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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结束后的第三天,许三多专门向史今请假去送了老马——演习结束的那天,老马就跟许三多说了他退伍的事,当时许三多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但等到今天他送走了老马,突然才明白了退伍两个字的含义。
在门口,许三多遇到了程光,程光像是等着许三多一样,看到许三多失魂落魄的回来,他淡淡的说:“回来了?”
“回来了……”许三多像程光一样坐在台阶上,突然说:“刚才送老马,我……我没哭……可我总觉得这里很疼。”
他指着心口,像是自语的说:“老马说我一定会是一个好兵的,程光,从今往后,我想做一个好兵。”
论各项军事素质,在许三多没来之前,白铁军是当之无愧的垫底。
程光和他对练过,老白浑身就没多少力量,稍微使点劲就能轻松把他放倒。
可许三多倒好,明明有着一身力气,但和老白对练,根本不使力,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挨打习惯了。
许三多没有一点点进攻意识,都是被动防御。
只要他一慌,下盘就不稳,被老白一绊腿就放倒了。
再没见到许三多之前,程光真的不敢相信702团里,还有连老白都打不过的人。
因为过来以后的糟糕表现,许三多大大小小被连长高城批了不下十回。
他就是低头听着,史今不停安慰,伍六一则一直握着拳头。
要不是史今在,估计伍六一都想动手打人了。
程光看到史今的表现,一阵无语。
他觉得史今用错办法了,教导许三多这个硬茬,太温柔不行的,只会起反作用。
必须逼他,把他逼急了,他才能有更好表现。
对于许三多,程光付出了不少,就是为了让史今留在部队。
许三多刚来的时候,程光告诉他在七连别学五班,弄那些帮助战友,给他们整理内务这一套是没用的。
结果许三多非不听,还头铁去尝试,然后刚刚就碰钉子了。
许三多听了他的话,心里很不解。
在他的简单思维里,我帮你弄内务,主动干各种脏活累活儿,不说受到表扬,至少大家应该能接受他。
可事实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啥都不会。”
许三多略带哭腔的回应道
程光最受不了的就两件事,一个许三多傻笑,一个就是许三多“装”可怜。
虽然他知道那不是装,毕竟这是真实的世界,不是演戏。
可是每当看到这一幕,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次五班班长老马的离开,算是给许三多来了一个惊醒。
接下来就要拿对他最好的史今班长来刺激他了,不然许三多会依然还是一副熊样。
程光仔细的又回忆了下剧情,在他的记忆里,从许三多完成333个单杠二练习可以看出,他是有潜力的。
再从许三多虚脱躺在床上,史今对他说的那句“你不比任何人差。”可以看出,许三多主要还是缺乏自信。
从他刚进军营,就没受过表扬,永远都是指责。
程光换位思考觉得,哪怕是他在这种环境中成长,将心比心,他觉得自己也可能像许三多那样,永远的自卑下去。
“今天送老马了,什么感觉?”程光问。
“舍不得……我……我不喜欢分别。”
“但这里是军队,听过一句话没?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许三多,我们都是流水的兵,有些事是无法阻止的,比方说班长的退役。”程光淡淡的说道。
他理解不了荣誉,甚至内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那么,就逼得他不得不去拼——一样是拼命,有目的的拼命和茫然的拼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效果!
“班长的退役?”许三多起初并没有明白,几秒后他才反应了过来,瞬间就变成了炸刺的刺猬,“班长怎么会退役?”
声音尖锐的刺耳。
刚刚经过离别,他知道了什么叫分别——分别就是从此以后,你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个人!
“很奇怪吗?”程光摊手:“知道连部考核一个班长的因素是什么吗?个人的战斗力,另一个是班级的战斗力!
咱们班长个人的战斗力没得说,优秀士兵不是吹的,但班级的战斗力呢?
三多,你没来之前,咱们班是最拔尖的,有这份成绩,咱们班长铁板钉钉的会留队的!但你看看现在,昨天‘先进班集体’的小红旗也没了,战斗力如何你也明白了吧?
你跟我说说,连部凭什么还继续留下咱们班长?”
凭什么留下咱们班长?
这句话让许三多如遭雷击,他不敢想象哪天像送老马一样送走史今自己会是什么样!
“程光,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要班长走!”许三多已经泣声了,他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晃着程光。
“简单啊,除非三班又成为全连最有战斗力的班集体——知道木桶理论吗?决定一桶水容量的不是最高的木板,而是最低的那一块。咱们三班的战斗力如何,真正的决定者是你。”
程光图穷匕见,但还是刻意的刺激了一句:“除非你离开三班。”
“我不要离开三班,我不要离开你和班长。”许三多拼命的摇头。
“那就做一个好兵,做一个强人,补上最短的这一块木板,让三班这个木桶,能装更多的水!”
