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刚道长说完这番话,回头瞪着赵二狗的二姐。
这个老女人冷哼了一声,开口骂道:
“你瞅我干啥?那殷大圣本来就该死!他……”
本来这个老娘们儿还想继续骂下去,可是冷不丁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她开始乜斜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吴永刚道长: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你……你究竟是谁?”
奶奶此时早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搂着我,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吴永刚道长这时候竟然泪流满面,他猛地回过身来,对着奶奶和我跪下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我不知道,这吴永刚道长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爷爷的事儿?可是,就算是他真的对爷爷有愧,可是也不用这样啊?
我越来越糊涂,只想把爷爷的往事听完,于是我稍稍安慰了奶奶,立刻就跑过去扶起了吴永刚。
“吴道长,你……你起来吧!我……我想听听我爷爷的事儿……”
“阳子……我说给你听……我说给你听……”
吴永刚握着我的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你先别说!你……你到底是谁?”
赵二狗的二姐已经跳到了他的面前,用颤抖的手指着吴永刚,根本就没有放弃自己刚才的问题。
“我之前已经说了……我和殷大圣是师兄弟……”
吴永刚道长脸上毫无表情,他语气低沉,冷冷地说道。
吴永刚的眼睛突然间将目光投向了赵二狗的二姐,那眼神可怕极了。
这可怕的眼神让赵二狗的二姐当时浑身哆嗦起来,她用颤抖的声音说:
“你……你是那个……那个小道士!”
赵二狗的二姐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可怕已极的往事,竟然脸色惨白,死死地盯着吴永刚道长。
“不错,我就是当年那个小道士!我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吴永刚道长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心里疑惑极了,这中间究竟有什么事儿?
我心里的疑窦越来越多,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爷爷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死的?
“你……事情过了那么久了,你还回来,想……想干什么啊?”
赵二狗的二姐脸上的惊惧再次浮现出来,她不由得后腿了几步,用颤抖的手指着吴永刚道长,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是来赎罪的!”
吴永刚道长语气平静,他转头看着我,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我瞬间感觉到,爷爷的死,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我顷刻间情绪激动,忍不住已经脱口而出:
“吴道长,你快说,我爷爷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爷爷,死得惨啊!”
吴永刚道长不再迟疑,他向我讲述了爷爷殷大圣的死因,爷爷的死因之前就如平静得一点波纹都没有的水面,可是,当那骇人听闻的故事被完全讲述出来后,平静的水面犹如巨石被投入,一时间激起了千层浪。
“想当年,我才刚满十八岁,原本正在跟师父学道,可是师父一夜之间竟然悄无声息地暴毙,师兄弟们都散了,我没法子,早就乱了分寸、没了主意!
我当时都吓傻了,从小就无父无母的我没有地方可去,这才动身去殷大圣师兄那里去,就是现在这个老皮铺村,我想把师父的死讯告诉他,实际上就是想让殷师兄给我口饭吃……
所以,我才来到了老皮铺村,殷师兄也收留了我,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好像早就知道师父的死讯一样,对这件事儿只字不提!
可是我心里着急啊!
我又不敢多说什么,自然一切都听从殷师兄的安排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作为爷爷刚满十八岁的小师弟,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怪他会没了主意,投靠自己的大师兄也没啥不对的。
我不经意间瞥到了奶奶,我发现奶奶此时正憎恨地瞪着吴永刚道长,真的要用瞪这个词,老太太刚才还伤心欲绝,不想让赵二狗的二姐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此刻,却有一种恨不得把吴永刚咬碎的感觉。
“奶奶,你……”
我走到奶奶身边,一把扶住了她,我握着奶奶的手,竟然发现,她的手心冰凉,而且手一直都在颤抖。
“老嫂子,我……”
吴永刚低下了头,继续讲述着爷爷的故事:
“当时赵家的主事人赵老爷子,看见殷师兄把契约给撕了,倒也没有发火,反而好言劝慰着,想要安抚住殷师兄,不让他搅乱了他的好事儿!
可是殷师兄根本就不听他的,红着眼睛大声喊着,而且语气也很焦急,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这样一来,自然就惹怒了赵老爷子。”
听着吴永刚道长的讲述,我心里面翻江倒海一样,我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殷先生,我敬你是个替人排忧解难的阴阳先生,对你已经礼让三分了,怎么,你还想蹬鼻子上脸吗?”
赵爷爷那时候还年轻,而且正是老皮铺村说一不二的村长,说话的语气里都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可是爷爷丝毫没有怕他的意思,语气里毫不退缩:
“赵村长,这块地你绝对不能买,这可是一块儿邪门儿的地界,要是把它买到手里,你们家……你们家就等着死人吧!”
“放屁!你个瘪犊子,敢特么咒我们家人吗?你是不是疯了?”
赵爷爷根本不可能相信,他要买的地,会有问题。
赵爷爷脸上气得通红,胸口憋着一口气,看样子,几乎忍不住要打人了。
这块地的卖家,就是老皮铺村原先地主家的后代,叫张二嘎子,他听到爷爷信誓旦旦地说这块地有问题,当时就气得炸了肺。
“么的,你特么的瞎咧咧啥啊?
你想挡我的财路啊?村长看上我们家的地,那说明他有眼光,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赶紧给我滚犊子,要不然,老子可要抽你了!”
“哼!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卖这块地吗?
这块地在你们老张家手里,也是个祸害吧?
你这么一块儿养尸地,就想继续祸害别人家吗?”
爷爷情绪激动起来,一下子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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