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它,我当作饭前甜点吃。”
谢楠站起来潇洒的离开。
留下冯家准备向冯老报喜的佣人们面面相觑。
好半晌,直到门外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他们才回过神来,愤然的盯着远去的车尾灯。
“这个谢家小姐,真的是太无赖了!”
“老爷怎么还由得她在这里蹭吃蹭喝蹭睡?”
“要是我的话早把她赶走了。”
赶?
冯家管家低头苦涩一笑。
谢楠恐怕就等着找冯家的错处,但凡他们敢动谢楠一个手指头,恐怕得整个冯家也为此陪葬。
别说赶了,只要谢楠在这里的一天,他们就得供起来。
……
车上。
谢楠给潜伏在医院监视封荣等人的分队队长发了一个消息。
让他们把明面上的人全部撤离医院。
开始轮班倒休,执岗人员减半。
“封荣的嫌疑降级了?”
分队长发来疑问。
“对。”
谢楠没有犹豫的回应过后,看了一眼后视镜。
自从离开龙湾寨,她的直觉精准了许多。
所以一眼就发现了,自从她离开冯家以后,就被人盯上了的事。
“这个时候还敢盯着我,是冯家的人还是封荣的人,还是一些我没查出来的势力?”
谢楠隐隐变得兴奋起来。
在这种时候,敌人冒出来的越多,就证明她离真相越近。
嘎!
她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了一家药店门前。
“是时候去看望一下封荣,为这次的监视画一个短暂的句号。”
然后,转明为暗。
继续从另一个方面调查。
就是不知道封荣会不会看穿她的这个小把戏,继续龟缩在枫山医院里。
……
枫山医院。
“撤。”
“撤。”
“撤。”
同样的命令,在医院不同的角落里响起。
封荣盯着手机监控里面的内容,看到近乎半数的侦察兵全都撤退,讽刺一笑。
“撤走一半剩下一半,是对我的监控力度降级了?”
可他明明才派封迟前往雍市去取野山参。
前脚去后脚把人撤走,总不会是秦重那小子在张晓天面前说了他的好话,然后传到了谢楠这里来。
毕竟秦重那小子,对权贵阶级的观念根深蒂固,哪怕是王老看中的人,也绝对不会轻易改观的。
也就是说。
这是明着撤走人,暗中继续盯着他。
“管你怎么盯,封迟这次去没和张晓天发生冲动,我只要一天不出去,你就一天抓不住我的把柄。”
封老悠哉游哉的喝了一杯参茶。
敌不动我不动。
反正最无法掌握的敌人张晓天,还窝在深山里开荒种田,他根本不着急。
许多事情,表面看上去越是危急,实际上越考验心性。
越淡定越沉得住气,反倒越清楚越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像谢楠这种把目标都写在脸上的人,实在太容易让人看破了。
咚咚咚。
这时,封荣敲开门后,带着老管家走了进来。
老管家手里推着一个移动小推车,上面装着一个一米来高,半米见方的纸箱子。
“爷爷,你今天身体情况不错,但要是制陶的话,还是要注意休息才行。”
封栗门都没有关,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叮咛起来。
“就算是你急着给天瑞集团打造那套订制餐具,也大可以等你病彻底好了再说。”
他故意解释着纸箱子里的用具和用途。
封荣见状,暗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这个孙子在医术上的造诣不低,是一个深钻研究的学者。
但论权谋和人心就差得远了。
这么直白的告诉对方纸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心怀猜忌的人,只会以为这是谎言。
好在,这也是他要达成的目的。
“天瑞集团最近遭遇变故,上官淳之前亲自求到我家门上来让我给他制陶,我既然答应了这个月交差,就不能变卦。”
封荣笑呵呵的保证。
“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反正就一套陶瓷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
封荣的话刚说完,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定是封迟要回来了。
翻出信息看了一眼。
果然是封迟下了飞机正往医院赶回来的路上,在机场发现了有人跟踪的痕迹。
封荣让他不要理会,直接返回后,从病床上慢条斯理的滑下来,负手走到纸箱子面前。
突然,封荣用力的撕开纸板,露出了里面散装的制陶机器。
封粟来不及关门,纸箱子里面的一切都暴露在监视人的眼中。
“把它们都放到茶几上,我自己组装。”
封荣假装才发现门开着的事,连忙朝着封栗一昂头。
“你先去忙你的,记得临走之前带上门,我制陶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眼见的不一定为实。
封荣不紧不慢的拿起一个轴承。
面具也是陶器,只不过加了一些金石而已。
封迟的喉咙里有异物,得再添加一些特殊的金石才会避免引起特殊的生理反应。
所以面具回收,他得再加工一次。
……
呲呲呲——
张晓天拿着铁锹在沙石化的山地上画着线。
去泉源处挪水灵颗粒需要背着人进行,可画线这种事,大家都熟悉了,所以根本不用避讳。
拿起铁锹就是干!
离着通往隧道近的泉流,就往隧道的方向画。
离着西边樱桃林近的泉流,就往东边的方向靠。
反正怎么省事怎么来。
“这张晓天又在瞎画画什么,他不是说这些山上没有泉眼吗?”
“当初山上要打泉眼的时候,一脚踩下去至少两三个洞洞,要不泉眼不早就开出来了?”
“估计是画线要铺排管道,抽水浇地什么的吧,人家现在可是有钱人,想浇地不像咱们只能靠担水,人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是有钱能让水浇山,咱只有看着羡慕咯。”
酸言酸语还在继续。
可敢当面或者背地里编排是非的没有了。
最多也就是看看张晓天家的热闹,单纯的酸几句而已。
张晓天正专心致志的画线,根本没听到这些闲话。
“嘀嘀!”
这时,一阵急促的喇叭声,让张晓天抬起头来。
只见秦重坐在秦幼仪的白色宝马车司机座上,神色不虞的盯着他。
???
秦重不是在陪王老钓鱼吗?
这是终于被王老赶走了?
他见秦重自己单独离开,没带着秦幼仪,心里开心,脸上也就堆起了笑容。
刚要问候一声,祝对方一路顺风。
秦重突然沉着脸抢先开口。
“张晓天,你知道穷人乍富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他一开口就摆出了上位者教训人的姿态,让人心生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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