许三多当然想强起来,可马上又习惯性的质疑起了自己:“可我很笨,而且还晕车,我……我怕我做不好……”
“这都是小问题,关键是你想做吗?这可不是你呆乎乎的陪着我加练,而是去拼命一样的强大自己!”
“想!我想!”许三多一想起班长会走,立即肯定的说了起来。
“那就行,咱们先说你所谓的笨——我跟你科普下,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笨人,所谓的笨人就是懒,懒得开发脑筋,就拿咱们防红外侦查演习来说,你把手册都背下来了,但为什么会傻乎乎的拿了鸡蛋险些让咱们完蛋?
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光傻乎乎的背了,没有去思考,典型的死记硬背,你就没想过活学活用!”程光给许三多剖析起来。
许三多呆呆的点头,然后又傻笑着挠头,原来是自己没多做思考啊。
“还有晕车。”程光说道:“想要克服晕车也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
许三多听见程光有办法,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之前许三多也问过成才,可惜成才给他支的招和他做的一样,就是帮忙弄内务。事实证明没软用,就成才这么聪明的脑袋都没想出其他办法,程光竟然想起来了。
他想问程光,但是程光这段时间的横眉冷对让他害怕了,他不敢问。
现在程光主动提出来了,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活命的绳索。
“办法我就只说一遍,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
“嗯,好!”
许三多没用丝毫犹豫,立马答应。
经历了老马的退役,他害怕了,他不想自己的班长也退役,只要有办法让班长留下来,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程光想了想,竖起手指然后说道:“办法很简单,克服晕车只要把单杠二练习做会、做多就好。”
“据我所知,连里单杠做的最多的是咱们班的伍班副,单杠二练习水平大概两百来个。”
“你只要能超过他,比如做三百个,四百个,我保证全连都对你刮目相看,再也不会瞧不起你。”
“格斗、射击这些都能后天练习,不过作为装甲侦察兵,人车协同侦察是重点科目,晕车这关必须克服。”
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完后,程光盯着许三多:“你能做到吗?”
听完程光的话后,许三多都傻了。
虽然程光说的一点没错,想在七连混,晕车这个问题首先必须克服。但单杠二练习超过伍班副,这不是开玩笑吗?
见许三多迟迟不回应,程光急了:“你倒是说话啊!能不能做到?”
“可……可是我目前单杠二练习上都上不去,就更别说做了。”
程光还以为许三多会说什么,没想到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气的直接又拍了下他脑袋瓜子:“上不去不会练臂力吗?”
“从今天开始,每天空闲时候就做俯卧撑,或者吊单杠,不准下来。”
“把臂力练上去后,你可能能上去。”
“还有,仰卧起坐和端腹也要做,弄二练习,腹部力量也很重要。”
“那个……程光,端腹是什么东西?”
“……”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以后再说。”
这个天没法聊了,程光想死的心都有。
这个许三多的脑子呢?
难道没有脑子吗?那么大的脑袋是干什么用的啊?
都不知道自己思考,饭碗都放在他的面前,不知道端起来,还想着有没有人能够帮他端起来,然后喂给他吃。
程光都想一巴掌拍死他了。
但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一切都是为了史今,为了史今,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又过了一些时日,钢七连的训练还在有条不紊进行着。
程光近日除了在保证自身训练全部完成情况下,空闲时间也帮着史今加练许三多,可惜效果甚微。
也不知道是他们的方法用的不对,还是许三多根本没用心去练。
史今着急啊!
上面高城不停给他施加压力,说他再表现不好,就把许三多送回去。
下面的班级中,其他兵还好,但伍六一不停跟他闹,说许三多会拖死他。
这段时间要说钢七连过生活的最难受的人,那最数史今。
许三多呆呆傻傻的,只知道自己有点不受欢迎,但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日子正常过着。
当天晚上。
晚点名已经结束,史今和程光两人看着许三多加练。
“双脚绷直,别给我放下。”
只见许三多平躺在地上,双脚绷直高高抬起,与地面呈45度-60度之间。
这是程光锻炼许三多腹部力量的方法,在部队也经常用,论效果比仰卧起坐更好。
如果能端腹五分钟不把双腿放下的,那也是神人了。
白铁军和甘小宁等人也围成一圈看热闹,他们对许三多没有太大偏见,三班的整体氛围还是可以的。
反倒伍六一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白费力了,就他这人,再怎么练也没用。”
“伍六一!”
史今蹲着一手轻轻抬下许三多的脚,让他继续保持抬起状态。
扭头瞪大着眼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虽然伍六一和他关系很好,也知道伍六一很反感许三多,但是两边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史今很希望全班人都能站起来帮助许三多,这样许三多可能进步会快很多。
可惜虽然班里人对许三多没有太多反感,但想让他们主动帮忙,这点还是很困难的。
“啊!我真的不行了。”
许三多一声尖叫,把双腿猛地放下,一手按压在腹部不停搓揉,他感觉自己整块肚皮都快炸了。
程光气死了,码的!
