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一座宅子里,少年抱臂靠在床头假寐,床上的少女呼吸均匀,骤然翻了个身,靠近了那少年。
少年猛地惊醒,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少女,心中一惊,下意识往后一退,他身后已经没有任何支撑物,一个不稳只能跌倒在地。
少年:“……”
床上的少女好像也被惊醒了,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舒幼,你故意的吧。”少年沉默了半响,道。
秦舒幼眨了眨眼,目光依旧迷蒙,良久她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殷牧淮:“……”
甭管是不是故意的现在你在我心里就是故意的!
“秦舒幼——”殷牧淮越想越来气,刚一开口,就听那少女道:“别吵,老子还要睡觉!”
殷牧淮都气笑了:“这一口一个老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的不是皇城而是土匪窝了!”
秦舒幼没理他。
“上次老子要带你走你不走,现在是你巴巴的送上门来,你还给老子甩脸子?!”殷牧淮怒道。
“八师弟,我饿了。”秦舒幼道。
殷牧淮:“……”
殷牧淮深吸口气。
“我去做饭。”殷牧淮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这一步刚到门口,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回头道:“秦舒幼,你——”
秦舒幼已经坐了起来,乱糟糟的却异常柔软的头发披散着,她只穿了一身里衣,里衣明显不合身,也是松松垮垮的,她迷茫的看着他,头一歪又躺下了。
殷牧淮:“……”
“你炎龙卫呢?”殷牧淮问道。
“安宁一来就让他们回东炎了。”秦舒幼把脑袋塞在被子里,闷闷的道。
“为什么?”殷牧淮眼角一抽。
“安宁走了东炎没人控局。”秦舒幼打了个哈欠,道。
“北越皇城里几乎没人敢动你,怎么把自己整成这样的。”殷牧淮看着秦舒幼,挑了挑眉,道:“顺带一提,那是我的床。”
秦舒幼立马抬起了脑袋。
“我的被子。”殷牧淮继续补充道。
秦舒幼:“……”
“你已经穷到连个客房都空不出来了吗?”秦舒幼默默的道。
“在我的规矩里。”殷牧淮道:“客房,没有必要。”
“那你睡哪?”秦舒幼道。
殷牧淮:“……”
殷牧淮深吸了口气,再深吸了口气,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道:“你已经默认你可以睡我的床了吗?”
秦舒幼挑了挑眉:“你觉得你可以把我拖下去?”
“为什么不能?”殷牧淮往房间里走了一步。
“你一过来本宫就喊非礼。”秦舒幼眯了眯眼。
殷牧淮一笑两酒窝,道:“秦舒幼,我希望你能搞明白自己的处境,你现在一个人,重伤!没人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重伤本宫这不养着呢吗?人脉?”秦舒幼冷笑一声,道:“你不就是老子的人脉?!”
殷牧淮的笑容僵住了。
门外面无表情的少年面无表情的道:“宗主,知难而退比较好。”
“你看着她这股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不生气?”殷牧淮咬牙道。
“从她那封信传过来你就巴巴的跑过来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知道,有些委屈真的是你自找的。”少年淡淡的道。
殷牧淮:“……”
“而且宗主。”少年抬了抬眼,道:“你真的知道你在生气些什么吗?”
殷牧淮沉默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秦舒幼披着殷牧淮的外衣走了过来,打着哈欠道:“殷牧淮,本宫没衣服吗?”
门外的两人同时看向她,殷牧淮眼角一抽,一手给她推了回去,顺手关上了门。
秦舒幼:“???”
“你是真不忌讳——”殷牧淮还没说完,就听里面秦舒幼喊道:“实在不行把你衣服给本宫拿一套也行啊。”
少年转过了头。
殷牧淮沉默了一下,道:“我虽然之前就知道你没什么常识,可还真没想到清虚山给你养的男女不辨。”
秦舒幼:“???”
你什么意思???
“我让人去给你买套衣服。”殷牧淮叹了口气,道。
“要男装。”秦舒幼补充道。
“天还亮着,别做梦。”殷牧淮道。
“阿淮……”
“袍子还是有的,我不差那几件衣服。”殷牧淮道。
门外的少年沉默的看着他。
殷牧淮挑了挑眉:“干什么?”
“宗主,你不是谁敢碰你东西都剁成碎片喂狗的吗?”少年沉默的指了指房间里面,道:“这人抢了你的床——啊不对,是你自己把她抱上去的,衣服也是你自己借出去的——归根结底就是你自找的吧?”
殷牧淮:“……”
少年摇着头走了,叹气道:“唉……阴毒狠辣的殷宗主啊……”
“我这样是因为……”殷牧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门,突然就沉默了。
“而且宗主,你真的知道你在生气些什么吗?”
“殷牧淮,你该不会是故意输给本宫的吧?”
“殷牧淮,你是不是喜欢本宫啊。”
在生气些什么呢?
那时候她没有选择他,而是叫了清虚山的人。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那才是她师门。
可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在他面前昏倒。
茶杯掉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这小家伙死了。
国破家亡都不带变一下脸色的殷宗主一下子就慌了,那种惊恐,那种心惊肉跳,手上沾满鲜血的殷宗主何时有过这种情绪?
殷牧淮看着禁闭的房门,沉默了半响。
果然是清虚山那群人太废物了吧。
花溺无同在这片地区,秦舒幼却选择来求助他殷牧淮,显然花溺无那边已经有问题了吧?
废物。
花景漠那都当皇帝了,师姐身受重伤沦落自此,他丝毫动静没有?
废物。
萧易凡更是废物,全京城就他一个人毫无限制,居然还看不住一个女孩子。
哦对还有楚君霁。
那更更是废物,还是明月楼楼主呢,耳目遍布天下,堂而皇之的扎根在西隆刚刚攻下的皇城之中,居然还不知道自家师妹已经跑出来了??
全都是废物!
殷牧淮摸了摸袖里藏着的一封信,那是前段时间秦舒幼送给他的信。
也不怪那少年说他自找委屈。
因为那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殷牧淮,本宫来投靠你了,快来接本宫!
后面盖着红印印的宁国公主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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