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双火炉鼎的事,极少人知晓。
而且他现在也动弹不得。
林梧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能够发现自己的异样。
可过了片刻,大家都在议论七长老的事,根本没有人走出大殿。
来不及了。
林梧急得喷出一口黑血,终于破除了穴位控制。
但估算时间和炎传薪的轻功脚力,他知道再追上去,也于事无补。
“希望山主能够避开传薪师叔。”
林梧暗中祈祷着。
……
呼呼呼——
夜风带着微雨扑面而来。
炎传薪望着在山雨之中变得朦胧的灯光,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十六个弟子面临被赶下山的危险,一个长老门下半数弟子都出了事,匀铜钩这个山主居然不露面?”
他真的想不通,会有什么样的事,能够让匀铜钩不顾此事,连大殿都不去,不闻不问。
“就算是普通的弟子,这个山主这么做,未免也太不称职了。”
炎传薪暗哼一声,脚尖一点,便来到了主峰以东的侧峰半山腰上。
百米开外有两名弟子穿着蓝色的雨衣在狭窄的山路上缓慢前。
除此之外,山路上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天地一片静寂,隐约能够听到远处有号角声的鸣响。
应该是驻扎在远处的龙威军,在冒雨操练。
“我记得弟子们说过,匀铜钩不在大殿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对着坟墓自说自话。”
炎传薪朝着十丈开外的坟墓看去。
哪怕视野模糊不清,而且没有灯光。
但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坟墓左右并没有人。
“总不会是在坟墓的后面吧?”
炎传薪嘀咕着,脚尖轻点,身形翩然若轻燕掠过石面,无声飘落在石碑前。
“人……”
“师弟,你怎么来了?”
炎传薪刚开口,突然从坟墓后传来一声闷哼。
“我刚才看后面水泥被雨冲掉了一块,想拿块石头捂上,结果不小心滑下去了。”
匀铜钩伸出一只血手,扶着坟堆走了过来。
他的手里还有一块沾着血的碎石。
脸上还有擦伤,确实像是不小心跌入山谷下面的。
“你……最近没睡觉吗?”
炎传薪调查的这两天里,没有看到匀铜钩的身影。
只听弟子说,他痛失爱侄,伤心至极,每天都在坟墓前晃悠……
原以为是假的。
因为当初匀铁锁的尸体运回来时,他没看到匀铜钩有任何伤心的表现。
没想到今日一见,倒是一番叔侄情深。
倒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师弟,你调查得如何,七长老当真是和那什么灵的组织有勾结吗?”
匀铜钩抹了一把脸上的伤口,神色黯然。
“是我这些年一直醉心修炼之术,管教不严,才出现了铁锁惨死、七长老背叛山门的事。”
“等我过几天身体和心情恢复好了,一定好好配合你仔仔细细的把全山上下查个遍。”
他握紧手里的石块,鲜血从中间流到了坟堆上。
炎传薪竟一时间分辨不清,匀铜钩是真的打算帮助他调查。
还是借此推托。
可越拖下去的话,九钧山暴露的弟子就越多。
这对匀铜钩究竟有什么好处?
“师叔,师叔不好了!”
林梧跌跌撞撞的跑到坟墓前,嘴角还挂着血渍。
“林梧,你受伤了?”
匀铜钩关切的询问。
林梧可是精通天象之术,想对付龙王那等大气运的人,必须配合天时。
但林悟必须状态十足才能推衍顺利。
因此才让林梧唱白脸,留在炎传薪的身边,保留实力。
“我……师叔嫌我碍事点了我的穴道,并没什么大碍,可是,因为师叔决定要送十六个弟子下山交给龙王,有几个弟子害怕自己被拷问,连夜跑了。”
林梧朝着炎传薪拱手一拜。
“雨天路滑,师叔轻功卓绝,还希望师叔帮忙找人。”
他一直弯着腰,颇有一副炎传薪不答应便不起身的意思。
氛围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炎传薪目光幽幽的盯着林梧看了片刻,又扫了一眼面色颓然的匀铜钩,最终还是脚步一点,朝着大殿飞去。
在炎传薪走后,匀铜钩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慢慢伸开手掌。
里面除了刚才暴露在外的石子个,还有一块黑红色的断石,上面刻着一截奇怪的纹路。
“师父?”
林梧大喜。
“第四层的外壳落石,我先拿回去研究,你先去盯着炎传薪。”
匀铜钩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一擦即逝。
显然是假的。
他刚刚从密道出来,就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藏住石头,就看到炎传薪冲了过来。
情急之下,为了避免炎传薪再往坟后走,找到密道,这才有此一举。
“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才行。”
匀铜钩今天不敢在此久留,匆匆朝主峰走去。
……
“啾啊、啾啊——”
张晓天听到有东西挠窗户,晕晕乎乎的坐起来。
拉开半边窗户,就看到棕头拿前肢拍打着玻璃框。
“早……啊……怎么了?”
张晓天揉了揉眼睛,猛然回过神来。
对了。
昨晚地还没有挖完他就回来了。
毕竟一百亩无论对他还是对土拨鼠们来说,都是一个大工程。
“总不会是你们一整夜都没睡,把剩下的地挖完了吧?”
张晓天觉得不可思议,赶紧催动金灵口诀看了一眼棕头的前肢。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扭伤或者是划伤的痕迹。
“一百来只土拨鼠,就算加班加点最多也只完成十亩左右。”
但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等等,我记得厨房里还有几块红薯,你们应该喜欢吃,这东西也不挑地方,产量比土豆还高,回头在你们种土豆的地方再种一些。”
张晓天看了一眼时间。
四点半。
睡了半晚上的月亮,清醒过后就是精神十足。
“吃个早饭接着挖土去。”
张晓天穿好衣服,从窗台跳了出去,抱着棕头到了厨房,先给它尝了尝红薯。
确定它喜欢后,又给自己下了碗鸡蛋面。
吃完饭,他把家里所有的红薯全部装进箩筐里,扛起铁锹和锄头朝着昨天没开垦完的山头走去。
站在第一座山的高坡前,就看到一片细土密密的黄土地。
正是昨天挖完土的空地。
“浇了一晚上的水,今天再耙一遍,晚上就能撒菜种了。”
昨天收割的菜种都种下,明天差不多就能冒芽。
剩下的可以种从外面买来的一代种。
看看埋了过滤石的土地,挑不挑种子。
他又翻过一座山头,发现他昨天画完圈的地方,都挖出了新土。
“我去,你们这效率也太快了。”
张晓天突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设想。
难道说,剩下的两座山上的荒地和草地,也都被棕头它们连夜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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