一脚踢在了许三多的身上,把许三多踢倒在地。
“你干什么?程光,你想被关禁闭吗?”
史今吓了一跳,马上走上前拉开了程光。
“班长,你别管,今天我就要教训这个龟儿子!”
程光大声的说道。
“胡说什么?那是你战友,不是敌人!”史今喊道。
伍六一也赶忙过来拉住了程光,虽然他讨厌许三多,但是让程光再继续下去,搞不好会给程光军旅生涯上面带来污点。
殴打战友,这会被记大过的。
“许三多,你特么的不想想啊?为了你,班长,班副,还有我,大晚上的不休息过来帮你加练,你在干什么?你居然嫌累,怕疼?”
“那你还能做什么?你只能回家继续当你爹的龟儿子,永远的龟儿子,你知道吗?”
“老马退役的时候,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你只知道训练累,训练苦。”
“你知道你的到来,给三班带来了多少难处吗?啊?”
史今赶紧拉开程光,他害怕程光继续说下去会打击到许三多的积极性,那就完了。
“班长,你别拉我,让我说,我倒要看看这个龟儿子要做什么。”
程光一把拉起哭泣的许三多:“哭?你还知道哭,我看你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从新兵连开始我就一步步的帮你加练,但是你做到吗?没有,你没有做到,哪怕是下连了,你依然还是这样。”
“你知道为了让你来三班,班长付出了多少?班长马上就是关键的时候,你是想要班长离开吗?”
“好了,程光,别说了,回去,我命令你回去。”
史今马上对程光说道。
“哼~”
程光冷哼了一声,将许三多扔到地上,离开了。
“班长,我不想你离开,呜呜呜~~”
许三多一把保住史今哭着说道。
“三多,我不会离开的,别听程光瞎说,还有你也别怪程光,他这是关心你,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
史今摸着许三多的脑袋安慰道。
“我知道,我让程光失望了,进新兵连开始,程光就一直在关心我,对不起,班长!”
伍六一看不下去了,丢下一句“程光说的没错”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史今找到了程光,和他谈了一次。
在这过程中,程光也表示之前说的那番话只是为了激励许三多,而不是真的想要揍他。
然后程光默默的在心里的补了一句,就是要揍他,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就想了,没想到被拦了下来。
不过程光也对史今说了,许三多有潜力,不过需要人逼,不能太惯着他。
希望史今能多说点狠话,他们说话效果不行,如果由他说,肯定能起到很好作用。
许多人都挺讨厌许三多,觉得许三多这人太废,自己没用还害其他人。
不过如果从另一面看,许三多身上有太多值得学习的品质,至少程光觉得,他就不是那么纯粹的人,做不到那样。
许三多,一个农村的土孩子,一个突然的因素,进入了最为需要像成才那样聪颖、灵巧的年轻人的连队,也将许三多推入生命的绝境。这样的绝境,似曾相识。有多少人没有过这样的生命绝境呢?
面对这样的绝境,我们能够做什么?
坚韧地活下去--从生命的绝境寻找生活的支点,寻找生命的呼吸。许三多就这样一步步走了过来。
而支撑这一信念的,就是好好活,而要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
这样的场景,令许多人热泪盈眶,包括程光自己。因为这样的经历,我们曾经有过,因为这样的经历,我们正在经历。
每一个人生历程中,总有艰辛,艰难,甚至绝境的一天。
部队或许是残酷的,高城或许是残酷的,伍六一或许是残酷的,但人生中,总有美好。这不仅是因为有史今。
但更有人们在逐步理解许三多后,在心灵深处的生命的交流。
“三多,你这不对,别傻乎乎的直接前倾。”
“你看我。”
两组单杠边,许三多吊在其中一个,程光在另一边:“你往前想绕的时候,身体荡一下,利用荡的巧劲儿,让自己绕一圈。”
“还有,腹部要使力贴在杠上,以此为中心,借力荡一圈。”
“你如果不荡,直接前倾,完全靠臂部力量硬拉过去,肯定吃力,也做不了多少。”
程光一边讲解,一边自己做示范。
“没错。”
“三多,我也看了几回了,你总是依赖臂部力量,这是不行的。”
“你还要学会用上腹部、腰部力量,结合起来用,你做起来会轻松很多。”
站在另一边的甘小宁也指正着他错误动作。
今天下午很热闹,起初只有三班几人在这边帮着许三多加练,后来其他班的人看到后,也过来凑热闹。
他们当然不是来帮忙的,就是想看许三多闹笑话。
许三多也没让他们失望,即便程光和甘小宁在一旁指导很多回,许三多最多也就做了十个左右,然后便拉不动了。
这个成绩讲实话,连白铁军做的都比他多。
程光倒不急,他知道接下来是看史今发挥的时候了。
“班长,我不行了,手臂没力气了。”
许三多尝试着往上拉,但双腿仿佛被人一直往下拉,他根本爬不上杠了。
虽然史今走到了许三多身旁:“三多,你就打算这样下去?”
