不是这么好挣的,老板不是这么好当的,肚里必须有货,肚里没货又想当老板,只能靠耍狠,这种人你应该知道不少,我在奉天各个市场都转过,发现不少热销商品,背后都有人在操控或企图操控批发渠道。”
“知道啦!”
路上,南易让刚需靠边找地方停了一会,等徐露准备好,才又往东北软件过去。
1976年,煤气救护工刘一博被推荐上了大学,他在学物理和计算机之间选了后者。其实他当时也搞不清楚计算机与计算器有啥区别,只是这一误打误撞,让他赶上了信息革命的浪潮。
工学院本硕毕业后,刘一博在导师推荐下去美国留学攻读博士。他也因此成为华国首个计算机应用博士,后来回母校任教,33岁就成为了华国最年轻的大学教授。
创办东北软件纯属意外,用他自己的话说,“原本没想做企业,生下来了,不得不养而已”。
刘一博在美国留学时发现,科研机构拿自己的成果与产业界结合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国内并没有这个条件,甚至很多人觉得教授下海,不太光彩。
好在工学院院长站出来支持:“我们可以做一个尝试,如果办砸了,我们永远不办就是了。”
于是,刘一博和两个同事带着三万块钱和三台破电脑,就开始了创业之旅。一开始并不太顺利,奉天乃至全国的软件产业都处在空白阶段,奉天还有很多人把软件当成洗发水。
东北软件的诞生和崛起与日企有很深的渊源,当时日本一家专门做汽车软件系统的阿尔派公司跑到工学院,希望搞产学研合作。
1991年,东北软件前身工学院阿尔派成立,由工学院占股51%,起初刘一博想着建个研究所,但去注册时工商部门只允许成立公司,硬是在工学院阿尔派研究所后面加上“公司”二字,尽管还加了括号。
日企的出现给了刘一博最宝贵的资本和经验,阿尔派的合作使得日本的订单纷至沓来,把东北软件带上了国际外包的道路。
如今,东北软件做日本软件外包业务如鱼得水,除了阿尔派的业务,其他几个日本软件公司也把它们的低端工作甩给东北软件。
南易对技术外包的了解不可谓不深,上辈子他就从事过这块业务,他深知软件外包的特点,那些大厂会甩出来的都是非核心业务,其目的就是为了降低研发成本。
特别是当下,在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雇用一个软件工程师的费用,在华国可以雇上一屋子。搞软件开发听上去非常有技术含量,但外包的工作往往做的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那部分。
尤其是很多日企都是先将各种框架写好,写代码的时候都有框架与模板,不鼓励创新。
对一家当下华国的软件公司而言,虽然做国际外包业务并不能吸收到太多国际上的先进技术,也做不到丰富的技术积累,但是却最容易实现盈利,最容易做到资金积累,有了资金,才能从事其他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软件开发。
华国的软件开发业务,南易要踩一脚,但他对面向普罗大众的软件和游戏开发却没什么兴趣,搞破解的工作室、达人太多了,正版软件一面世,各种破解版紧随其后满大街都是,利润都被搞盗版的赚走了,软件公司只能吃灰。
南易的定位非常清晰,在国内他只想搞行业解决方案,开发面对电信、税务、金融、电力和医疗这一类门槛比较高的行业软件,再对接大风车,先从外包开始,然后把EDA软件的核心慢慢吸收过来,走出一条自己的工业软件之路。
一个软件功能再先进再复杂,只要砸钱,养一大票的软件工程师,总能把它开发出来,但是这种操作方式放在工业软件上没用,单从技术难度上来说,工业软件的开发难度和操作系统没得比,它的难点是在专业知识,难在数据积累。
一家工业软件公司,软件开发工程师只是基础成员,核心成员是行业领域的工程师,比如一个电力领域的工业软件,参与开发的除了软件工程师,还有一票电力工程师,而且这个软件能风靡起来,必须参与过很多电力项目,积累了不少数据。
数据是工业软件的核心,也是千金不换的东西。
工业软件赚钱吗?
比一般的文字处理软件的利润还是高不少的,但要和爆款网络游戏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投入大产出小,属于垃圾项目,直接就可以扔了。
南易从十几年前就布局工业软件,全球撒资金,到现在为止,虽说小赚了一点,但是把投资这个领域的资金挪到其他地方,早就犹如无敌风火轮,资金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跟头。
可要不早早地介入到工业软件领域,他又该如何收集工业软件研发历程的数据?又怎么可能拿到一部分工业软件内核数据?
南易从不相信一蹴而就,他只相信一切的成功都需要积累和时间的堆砌,他的民族工业软件种子撒在十几年前,开花结果的期许却放到了二十年后。
南易脑子比较笨,学不来万亿砸出半导体的强人,也比不上豪言壮志,今年10亿,明年50亿,我就不信做不出芯片的女强人,虽然有穿越加成,他依然学不会“口号制胜法”,他只懂得从一点一滴做起,汇涓流入沧海。
布局软件业,他也只能以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外包作为起始切入点,以游戏盗版小试牛刀,人小力薄,开局太恢宏,他怕闪到腰。
一辆子弹头大几十万,还是不便宜的,南易之所以买这个车,一是坐着舒适,二是在奉天认识这个车,知道价格不菲的人不少。
有时候一辆好车就是脸面,用一句电影台词来说,开好车就需要敬礼,开好车就是好人,坐好车的自然更是好人中的好人。
好人自然应该享受一点便利,去一些地方更应该畅通无阻,东北软件是一家好企业,它优待好人,南易和徐露没遇到一点阻碍,轻轻松松就杀到了刘一博面前。
寒暄过后,南易没采用迂回的策略,直接单刀直入,他冲徐露招了招手,徐露便把A1文件夹递给他。
南易把文件夹递给刘一博,“刘总,请你过目。”
刘一博接过文件夹,诧异地问道:“南总,这是什么?”
“刘总,你不妨先打开看看。”南易故作神秘道。
刘一博闻言,打开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A4纸,纸上画着一个三栏的表格,分别是企业名称、企业地址还有标识,有的打钩,有的未标识。
“刘总,名称后面打钩的,是我们仙露资本已经谈妥的,随时可以签合同,没有标识的,只要跑一跑也可以签下。刘总曾经在美国留过学,专业又是计算机,相信这些公司的名字你应该听过。”
刘一博抬起头,看向南易,“不知道南总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南易笑了笑,说道:“刘总,如果我们仙露资本把这些客户引导到东北软件,不知道我们可以得到什么?”
刘一博略作思考,试探性地问道:“利润差价?”
“刘总之前可能没太在意鄙人的自我介绍,除了是仙露资本的董事长,我还担任绿核发展的总裁一职。绿核发展在国内没什么名气,可能刘总不清楚它在印度有不少投资,与印孚瑟斯、斯坦、威普罗、帕特尼、CSC这些涉及软件外包业务的公司都有良好的关系。”
“南总,你不妨把话说得直接一点,我是做技术的,对商业上的事并不精通。”刘一博听出南易的话里有话,只不过一时判断不出来南易到底想要什么。
“刘总快人快语,那我也就直说了,如果在三年内仙露资本给东北软件五千万业务,我们仙露资本可以占据东北软件多少股份。当然,我们双方可以坐下来细谈,拿出一个标准,只有符合标准的业务才算。”
刘一博惊讶道:“南总是想用业务换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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