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沉默了很久,微风从窗外悄悄的进来,带着长街的欢快,吹起了两人的发丝。
殷牧淮笑了一声,道:“这是什么新的笑话吗?”
秦舒幼耸了耸肩,道:“你有什么后手。”
“这是秘密,秘密能跟你说吗?”殷牧淮笑道。
“嗯,行。”秦舒幼点点头,用糖葫芦的尖指着窗外,道:“出去逛逛?”
殷牧淮一挑眉。
秦舒幼笑了,低声道:“不敢?”
“别挑衅我。”殷牧淮一脸的警惕:“你想干什么?”
“反正不会对你做什么。”秦舒幼咬着糖葫芦,走过殷牧淮,踢开了房门。
殷牧淮看着她一路到了门口,皱了皱眉头,也跟了上去。
“你跟上来干什么?”秦舒幼嗤笑道。
“怕你没事给我使绊子。”殷牧淮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秦舒幼道。
“事实上没人能做到这一点。”殷牧淮面无表情的道:“用人不疑是假的,疑人不用是傻子。”
秦舒幼冷笑一声。
“别这么伤人心,小时候你可是叫我阿淮的呢。”殷牧淮看了她一眼,笑道。
“小时候本宫吃了一块肉,可是它崩了本宫的牙。”秦舒幼咬着糖葫芦,目不斜视的道:“后来让本宫在肉和青菜之中选一个,本宫选择吃素。”
殷牧淮眼睛动了动,微微一笑。
两人顺着长街行走,长街旁的一家酒楼里,一个眉眼精致漂亮的白衣公子礼貌的接过小二端来的酒壶,对着小二温和一笑。
他生的漂亮,举止优雅,笑的温软,虽是一副病骨,但也难掩倾城之色。
那小二被迷的晕头转向,乐呵呵的回去,抓着掌柜的就说:“我见着神仙了!”
掌柜的拍了一把他的脑袋,笑骂道:“出息!”
那二楼的白衣公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着对着对面敬了一敬。
这酒楼的对面竟也是一家酒楼,二楼的窗前赫然坐着一个白袍少年,那少年大大的兜帽把脸遮了大半,只能看到他的下颌和殷红的唇。
白衣公子歪了歪头,极不优雅的啧了一声:“怎么,连温玉衍的身体都养好了?”
这声音极轻,如果不看他的脸的话,就很容易听出这语气里的不爽。
与此同时,对面酒楼的白袍少年微微侧了脸,兜帽下的眼似乎看了他一眼。
那白衣公子露出了微笑,软软的笑容好像人蓄无害。
“没白来嘛,起码没谁知道温玉衍会武吧。”白衣公子笑道。
那白袍少年好像说了些什么,白衣公子笑了一声,道:“本王当然是来看弟妹的。”
远处的白袍少年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白衣公子笑道:“清虚山的几个弟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才知道?”
“秦舒幼虽然聪明,但不是将才,她旁边那个,也不是将才,若非要说的话,他是相才。”
那白袍少年依旧没有看他,嘴唇在动,周围的人却一个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白衣公子轻轻一笑,道:“真正的将才是你啊,温玉衍。”
白袍少年的嘴唇依旧在动,白衣公子也笑着做倾听状,两人继续说着话,唯独中间的一句话飘散在风里。
“不愧是北越皇帝也要赞叹的王佐之才。”
这风顺着长街吹散,吹过了秦舒幼耳边,让她清晰的听到了那句并不完整的话。
秦舒幼脚步微微一顿,殷牧淮立马转过了头,秦舒幼耸了耸肩,转身走到了一个买糖葫芦的大爷身边:“老板,给我来根糖葫芦。”
大爷给她递了串糖葫芦,秦舒幼笑着给了锭银子,眼看大爷要找钱,就道:“一串太少,全都给我吧。”
“可这也多了啊。”大爷犹豫着,秦舒幼已经伸手抱住了扎糖葫芦的草木棒子,扛着走进了人群。
殷牧淮在后面看着秦舒幼,只觉得眼角直抽抽。
秦舒幼却是把手里的那串递给了殷牧淮,道:“给。”
殷牧淮:“……”
“老子从来不吃这玩意。”殷牧淮断然拒绝。
秦舒幼看着他。
殷牧淮面不改色。
“老人说,没人给买糖葫芦的孩子都特别可怜。”秦舒幼认真的道:“老子给你买了这么多你一点感激没有?!你还不吃?!”
“你但凡说点人话咱们还能做个朋友——明明就是你自己吃不下干嘛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殷牧淮冷笑道。
“可本宫是给你买的!”秦舒幼理所当然的道。
“你问问老天,他信吗?”殷牧淮挑眉。
“本宫说他信他就得信。”
“老子从来不吃这玩意。”
“那你之前那糖葫芦是买给谁的?”
殷牧淮:“……”
殷牧淮沉默了。
“其实你吃糖葫芦吧。”秦舒幼继续道。
殷牧淮缓缓抬手接住了那串糖葫芦,道:“我吃。”
长街的另一边,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面带惊恐的朝着前方狂奔,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怎么办怎么办找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啊啊啊我好想大师兄啊啊啊!”
两少年奔跑着越想越难过,直至痛哭流涕,边上的路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也越来越诡异。
一平安镖局大汉诧异的转过身,那两个少年正好扑到他怀里,下一秒大汉被撞飞,狂吐鲜血。
周围的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赶紧麻溜的给两少年腾了一条直线。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疯子!”
“后面!后面!!他们来了!!!”
那那两个子鼠山少年听到了周围的呼喊声,惊恐之下跑的更快了,哭喊的撕心裂肺。
“啊啊啊啊啊他们追上来了啊啊啊啊啊!!”
“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哪我好害怕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要死在这里了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那条直线的路通往长街深处,直直的露出了秦舒幼和殷牧淮两个人,拿着糖葫芦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用手里的竹签挽出剑招。
子鼠山两少年提起轻功跳跃起来,轻松的从秦舒幼和殷牧淮头上越了过去。
秦舒幼:“……”
殷牧淮:“……”
不得不说子鼠山的轻功堪称一绝,两人踩着摊贩墙壁跳的炉火纯青飞檐走壁,就在这时,那两座对立的酒楼二楼同时弹出来一粒花生米。
两少年把地面摔出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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