“你看看周围有多少人,全连人都在这为你加油。”
“全连人放着大好周末不休息,在这陪着你练单杠,你觉得他们是吃饱了撑着吗?”
“他们难道不是希望你能有起色,能为咱们连出一份力?”
“他们难道不是希望你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装甲侦察兵,能让连长瞧得起吗?”
“连班里的白铁军都能拉20个,他的身子骨比你还瘦弱,你觉得自己会拉不过他?”
“你每天吃这么多饭,都吃到猪肚子里了吗?”
史今原本是打算配合演戏,可是越说下去,他的内心情感也爆发了出来。他很气愤,他顶住了所有人压力。
史今顶住了压力,硬生生要求留在班里,他是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相信许三多能起来。
史今这么热爱部队,他当然不想走,想继续留在部队。
可是为了许三多,为了当初在许三多父亲面前的一个承诺,他一直坚持着。
如今看到许三多明明有很好身体素质,却拉了几个单杠就说自己没力气了,这不是开玩笑嘛,他能不生气吗?
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他很少生气,可这回,所有的怒气都出现在了脸上,几乎指着许三多鼻子说:“许三多,你还想这样下去多久,别再让你爸喊你龟儿子了!”
全场都寂静了,他们第一次见到三班长生气,站在二楼观望的高城、洪兴国也愣住了。
许三多更是呆住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史今生气。
从前的史今永远对他充满笑脸,即便他犯再多过错,史今都能倘然面对。
心酸!
许三多这一刻又想哭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做错太多,辜负了史今。
“又想哭了是不是,你都是成年人了,还想我给你擦眼泪安慰你吗?”
“给我努力做,别让在场的人瞧不起你,别让连长瞧不起你。”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时,史今指向了二楼,刚好就是高城的位置,高城嘴上还叼着烟,一脸懵逼。
也许是这些话刺激到了许三多,许三多终于又使劲把自己拉了上去。
坚持着开始做下去,每转一圈,他脑子都在回忆过往事情,以此来刺激自己做下去,以此来让自己忘却疲惫。
“成了!”
程光静静的看着一切,他知道,传奇的一生从今天开始,许三多会站起来,不会再依靠别人了。
许三多一直在努力着,多做一个,多做一个,再多做一个。
回想着以前的种种,史今班长对自己的照顾,如果自己再不行,那么史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个念头在许三多的脑海里一直浮现,他不想史今班长离开,所以一直在坚持,努力的在做着,为了班长。
许三多越转越多,高城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连长?怎么样?”程光看着单杠上的许三多,问着旁边的高城。
“你想说什么?”高城盯着许三多,嘴里装傻的回答。
“刀子嘴豆腐心!”程光不再说话。
“班长,够五十个了吗?”许三多身体吊在单杠上,整个人大汗淋漓,已经快要晕厥了,
“有了,你都过平均水平线了!”看着这一幕,史今的心里满是感动,强压着泪水,用沙哑的嗓音,笑着说道。
听到完成了数量,许三多翻身直接从单杠上掉了下来。
“哎,三多,三多!”
“三多,三多!”
“快抬回宿舍,通知卫生员!”
“程光在呢,快,程光,你快过来。”
“来了,来了,交给我吧,保证明天换你们一个生龙活虎的许三多。”
一群人慌乱的扶起许三多,抬回宿舍。
“三百三十三个!连里第三啊!”白铁军一脸的震惊。
“天啊!”甘小宁发出了惊叹。
“地啊!”白铁军看了一眼甘小宁,接了一句感叹。
“站起来喽!”程光看着被抬回去的许三多,喊了一句,起身,往宿舍楼里溜达。
“。。。”高城看着程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帅不帅?连长!”史今很有气势的冲到了高城面前。
“人怎么样?”高城不搭反问。
“帅不帅?连长!”史今仍是继续问道。
“帅!什么帅啊?”高城装傻。
“我这个兵,我这个兵今天露不露脸?帅不帅?”史今有些着急了。
“去,和程光比差远呢!”说完高城就往宿舍走去。
“我。。。”史今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只好赶回宿舍。
“士兵许三多,立正!”楼道里,伍六一大声呼喊。
“行了,伍班长,没用!把他抬回宿舍吧!”程光走上楼梯阻止到。
“抬,抬回去!”看着许三多又摊在地上,伍六一也没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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