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个举动让赵向全很高兴,兴致勃勃的就开始磨朱砂。
后来他给我说,就算我是阴人,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怕,要是遇到了厉害一些的老鬼,把我给困在荒山野岭十天半个月,饿都会把我给饿死。
我坐在小板凳上一想,的确也是那么回事。
赵向全也给我说了,以后在遇到类似于鬼打墙之类的事情,用我的血去破除一般都没问题。
我们聊了两个小时,他也把那三十张黄符给画好了,包成三角形给我让我转交给所有吃了黑鱼的人先观望一下,然后他就出门超度癞子头和方志刚了。
姨父家是肯定没办法借宿这么多人,所以都借助在同村的村名家中,村名淳朴倒也不介意这些。
我大半夜和秀红一起,一家一家敲开了村民房门,说明缘由后就把护符给转交给他们。
第二天根据原计划,岳祖母起棺了,跟着一起的还有癞子头和方志刚的棺材。
鞭炮和锁啦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开路,我和秀红跟在最后面,更多的村名则在一边看热闹。
我抬头看了眼半空的太阳,视线远处有一片连绵的雨云,心想一会儿可能会下雨,得赶紧一点。
“你先回去拿伞。”我凑在秀红耳边说。
秀红看了眼行人,点点头就往回跑。
这一路吹吹打打,没过多久就到选定的墓穴位置。
这里距离之前癞子头的地方不远,翻个山头就到。
在赵向全的主持下,岳祖母的棺材很快就埋下去,一番祭祀的流程走下来,就轮到方志刚和癞子头。
方志刚的棺材埋棺后,等埋癞子头的时候,天空上的那片雨云已经飘到头顶,把太阳给遮盖住。
一片大地瞬间变得有些阴沉,我心里面莫名其妙的开始有些起毛。
转头看赵向全,他也一脸凝重的样子。
“下棺!”
随着他一声大喊,村子里的年轻人开始缓缓的把棺材放在墓坑里,还没等我们开始填土,天空开始稀稀拉拉下起了雨。
雨势开始还有点小,不过转眼就变成了瓢泼大雨,这让本来打算趁雨赶紧完事的我们不得不跑回家。
往回跑的同时,看到秀红撑伞迎面小跑过来。
回家后,我坐在正屋门槛上抽烟看着这场大雨,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停。
“一卯哥,在想什么呢?”秀红凑过来问。
“没事,就想这场雨什么时候会停。”
我转头冲她挤了个笑脸,看到挂在她脖子黄符上有了条细小的线。
“给我看看。”
从秀红手里面接过黄符,我把它解开,在上面有一条裂缝,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分辨不清。
心里面莫名的开始起毛,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急忙拉着秀红去找那些宾客,一一的查看,除了秀红外,一共有七个人的黄符上有了裂纹,甚至还有一个人的黄符已经从中间断成两截。
在隔壁屋子我把赵向全拉到一边,把这七张黄符摆在他面前。
他坐在凳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妈了个巴子,胆子还真大!”
半响后赵向全骂了句,把烟头弹到一边转头问我。
“这七张符是哪些人,要被换命的肯定是他们!”
“就在外面!”
那七个人就在正屋坐在凳子上焦急等待着,看到我们出来,立即起身凑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我感觉有些烦不胜烦,就从他们中间挤出来,站在门口抬头看天。
这雨总算是快停了。
赵向全安抚了他们过后,等雨势小了些就带着村民去把癞子头的棺材给埋好,我们到了地方后,一种恐惧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两个坟包都还在,可放癞子头的棺材,棺盖已经被推开,里面的尸体不翼而飞,在棺材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积水,水里还有着一条有眼睛有耳朵的替命鱼。
“诈尸啦!”
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村民们顿时分散逃开,逃命一般的往村子里跑,有些村民跑得太急,还一下摔进沟里。
我让秀红先回去,随即向正一脸凝重看着那口空棺材的赵向全走过去。
“赵先生,接下来怎么办?”
说着,我抬头看了眼天空,雨终于停了。
赵向全哼了一声,掏出根烟递给我又给自己点上。
“这些鬼东西还杠上了!”
说着,他转身往回走,我也急忙跟上去。
到了院子,我跟着赵向全直奔厨房,被放在厨房的两条替命鱼,其中一条已经不翼而飞,剩下的那条没有眼睛。
赵向全吐了口烟气,一指这条替命鱼说:“把它杀了吃!”
他这话一出,在厨房外等候的村名立即惊呼起来,有个婶子还急忙劝说:“先生,这鱼可吃不得,都死了两个人啦!”
赵向全只是瞥了她一眼,说了一个字:“杀!”
我看得出来,赵向全肯定是动火了,秀红从婶子里面挤出来,捞起鱼就杀,我见状也上去帮忙。
妇女在院子里议论纷纷,我和秀红在厨房做菜,最后我端着一盆鱼汤去了进正屋摆在赵向全面前。
“赵先生,鱼做好了。”
秀红把筷碗送过去,他夹起一块鱼肉就送进嘴里。
“好吃!”
赵向全喊了一声,又给自己盛了碗汤,一口下去是连连说美味。
“你也来尝尝,这味道真不错。”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心头一沉,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秀红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转头看她,秀红对我摇摇头,目光表情上都写满了让我别吃。
我深吸了口气,拍了拍秀红的手背冲她挤了个笑脸,说:“没事。”
顺势坐在赵向全对面,也给自己夹了一快鱼肉,一口下去果真是鲜嫩无比,因为味道很好,我连吃几口,顺便喝了碗汤。
我转头看看去,村民在屋子外围观着没敢进屋,只是那么看着我们吃鱼吃得兴起,一脸担心的样子,王国强更是欲言又止,想说而又不敢说。
这盆鱼汤被我们消灭得很干净,连鱼骨头都被嚼了几下,把里面的汤汁吸吮了才算完事。
事后我坐在凳子上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赵向全捏着根鱼骨剔牙,看着我哈哈笑了起来,我见他笑也跟着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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