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身体不好,干脆辞了这份工作,跟我哥回山里休养去。”
她说完转过身,反手握住张晓天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啊……这……
一言不和就辞职?
好气魄。
张晓天跟着往外走,扭头看了一眼愣在当场的夫妻二人,一言未发的上了法拉利。
“大小姐,现在去哪里?”
老司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启动车子。
“哥,你想吃什么?”
上官若若松开他的手,如数家珍的掰着手指。
“天桥下的爆肚、栅栏外的扒糕、东街的炸酱面……还有全聚德的烤鸭,京味和湘味不一样,要不你都试试?”
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仿佛刚才上官淳的“后爹”表现,根本没有伤到她分毫。
张晓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眼中的笑意,确认她不是装高兴,而是真的开心。
甚至因为辞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放弃了下去和那对夫妻讲理的打算。
砰。
他把车门关上,饶有兴致的说:“那就先吃全聚德的烤鸭,这个可是全国闻名的,来到京城必须得吃一吃才行。”
“哥……你真的好无趣,居然要跟风别人的喜好,啧啧啧。”
上官若若故作嫌弃的吐了吐舌头,转而对着老司机笑声说着。
“去前门老店吃。”
……
院内。
董馨兰望着远去的法拉利,手里的帕子还在抹着脸,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既然上官若若已经视她为敌人,丝毫不给她面子,那么她也不用心慈手软了。
董成功突然身亡,蔡家和董家高层人物死掉不少,在这种时候,要是上官若若还留在集团里,势必会对两家造成致命的打击。
没想到上官若若居然因为一时置气,就放弃了这个打翻身仗的机会。
“淳哥,大小姐刚才只是说的气话而已,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她不遗余力的往上官淳伤口上撒着盐。
“还有那个张老板,念在他救下大小姐的份儿上,你也别和他这个年轻人一般见识,再让法务重新拟定一份供货合同,大不了再给他涨涨菜价。”
“还有集团里那些支持大小姐的老人,要是知道大小姐离职的话,估计要乱起来,我现在马上去求大小姐,让她回心转意。”
董馨兰看似示弱服软,想牺牲自己成全大局。
实际上刀刀往上官淳的心尖上扎。
“难道集团离了若若还不能转了吗?”
“天瑞集团它姓上官,我是总裁,谁要是不服集团的决定,可以像若若一样请辞,我绝对不拦着。”
哪怕是一向充当老好人的上官淳,此时被当众落了面子,心里也不爽。
更何况蔡家和董家死伤惨重,董成功一死,维持集团内部平衡的棋子没有了。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让独忠于上官若若的手下蹬鼻子上脸。
走了正好。
反正等张晓天家的菜烂在地里,她迟早会回来销货。
到时候再给一棒子赏个甜枣,再涨价拉笼人心也不迟。
上官淳深知自己能力不足,当初要不是靠着若若的母亲,集团不会如此壮大。
所以,他才更要维持集团内部的平衡。
他正值壮年,总不能现在就把总裁的位置拱手让给女儿当。
“淳哥,谢谢你刚才维护我,我知道大小姐对我有怨,等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就离开别墅去外面住,免得大小姐看着心烦。”
董馨兰柔声细语的说着,安抚着上官淳焦燥的情绪。
等到差不多了,她借着安排丧事的理由,暗中给老大发了一个消息。
……
枫山别墅区。
“张晓天和上官若若还没死?”
封老收到消息,倍感诧异。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
六点四十二。
“估计张晓天的体质也很特殊,或者耐药性强,所以得稍等一会儿才能见效。”
他安排的人,亲眼看到张晓天吃了毒药。
尤其是上官若若的毒药,还是组织里的人亲自喂下去的。
不可能失效。
“让董馨兰耐心再等一晚上,明天早起,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顺便,再安抚她一下,毕竟蔡家和董家这么多人卷进爆炸里,实在是出乎意外。”
他的话说完,站在后面阴影里的青年,无声地点了点头。
“还有,火炎山那边派出去的人还是没传回消息?总不会是连火药配方都配错了,爆炸范围太大,把他们也囊括其中了吧?”
封老的语气听上去很关心。
可他的眼神和表情却很冷漠。
哪怕是为组织里卖命的人,在他看来也无足轻重。
死了一个,很快就会再有一个填补上来。
毕竟九灵山里想要求长生的亲传弟子和外门弟子,多如过江之鲫。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龙王兄妹已死,现在只要等到上官若若毒发身亡,我们就可以把想要的矿山拿到手,开发研究了。”
封老慢腾腾的启动电动拉胚机,将一滩泥捧到正中。
随着电机的转动,一只陶碗慢慢成形。
“隔半个小时和蜀川那边联系一次,龙王身亡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压得住一晚上,还有,提前把消息放出去,让朝堂上那些左右逢源的人们提前站队,越是混乱,我们的事才会进行得更顺利。”
青年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也不知道那个姓张的小朋友在干什么,若非担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暴毙,我还真想见他一面,瞧瞧他有什么天赋异禀、神奇的来路,竟让匀铁锁和炎传薪都忌惮此子。”
他说着将陶碗从拉胚机上取下,正用手轻轻捏着边缘处,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青年一脸严肃的走了回来。
“怎么了?是张晓天和上官若若死了,还是火炎山的情报封不住了?”
封老若无其事的继续捏着碗口,几下就捏出一个圆滑且大气的纹络走向。
一看就是匠师大作。
青年摇头不语,递上一封印着黑色火漆的信。
底纹印着黄土绿林。
正是杜增惯用的信纸,扣着他自己的信笺火漆送到这里来,说明是急事。
“打开。”
封老扫了一眼,便继续捏陶碗。
嘶——
青年撕开信纸,从里面掏出一张白纸,看到上面的内容,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怎么了,看你这表情,总不会杜增派出去的人被龙王的手下抓住,让人给当匪类给剿灭了吧?”
封老揶揄一笑。
封迟是一个哑巴,没办法通过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但两人相处十年,他很少见封迟露出这种表情。
他好奇的看向信纸上的内容。
哗啦……
手里刚成形还没变硬的陶碗,被他硬生生的捏成了泥浆,掉到了机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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